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葉景寧回了他兩個字,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在神殿之中走著。
一路上的人見了她都低下頭來,一副恭順的模樣。
葉景寧自然知道他們之所以是恭順而不是攔住她詢問身份,原因就在于跟在她身後的百里流遺。
百里流遺向來張揚,喜歡穿紅色,長的有極其好看,這大典的日子,能穿著紅色衣袍在神殿中自由來去的人,只能是他。
也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和脾氣,才這般恭順的低下頭立在一旁,不敢上前詢問。
葉景寧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既然殿下不是跟著我,那麼殿下先走。」
她實在不喜歡百里流遺跟在她身後的感覺,原因在于……她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之前對他的那種感覺。
在葉家後院溺水的時候,‘初見’驚訝又氣憤,他卻湊上前來親了她一口,並且狂妄又自大的說她是他的。
那時候,百里流遺應該就已經失去記憶了。
想起來,焉華給她的藥藥效還真是好,等她覺醒時,將之前的事情也忘的干干淨淨,等百里流遺再見她時,甚至連自己是東海之濱的太子都忘記了。
「本殿下忽然覺得這里風景很好,不想走了。」
葉景寧听他這樣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風景很好?」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嗎?
這里有什麼風景,出了那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地板,就是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長廊,要說好看的東西,只能是懸掛在屋檐下,那一盞又一盞的琉璃燈盞。
其中裝點著明珠,白日里也會覺得晶瑩剔透,夜晚怕更是星星點點般的漂亮。
「嗯,風景很好。」百里流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當真一副沒有說謊的模樣。
葉景寧深吸一口氣。「你是打算一直跟著我了?」
「你自己找上來的,不是麼?」百里流遺見她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一方面覺得很是氣憤,一方面覺得自尊心受了創,她自己撞上來不說,還硬拉著他要賭一場。「你這樣過河拆橋,也要看看本殿下樂不樂意,是你走路撞進本殿下的懷里,也是你跟上來要求本殿下帶你來著這里,更是你自己做出一副讓本殿下很好奇的模樣來!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葉景寧忽然發覺有時候百里流遺的口才還是不錯的,只是那邏輯,似乎有些問題。
「你叫什麼?」百里流遺說著,走上前來,將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你應該是北岳人,你的皮膚雖然有些菜色,卻偏白。手上還有厚繭,並非練功所致,而是坐慣了女紅。本殿下見你時,你身穿的是祭祀神殿的黑袍,那上面畫的是招魂的咒語,你……是祭祀神殿的人?不,如若是祭祀神殿的人,不可能那些人見了你會面無表情波瀾不驚,一個人可以這樣,不可能一路來的人都可以這樣,所以你,到底是誰?」
百里流遺說完,忽然抽出腰間懸掛的劍橫在了葉景寧的脖子上,他聲音冰冷,將劍又遞進了幾分。「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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