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宮玦語塞,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許是天性使然,面對這般詭異的情況,南宮玦閉起了雙眸,心下滑過一個個猜測。良久,他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這片虛無的天地間,「我便是我,僅是如此罷了。」
那聲音不屑地嗤笑道,「呵呵,你便是你?笑話!」隨即冷漠地回道︰「你不過是虛無的存在罷了。記住,我才是真正的你。」
南宮玦感覺到一股攝人的氣息向自己逼近,不待他反應過來,脖頸就被狠狠地掐住。眼前的男人冰冷深沉的眼楮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溢滿了滄桑,他的周身縈繞著一股沉重而冰涼的氣息。更重要的是,他的臉竟和自己一模一樣!
吸入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南宮玦的氣息微弱不堪,他想要凝聚氣力抵抗這個詭異的男人。然而,他的氣力與他相比似乎只是滄海中的一粟,顯得那般弱小無力。漸漸地,他閉上了雙眸,失去了意識。
「哼,只是如此嗎?真是太弱了啊……」詭異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冷哼道。
說罷,那個男人的身影驀地消失,只留下南宮玦獨自昏倒在原地。
白凝再次醒來已是月朗星疏時分,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欞灑滿房間。淡淡的光暈之下,空曠的房間顯得格外的冷清。溪墨並不在房間內,白凝掀開被子走向窗邊。望著夜空上稀少的星星,她忽而憶起那日倒映著星光的黑眸。那日他明明和她一樣不懂感情,為什麼才過去這短短半個月的時日而已,他就……白凝的右手來回撫模著窗框,望向窗外的眼神愈發迷茫。玦……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他的力量這般強大,甚至壓抑住了她的力量。不,應該是吞噬才對……白凝柳眉輕蹩,他的力量怎會如此詭異?她的手不由得抓緊了細窄的窗框,那強勢環抱自己的人真的是玦嗎?玦他……
「凝,你睡醒了?」溪墨推門進來,看到白凝光腳站在地上,眉頭由不可查地一皺。「過來,把鞋穿上。」
「好。」白凝回過神,白女敕的赤足輕點地面,接過溪墨手中的鞋。這鞋子和她先前所穿的不同,樣式設計得異常繁復。白凝從未穿過這樣的鞋子,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我來吧。」溪墨看到白凝忙活了半天也沒穿上鞋,這話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
溪墨蹲子,抬起白凝的一只小腳,著手幫她穿鞋。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溪墨卻還是在研究這鞋的構造,試了十幾次都沒有成功。
「噗……哈哈……哈哈……」白凝看到溪墨一邊捧著自己的腳,一邊緊皺眉頭與鞋抗爭的景象情不自禁地笑彎了腰。
這到底是個什麼鞋?!怎麼這麼難穿?!溪墨憤恨地把鞋扔向窗外,心下暗自磨牙。看來他們是皮癢了,竟敢讓他這麼丟臉!
溪墨的舉動看得白凝忍俊不禁,眉開眼笑地說道︰「哈哈,原來你也不會穿這鞋。就算這樣你也用不著拿它出氣吧?」把腳從溪墨的手中移開,白凝繼續道︰「我不冷,原先的鞋沒了就沒了,你不用賠我了。」
看到白凝笑得如此開懷,溪墨也不禁啞然失笑道︰「罷了罷了,這事怪我。你還是躺回床上去吧,我再給你尋一雙正常的鞋子來。」
「不用了,我要回去看玦。」白凝說著便要往外走去。
南宮玦?也好……他倒也想看看這難得的對手有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能力。或許,他可以適當地提點他一下。免得這日子過得太過無趣……溪墨神色轉換間,做了決定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嗯。」白凝想起南宮玦異常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慢著,你這腳……還是我抱你過去吧。」溪墨閃身擋在了白凝的面前。
「不用。」白凝淡淡拒絕道,說著便回頭撕下床前掛著的簾蔓,裹在了腳上。「這樣就好,我們走吧。」語畢,率先向外飛去。
唔……看來這南宮玦在凝的心里還是挺重要的。溪墨支著下巴,若有所思。不久也邁開步伐,向門外走去。
昏倒在地的南宮玦逐漸恢復了意識,他睜開眼楮,雙腿交叉狀地環坐在地上。檢查完自己的身體後,南宮玦心下蹊蹺。照那個男人的力道,他不可能還活著。但是現在的他除了脖頸處有些疼痛外,竟再無其它任何不適。而且現在的他體內明明毫無內力,他卻感覺力量充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記得,他追著凝到了廣場中央,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南宮玦的頭脹痛不已,卻仍理不出一絲頭緒。
「醒了?」詭異男子突的出現在南宮玦面前,南宮玦立馬神經緊繃地站了起來。「放心,我殺不死你。我說過,我才是真正的你。我怎會把自己殺死呢?」那個男人靠近南宮玦,伸出手模上南宮玦的脖頸。
南宮玦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卻仍是無法逃月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來回摩挲著自己的脖子。「放手,你既然不想殺我,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究竟是誰?」
「嘖嘖……我才是真正的你啊。你不想承認也罷……或許你可以稱我為玄域。」玄域滄桑的聲音帶著一絲懷念。
「玄域?」南宮玦呢喃著這個名字,看著眼前和自己幾乎完全相同的臉,兩眼逐漸失了焦距。脖頸處忽地傳來一股錐心般的疼痛,南宮玦的眼神慢慢地恢復了清明之態,「我便是我。至于你,若你不想殺我,便放我離去。」
眼前的南宮玦似乎又恢復成了原本清冷淡漠的他,面對這未知的地方和這詭異的男人,他既不在意也不想探究。他唯獨在乎的只有凝……
「誰說我不想殺你?我恨不得你立刻死!」玄域的臉變得極為猙獰,掐住南宮玦脖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就在南宮玦又要昏迷過去的當下,他放開手,表情逐漸變得深沉而空洞,「但是我殺不死你……你就留下來陪我吧……體驗這萬年的孤獨和無盡的等待……」
「咳……咳咳……你……」南宮玦拼命喘息,汲取著得來不易的氧氣。
玄域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當然,你想離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打敗我,自然就可以走出去。」玄域伸手捏起南宮玦的下巴,「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感謝加加詠、月上柳梢頭吶、詠妍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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