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不過哪怕她已經成了灰,我都會將她找出來。」
「那就靜候國師佳音了。」
馬車在山路上行駛,已經入了冬,夜里寂靜的可怕,只有車輪骨碌碌的聲音還在響蕩。
車內懸掛著一顆猶如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明珠散發出來的光芒將整個車內都照的通亮。
那是一個看上去六七歲的少年,一襲紅衣,五官精美的能贏過所有的少女,眼神眉目卻明顯的告訴旁人,他是個男孩。
他一邊翻著面前的書籍,眼簾都不曾抬起過,他的面前,跪坐一個看上去只有一兩歲的幼童,幼童的身上長滿了惡心的水泡,她低垂的頭幾乎貼上了馬車的地板,就連呼吸都比旁人卑微,緩慢。
「這次你做的很好,本殿下會賞你的,至于你的父母,他們從此便會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少年將手中的書合上,靠在馬車上,目光慢慢的落到她的身上,緩緩的接著說道︰「可是你已經染了這病,為了本殿下而死,你可曾有怨?」
「九兒不怨。」
「很好!」
葉景寧這幾日都在馬車中替清越用泥土塑身,國師進來好幾次,見她這般認真,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殿下倒是對這具身體用心的很。」
言下之意,她之前為他做的,不過是隨手捏捏,並沒有用心。
葉景寧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揮動手中的刻刀,小心翼翼,一點點的落到泥人的身上。
等她們到了帝都的時候,泥人已經有個大概的模樣,身形什麼的和清越原本的無異,只是臉上的輪廓,還沒有真正的刻畫出來,只有一些隱約的樣子。
「公主殿下打算怎麼告訴太子,告訴皇後?」
「告訴?不……」葉景寧搖頭。「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國師听了之後,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出聲。
馬車到了宮門後,國師直接亮出了身份,那些侍衛們見到是他們,既驚訝又恐懼,連連退後好幾步,並沒有要將宮門打開的打算。
「開門,本國師要帶公主入宮。」
「國師大人……這瘟疫……」
「瘟疫已除。」
「不是小的們不讓大人和公主回宮,實在是因為這瘟疫之事,可大可小,而且……有關皇上,還望國師大人先去祭祀神殿住個幾日,待到太醫確信身體無恙之後,再帶著公主回來。」
國師冷笑一聲,剛想說話,就听見葉景寧的聲音響起。
「既然如此,我們就改道去祭祀神殿好了。」
國師听到葉景寧這般說,應了一聲。「好。」他說完,鑽入了馬車之中,趕車的車夫立刻將馬頭調轉,往神殿的方向行去。
葉景寧第一次來神殿,卻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找了一間僻靜的院子,專心致志的刻她的泥人去了。
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她將完完整整,一模一樣的清越刻好了。
「國師,勞煩你了。」葉景寧近來對國師越發的恭敬,這種恭敬,並不是巴結,也不是尊重,只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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