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遺步步緊逼,卻抵不過那小半瓶的藥劑,將葉景寧忘得一干二淨。
葉景寧霸道冷漠,卻也抵不過那半瓶的藥劑,如今昏昏沉沉,不見清醒。
忘憂。
當真忘憂麼?
叫忘憂,不如叫做忘情更貼切。
夜色如水,蟲鳴低吟。
清越設宴款待眾人,百里流遺孤傲冷漠,三皇子清高溫柔,兩人樣貌都是數一數二的漂亮,加上清越,這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三人的身上,再也顧不得旁人。
哪怕那庭院之中的舞娘腰肢軟綿,卻也抵不過這三人眼中的淡淡眸光。
「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此番前來,另本王甚為驚喜。」清越此時說話文縐縐的,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彷佛他本該這般模樣一般。
「殿下嚴重了。」三皇子聲音溫和,繼續說道︰「不瞞殿下說,我來是為了尋一個人,先前我在南風國內被惡人所傷,便是那人救了我,後來循著線索才知道那人恐來了北岳。」
「哦?是麼?」清越笑道︰「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難得三皇子這般知恩圖報。」
「多謝。」三皇子拱了拱手,道了謝。
那一邊百里流遺卻一直在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彷佛那酒是水一般。
身側替他倒酒的美姬見他有些醉意,便軟著身體,想要靠近他,卻被他冷冷的望了一眼,只見他唇瓣輕啟,吐出一個字來。「滾。」
那美姬身體一顫,連忙低下頭去,對著百里流遺叩首認錯。「奴婢知錯,這便告退。」說完再也不管不顧,哪里還有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只求保命便好。
「太子殿下可是覺得本王的人不好?」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百里流遺嘲諷的望著這一幕。「你不必巴結我,我只是近來在南風呆的無聊,便來這北岳透透氣,你可千萬別覺得我是來恭賀你的,再者,弒兄殺父的人,什麼時候在意過旁人的感受了?」
清越臉色一白,捏著酒杯的手指泛白。
雖然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敢說出口來,沒想到第一次將這話說出來的,竟是百里流遺。
呵呵,這人倒是和葉景寧像的很,兩人都是不管不顧旁人的感受,覺得天下唯我獨尊,一直都以自己喜好為喜,自己厭惡為惡。
清越還想說什麼,就看見一向照看葉景寧的侍女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徑直來到了他的面前,她正想要行禮,被清越攔住。「可是她出了什麼問題?」
「小姐從昨日殿下走後,就開始便昏迷不醒,伴有囈語,任憑奴婢怎麼叫都叫不醒,現在……現在……現在已經沒有了呼吸。」
清越手中的杯盞一個沒拿穩,砰地一聲掉到了地上,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不可能……」清越喃喃自語,神情呆滯,只片刻便恢復了清明,吩咐道︰「大家玩的開心一些,本王如今有要事要辦,不能相陪,過幾日必定親自賠罪,自罰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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