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才回到葉家,就瞧見傅長亭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她驚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你怎麼來的?」
「咳咳,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宮門口,說來也奇怪,我竟第一次知道百里流遺會術法,莫非是跟大祭司學的?」
葉景寧自然知道百里流遺的術法從而學來的,她故意不提及,只問道︰「你身體無恙吧?」
「沒什麼,想來術法應該也是個障眼法,並不能真正的傷人。」
葉景寧听到他這樣說,唇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笑意,眼中滿是不屑,百里長亭竟然小看術法,術法如若只是障眼法,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妖怪,修仙者窮極一生也要鑽研。
「對了,你沒生氣吧?」傅長亭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先前我故意隱瞞了身份,也不是有意的。」
「你跟我說的哪些是真,那些是假,我已經分不清了。不過不要緊,以後你說的話我不放心上就好,這樣就不必去考慮它是真還是假了。」
葉景寧總有那種技能,一說話,雖然輕描淡寫,看上去溫和婉轉,讓人听了卻不是滋味。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並沒有隱瞞我的身份,我自從被廢除太子之位之後,就一直自稱傅長亭,因為我不想……姓百里。」
傅長亭听了她的話之後,急急忙忙的解釋,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生怕葉景寧不信似的。
葉景寧看到他這般緊張的模樣,輕輕一笑,安慰他。「我沒有生氣,你不要那麼擔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事情也怪我沒有問過你,如果我問了,你就會老實跟我說的,是不是?」
傅長亭在葉景寧略帶期待的眼神下,重重的點頭。「是,你問了,我就會老實告訴你,我不瞞你。」
「那就是了。」葉景寧釋然了,有這樣的一個朋友,也是極好的。「長亭,你早點休息吧!我今日忙了一整日,也有些累了。」
「好,那我回去了。」傅長亭走了幾步之後,又想起什麼回過頭來跟她說道︰「你今天問我,怎麼會在那里,其實不是湊巧,我雖然答應了要離開,嘴上還故意說過幾日才來找你,但是我一出門口就後悔了,我不知道清越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我知道他不會傷害你,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想,我始終只會相信自己,所以我……我才跟在你身後的。」
「恩。」葉景寧應了一聲,風聲正濃,將她這一聲嗯字散在風中,輕的彷佛是夢境。
「我走了。」傅長亭這次總算是真正的走了。
葉景寧獨自坐到庭院中的秋千上,繩索不粗,剛好她的手掌能握住的粗細,上面綴著黃色的小花,她緊握著秋千的繩索,將自己輕輕的蕩了起來。
微風襲來,夕陽微醺。
她將這一路的事情想了又想,覺得世事弄人。
先是有清越萬般寵溺,然後又是國師百般刁難,現在遇到傅長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