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那些……隨著你押注的人,或許是等著最後一筆銀子過冬,或許那銀子是救命錢,或許……」或許,那是他們僅有的一點錢,卻因為葉景寧的隨性而為,輸得光光。
清越怕葉景寧不懂其中道理,便細細解釋給她听。
葉景寧嗤笑,轉過臉來望著清越,那目光如風雪。
清越還想說的話就這樣生生的凍在口舌之中。
葉景寧見清越不再說話,便接過話來。「又如何呢?他們不願努力,只一位依附別人,輸贏本就不由得他們做主,我想贏,他們便能贏,我若是想輸,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怨恨我?一開始……便由不得他們。」
葉景寧摩挲著左手手腕之上懸掛的小琉璃,絕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情。「若真的似你說的那般,那銀子對他們如何如何的重要,為何去賭?難道他們不知道,賭博這種東西,有贏便會輸嗎?」
「……」清越覺得,有時候葉景寧冷漠的可怕,根本就不像是十一歲的小姑娘,他卻,又無法反駁,事實的確和她說的那般,那些人進了賭場,便不值得同情了。
「小公子。」說話之間,有兩個男子緩緩而來,青衫浮動,臉上浮現著感激的笑意,他們對著他們的方向行了個禮。「多謝小公子的打賞。」
「不必客氣。」葉景寧幾乎連看都懶得看,依舊撐著頭,百般無聊的玩弄著手中的琉璃。
清越以前也是以脾氣古怪出了名的,落到葉景寧跟前,卻連毛發也沒有學上半點,要說冷酷無情,她葉景寧排在第二,誰能爬上第一?
那兩人見葉景寧無心說話,便退了出去,下一出戲……又上演了。
葉景寧接連幾日都流連在酒樓中,最好的位置,一如既往的姿態,略帶輕蔑的望著台上的人做戲,一出又一出。
「小公子,明日就是除夕夜了,若是您沒地方可去,不如和我們一起過吧?」這一日,戲子們唱完了戲,例行來謝賞,有個膽大的姑娘沒忍住,說了一句。
大雪封掉了去路,葉景寧在這里呆了那麼久,旁人也認得她,雖然葉景寧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但卻從沒有挑剔過什麼,更沒有欺負看不起那些戲子,所以那年幼的姑娘,便生了那樣的心思。
葉景寧放下手中的暖玉,眉目間有些許溫軟,清越在一邊看的她這般模樣,恨得咬牙,這些日子葉景寧好的沒學會,做戲的姿態倒是學了不少,明明冷漠的恨不得將人凍死,這時候卻又假裝出一副溫軟純良的模樣來。
「多謝。我向來不喜人多。」
那戲子們見她這般說,道了謝,領了賞,便退了開去。
這二樓的位置听戲最好不過,葉景寧自第一日來了之後便將整個二樓都包了,這除夕將至,又大雪封路的,生意本來就不好,這葉景寧一來,整個酒樓的人都歡喜了起來,對她伺候的幾乎算得上是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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