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了,這三個小時,袁小暇可以說是心驚膽戰的度過的,下面一個環節就是各分公司發言人進行匯報與總結。上海分公司輪到第六個發言。袁小暇的心一顫一顫的跳動著,「他現在還沒認出我,可一上台發言就完蛋了,袁小暇,你的死期快到了。」袁小暇坐在下面默默的為自己默哀了三分鐘。
「下面是上海分公司發言。」少盛宇的男助理說道。
林總看了袁小暇一眼,袁小暇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走到屏幕旁,用顫抖的手打開上海分公司的ppt。「袁小暇,死就死,就算死也要做好最後一份工作,起碼自己得給自己話個句號吧。」袁小暇心里想著,然後努力朝大家一笑,說道︰「少總,各位總裁,大家好,我是上海分公司的袁小暇,今天由我代表上海分公司進行發言。」袁小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讓它顫抖,但其實,她的手心已經全部都是汗。
「上海是國際大都市,大家請看ppt,這是我做的一份上海去年進出口貿易的總和參考值和少古上海分公司佔的百分比,從圖表上顯而易見,少古在上海的商業市場排列第一,大家在看……」袁小暇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能按照之前準備的一口氣說下來,不過越說到後面,袁小暇笑得越是自然,聲音也沒有在顫抖。
「以上就是我今天所要向大家展示和介紹的,請問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袁小暇笑著問道。
「我還有個問題,你做出的統計是今年上海分公司的利潤會在去年的基礎上在增長百分之二十,你這麼自信的依據是什麼?」有人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很容易回答您,去年和今年比,我們缺少了一塊龐大的市場,而今年在上海南京路,我們已經開發出了這樣一塊市場,我們初期的投資是一千萬,現在已經經歷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們的已經基本回利,在者上海一直在和南非的企業進行交流,今年更是出口了比去年多出兩倍的貨物,敢問這位老總,少古這麼大一家公司,光出口這一塊說增長百分之二十的利潤還是保守的說法。」袁小暇自信的說道。
「請問你進少古多久?」另一位老總問道。
「一個月零16天。」袁小暇說道。
「一個新進的員工,只是靠資料就這麼果斷的發言,的確上海分公司是少古所有分公司里的佼佼者,你的匯報方式也很特別,但是,我覺得對于今年的風險估計也太過嚴謹了。」
對于在座的總裁對袁小暇的質問,少盛宇一言不發的坐著看著听著。
袁小暇听了笑笑說道︰「的確,我是進集團不久,我也不敢說我比在座的人更加清楚少古近十年來的風險價值,但至少此刻,我的腦子里是非常清楚的。2003年,少古集團風險價值是0。8,原因是海運剛起步不穩定。2004年,少古集團風險價值是0。3,相比2003年提高百分之五十,原因是前任總裁采取了市場民主制度的商業競爭手段,與同行相比,我們的產品更具優勢。……2008年,猶豫金融危機的影響,少古在出口貿易的這一塊收到嚴重打擊,但我們抓住了機遇,通過北京奧運會少古成為了旅游業、餐飲業、交通運輸業等重要業務的重要集團,所以2008年,風險價值持平。……2013年,也就是去年,風險價值達到了—1。3,原因是在迪拜成立了少古第96家分公司,開通了迪拜這塊大金磚。由此可見,這十年雖然有起有落,但少古依舊是上升趨勢,今年2014年,少古有新拓展了兩大行業的領域,我相信,少古今年還會再創佳績的。這位老總,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滿意。」
那位老總一時無話可說了。其他的老總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袁小暇。
「啪、啪、啪……」少盛宇突然鼓起掌來。
于是,其他的老總也跟著鼓著掌,那位提問的老總,看著袁小暇,雖然面子上掛不住,但大老板都鼓掌了,便也跟著鼓了掌。
袁小暇退回到座位上,她自知自己剛才出了風頭可不是什麼好事,在職場之中,若不是有很大的地位和背景,太出風頭可不好。于是,袁小暇到會議結束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下面。並且在心里準備著待會兒被炒魷魚。
會議持續了八個多小時,超過了預期的時間,袁小暇都已經坐的兩腿發麻,可那位少總竟然依舊淡定的坐著。「莫非,他的凳子高級些。」袁小暇心里想著。
「各位,今天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會設宴款待大家的。」會議結束後,少盛宇說道。
「少總客氣了,那我們先走了。」有老總說道。
「秦總,請便。」少盛宇笑笑,「林總請留步。」
袁小暇剛要和林總離開,卻被少盛宇叫住。
「少總,還有什麼事嗎?」林總問道。
「哦,其實我對林總沒有什麼事,只是,這位袁小姐,今天的發言讓我印象深刻,所以我還想和她在探討一下。」少盛宇故意看著袁小暇說道。
「那我就讓袁小暇留下,和少總可以好好探討一下,那我就先走了。」林總很識相的說道,然後對著袁小暇說︰「袁小暇,好好表現。」說著,便帶著銘秘書離開了。
袁小暇低著頭,雙手緊張的搓著,「完了,他會不會要吃了我,怎麼辦?」袁小暇心里默默的禱告著。
「不要跟我說你還沒想起我是誰?」少盛宇看著袁小暇說道。
