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走的十分唐突,起碼對于帝都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如此。
听說她病入膏肓,只有去東稜求醫,才能救得一命。
不過這路途遙遠,大家……都當葉家小姐這一去,便回不來了。
讓大家最為津津樂道的還屬她和太子殿下的婚約,也不知道是就此不了了之,還是怎麼?
「王妃。听說昨夜你還見過景寧,她當真病的這般嚴重嗎?非走不可?這天寒地凍的,又將近年關了,若不是病的非常嚴重,怕不會這般急急忙忙的送到東稜吧?」
卿靈悅依靠在窗邊,望著那豪華的馬車從樓下緩緩而過。
唇上露出一抹苦笑,久久沒有回話。
「呀!那不是葉家的馬車嗎?」站在她們身側的人,有眼尖的人瞧見了葉景寧的馬車正在樓下,大喊大叫道。「景寧,葉景寧」
「別叫了。」卿靈悅突然回過頭來,望著那人。「別叫了。」
叫,也叫不回來了。
回來也是徒增煩惱的,葉景寧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是怎樣的一番心思,究竟是該松了一口氣,還是該傷心少了一個朋友。
「不叫不叫了,今日王妃大人宴請我們這些昔日好友,一定要玩的開心一些,不醉不歸。」
「來來來。」
有聰慧的人立刻察覺到卿靈悅臉色不好,想起坊間的那些傳聞,又記起這段時間卿靈悅不怎麼提及葉景寧,便知道,這份情誼,怕是到此為止了。
許久不曾出現的陸氏站在門口,見著葉景寧坐的馬車越來越遠,還是忍不住紅了紅眼圈,在風雪當中的身姿顯得極其蕭條。
葉家老爺見她這般,心里生了一股憐惜之情。「你跟景寧不過才相處了一年時間,倒是真的對她好。」
陸氏淺淺的抿了個笑意出來。「老爺說的哪里話,景寧跟我投緣。說句逾越的話,景寧雖然不是我親生的,我卻早就當她是我的生生女兒了。」
陸氏片刻便又恢復了那個長袖善舞的模樣,模樣溫柔又深情的望著葉家老爺。
葉家老爺見她這般,心里便軟了,像是什麼東西慢慢化作了泥。
「這景寧一走,怕後院又會亂了。今日起,你便管著吧!那些不安生的人,你看著打發就是。若是忙不過來,便讓人幫襯著,別累到自己。」
陸氏嫣然一笑,低聲應了句。「是,老爺。」
陸氏想起葉景寧,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沒做什麼好事,卻那般好運氣的遇見了她,得了她的照拂,哪怕如今葉景寧已經走了,自己還是得了她的好處。
這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報答。
葉景寧坐在馬車里,望著車內鋪墊的虎皮,壁上瓖嵌的夜明珠,無一不精致。
雖然她這個嫡系小姐沒什麼權勢,不似卿靈悅她們排場這般大,該享有的東西卻一點都比那些王侯公孫差。
「小姐,這次路途遙遠,家里會武的人太少了,老爺特意去請了鏢局的人,似乎……還請了個非常厲害的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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