葉景寧听到這個消息,似乎並不意外,百里流遺身在那個位置上,早已經身不由己,娶了卿靈悅,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我有些累了,你們退下吧!替我好生留意著。」
「是。」
帝都今年的第一場雪便是在那一夜落下,層層而來。
葉景寧一早醒來的時候,便瞧見丫鬟的身上覆著雪,喜滋滋的望著她。「小姐您醒了呀?外面下了可大的雪。非常漂亮呢!」
葉景寧不是特別喜歡雪,一來是怕冷,二來……還是怕冷。
「小姐這是要起身看看嗎?奴婢伺候小姐穿衣裳。」那丫鬟說完,走到衣櫃前,伸手將里面的狐裘拿了出來。
「咦,小姐,這個狐裘是誰的呀?」丫鬟從櫃子里拿衣服的時候突然驚訝的出聲。
葉景寧幾乎不用想,便知道她說的是百里流遺的那一件。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扔了吧!」
「小姐,這暖玉可真暖和,奴婢記得是大祭司大人送給小姐的生辰禮物吧?那時候小姐在病中,估計不記得,如今大祭司閉關祈福都要一年了,今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大祭司。」丫鬟見葉景寧似乎見了那狐裘有些不高興,她不敢問及太多,便扯開話題。
「去年釀制的梅花釀,如今取出來喝是最好不過的了。」
大家都道葉家小姐年紀小小,卻是個極其愛酒的人。
特別是那種花釀,果子釀。
葉景寧搖了搖頭。
丫鬟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哎呀,小姐才醒,病還沒有好全,看奴婢歡喜的都忘記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出去透透氣,大夫說了,日日悶在這里,會更不舒服。」
葉景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和夜宵一般話多的丫鬟。
想起夜宵,她似乎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竟然……會有些想她。
葉景寧又‘病了’,她日日窩在房內,閉門不出。
于是外面便傳的沸沸揚揚,那個曾經深受太子殿下喜歡的葉家大小姐,差點做了太子殿下的側王妃,卻是個沒有什麼福分的,臨出嫁的前一日,便生了重病,昏睡不醒。
不僅是個傻的還是個病秧子。
傳的厲害的,便說葉家大小姐快要不行了。
快要‘不行的’的葉家大小姐听到這話之後,手上的筆頓了頓,一滴墨全部都暈在了紙上,葉景寧望著那蘊開的畫,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你剛剛說的那個傻,是……說我?」葉景寧揚了揚眉頭,問身邊的丫鬟。
「咳咳。正是。」丫鬟干咳了一聲,淺笑吟吟。
「從何說起?」
「還不是那些個公子哥們亂嚼舌根,說原本太子殿下十分喜歡小姐,小姐卻對太子殿下冷眼相待,于是坊間便傳聞,小姐您是……傻的。」
葉景寧氣極反笑。「原來,不接受一個人的示好,有時候竟然會變成一種傻?」
丫鬟不敢接話,徑自走到炭火旁,加了些炭進去,將那炭火燒的更旺了。
里啪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更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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