「額呵呵。」袁小暇抬頭看著少盛宇咧嘴一笑,「少總,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額呵呵。」袁小暇又是尷尬的傻傻一笑,然後立馬可憐的求饒道︰「少總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是我有眼無珠,上次在飛機上得罪了您,真的抱歉,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我知道錯了,你看你如此的高貴帥氣,就別在計較這些小結了,您可是少古的頂梁柱啊,我知道您一定不會介意這點小事的。」袁小暇一口氣拍完馬屁。
「還有嗎?」少盛宇問道。
「啊?有,當然有,您是不知道啊,上次下了飛機之後我深思熟路的想了你說的話,真是句句經典,在這里我要鄭重的為我在飛機上說的話表示歉意,少總,您就原諒我吧。」袁小暇繼續說道,可憐的看著少盛宇。
少盛宇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走到袁小暇面前,俯視的看著袁小暇,袁小暇嚇得動都不敢動。
「要我原諒也可以,不過你要為我做事。」少盛宇說道。
「只要您能原諒我,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我發誓。」袁小暇舉起三根手指頭。
「很好,走吧。」少盛宇說著準備走出會議室。
「去哪兒?」袁小暇依舊站在原地,問道。
「你不是說要給我做事嗎?走吧。」少盛宇回頭看著袁小暇說道,然後直接走出會議室。
「哦。」袁小暇立馬跟著跑出去。
「老王老王,」崔源軍喊著王文凱從另一個房間跑進王文凱的房間。
「怎麼了?」在王文凱房間里的楊宏問道。
「小凱呢?」崔源軍進了房間沒有看到王文凱問道。
「在衛生間呢。」楊宏繼續按著電視遙控機說道。
「老王,快出來。」崔源軍對著衛生間喊道。
「什麼事?」王文凱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著上身從浴室走出來。
「有消息了。」崔源軍揮著手上的紙條說著。
「有消息了?」王文凱听了一把奪過崔源軍手上的紙條,一看,是上海市的某一處地址。
「這是木維剛剛發給我的,他托人找到了袁小暇家的地址。」崔源軍解釋道。
「真的啊,太好了,終于找到她了。」楊宏高興的說。
「走,我們現在就去。」王文凱迫不及待的要去臥室換衣服。
「你別激動,今天太晚了,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再說,你現在見到她要說什麼,她說不定還會躲著你。」崔源軍拉住王文凱說道。
「是啊,你今晚還是想想明天見到她要說什麼。」楊宏也說道。
「可是,我怕她在……我只想早一點見到她。」王文凱的心早已經在袁小暇那里了。
「現在地址都有了,你還怕一個晚上她會不翼而飛嗎?明天一早我和楊宏陪你一塊去找她,到時候把話說清楚,你就告訴她你喜歡她。」崔源軍說道。
「好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就能見到她了,還有幾個小時,我們這麼久都等過來了,還怕這幾個小時嗎。老崔,我們先回房吧,讓他好好想想。」楊宏拉著崔源軍先離開了。
王文凱坐在床邊,心跳的很快,時隔兩個多月,終于可以在見到她了。他有好多話想對她說。這一夜,王文凱幾乎沒有睡著過,閉上眼全部都是袁小暇的模樣。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按著地址找到袁小暇的家。按了很久的門鈴,卻沒人開門。
「會不會已經上班去了?」楊宏猜想到。
「不會吧,現在才六點,上班要八點呢。」崔源軍說道。
「那應該是睡著了。」楊宏又猜想到。
「有可能,袁小暇可是個睡貨。」崔源軍說著,用力的敲著門喊道︰「袁小暇。」
「小伙子,你別敲了,她不在。」突然,對門的李大媽開了門,探出身說道。
「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嗎?」王文凱問道。
「不知道,她好幾天前就走了,離開了。」李大媽說道。
「離開了?還會回來嗎?」王文凱著急的問道。
「不知道,這姑娘在這住了兩年多了,上次看到她拿著行李走了,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說她也不知道,你也別敲了,里面沒人。」大媽說著關了自家的門。
「大媽。大……」王文凱還想問清楚,但李大媽卻已經關上了門。
「小凱,怎麼辦?」楊宏問道。
「我不知道。」此時的王文凱腦子一片空白。
「小凱,你別急,我在找木維問問,說不定是他搞錯了。」崔源軍安慰道。
「你們回去吧,我想在待會兒。」王文凱靠著袁小暇的家門說道。
「小凱,你別這樣,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楊宏說著想扶住王文凱。
「你們不要管我,讓我靜一靜。」王文凱甩掉楊宏的手,吼道。
「算了,宏宏,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吧。」崔源軍拉著楊宏,「小凱,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們,我和宏宏現在去找木維。」崔源軍說著和楊宏離開了。
王文凱一個人呆在袁小暇家門口,靠著門,坐在地上,這是一種鑽心的痛,原本以為就可以見到她了,昨晚想了很多要對她說的話,可是現在,只有空空的影子。「袁小暇,你在哪里。」王文凱在心里喊著袁小暇的名字。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告訴她,他愛她,還有那些一直藏在心頭的話,那些久久不能說的話,那些最深的愛,他都沒有告訴她,還沒來得急告訴她。王文凱痛苦的坐在地上,一個人,很落寞,很孤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