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恍惚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在一張床上,不,確切而言,是在一張祭台之上。
她的身上穿的是祭祀服,畫著古老的文字,上面寫的是祈福招魂的咒語。
「醒了?」來人一襲黑衣錦袍,面上蒙著一層黑色的薄紗,將他容貌遮住,看的不真切,那一雙眼楮,卻熟悉至極。
葉景寧縮了縮瞳孔。「焉華?」
男人搖頭,額頭的火焰栩栩如生。
「飛鸞?」葉景寧見他還是搖了搖頭,冷笑。「怎麼,又是焉華的某個念力做出來的傀儡麼?這種把戲玩了那麼久,他還沒玩膩麼?」
葉景寧說完,站起身來,想要下來,卻腳上一軟,險些跌倒。
「小心。」國師見葉景寧要下床,第一時間便走上前來,先她一步將她扶住。
葉景寧頭暈目眩,半天才回過神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里?」這里顯然時她所熟悉的葉家,再看看手掌,竟那麼大。
「……我。」葉景寧抬起頭來,望著國師的眼楮,問道︰「我擅自用了禁術試圖將焉華逼迫出來,卻發覺他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然後……然後我便暈了,怎麼會這樣子?」
「殿下才醒來,腦海之中的記憶混亂,等殿下休息個幾日,便能想起來了,當然,如若想不起來的那部分,也不必想起來了,畢竟……殿下再也不是之前的殿下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將你的魂魄安置在了另一句身體之中,殿下莫非沒有察覺到麼?」國師說完,眼里的神色淡漠又苦澀。「上仙用他的冷傲塑造了我,如今我終于可以功成身退了,殿下,保重。」
葉景寧听他說完,還沒有來得問什麼,便看見他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的化作了虛無。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幕,一個人,竟然變作了碎片一般的虛無,如若在九天,還有可能,因為只有妖族死了才不會經歷輪回,死了便是真的死了,魂飛湮滅的死。
葉景寧呆呆的望著面前的一切,這是個祭台,高聳入雲端,頭上是夜空,身下是深不見底的階梯。
這里的模樣她從未見過,她記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只有七歲才對,然而……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掌和身體,現在這個身體,竟似乎有十七歲的樣子。
她,到底是昏睡了多久?
不對,那焉華塑造的黑衣人說了,她現在被安置在另一具身體之中,那麼她之前的身體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唔——可惡!」葉景寧一旦想要深想,便覺得頭痛欲裂。
她將那懊惱迷茫的神情收回,冷笑一聲。「焉華,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我都會找到你,既然都已經換了時空,不如,就好好的玩一場,反正也沒有什麼王母什麼家族的的羈絆,你當初先來招惹我,憑什麼你先放手,如若說不,也應當我來說,你說呢?」
葉景寧望著夜空之中的星星,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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