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雖不知道罌凌的來歷,可是卻樂得狐假虎威,在旁邊用手敲了一下六爺的頭,然後轉身將靠在牆上的黑衣人身上的武器都拿下來,拾起一個棍子在手里痞痞的說,「誰說爺就要那幾個錢,識相的把錢都給我拿出來,听說你們賭場可是日進斗金。」
那六爺眉頭一皺,卻也認栽,只等秋後算賬,「去把錢拿出來。」給了旁邊一個小弟眼色,那小弟慌忙去旁邊辦公室拿錢。六爺則是在心里數著,有人已經去叫人了,怎麼還不來。
罌凌到是樂得看那胖子忙前忙後。手上的刀卻在六爺眼前晃了晃,聲音透亮魅惑,「听說你們天河幫就這個賭場最有名了。如果我說我要這個賭場呢?不知道六爺舍不舍得啊?」
眾人皆驚,那胖子也一副看瘋子的表情,「你瘋了,拿了錢趕緊跑啊,這是天河幫,你再能打,也是找死啊。」
罌凌卻看都沒看那胖子一眼,轉過身,面向那六爺,「六爺是不是很奇怪,救兵在哪呢?」她皎潔的一笑,六爺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了上來。
罌凌嘴角一笑,不再廢話,翻身抓過六爺的衣領,向後,膝蓋一用力一頂正好頂在了六爺第三節脊骨上,只听 嚓一聲,骨折聲音伴著嚎叫,罌凌將六爺撂倒,其他黑衣人看到老大倒下,也不管不顧的沖了上來,頓時場面亂成一團。那胖子,眼看事情不好,左閃右閃,擋了幾個人,想抱著地上的錢逃跑,可是跑到樓梯口,看到被人圍著的罌凌,場面混亂,咬了咬牙,大喊一聲,「老子今天也當回好人。」終是不忍扔下剛才救自己一命的罌凌,扔下錢就跑了回來。躲開了兩個人,剛想回身去幫罌凌,就看到她身影閃動,動作之快,那把匕首猶如飛舞在天空的羽毛,所落之處卻是刀刀見血。
胖子來不及驚訝,看到眾人被撂倒,拉著罌凌夾著那包錢就往樓梯上跑,一邊還嘴碎的罵著,「我說拿了錢就跑,你惹什麼事啊,你現在威風了,一會兒天河幫的人來了,咱們可就得玩命的跑,媽的說不定已經在上頭了。」可是他剛走上二樓,就見一屋子的人蹲在網吧里,包括跑出去報信的幾個黑衣人,還包括剛剛跑出去的賭徒們,都一流水的蹲在地上抱著頭,只見五個人也穿著同樣服裝的男人拿著匕首站在門邊。那胖子頓時傻在了那里。
可是他身後的罌凌輕輕拍了拍有些傻愣愣的胖子,嘴角露出笑容,直徑向其中一個站在門邊的黑衣人走去。那人馬上一副恭謹,「老大。」
罌凌看著他,點了點頭。眼楮掃過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和一群嚇的快尿出來的賭徒。又看了看其他四個人,眼神中是一片贊許。震天在她耳邊耳語了一番,罌凌則是露出驚訝又欣賞的眼神看向黑磚和柳山。黑磚功夫好,而那個柳山年紀輕可是計謀好,震天他們在外惹事,惹得留守的黑衣人出去,只留下很少的人在賭場里。黑磚將跑去報信的人干掉,他是拉斷樓上電閘謊稱停電,網吧人被疏散,然後詳裝後援來的人,將樓下跑上來的賭徒全部扣住,省的他們有人多事報信。一環扣一環。震天則是魄力很大,眼光也變好了,這次他功不可沒,還有他那兩個兄弟,夠膽色。總體來說,這次真的很讓罌凌滿意。罌凌只是讓他們將樓上給自己清干淨,別放人出去,沒想到這五個人到是超出自己預料,看來給下屬一些自主權,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罌凌看著地上的眾人,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放心,我不會要你們的性命,你們也可以出去說今天的事。我要全紅燈區都知道,天河賭場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罌粟堂的了。」說著給了震天一個眼色。自己在黑道還是隱秘一些,交給震天全權代理。
眾人一片嘩然,震天也沒給大家喘息機會,拿出匕首就在眾人面前將那幾個黑衣人一一解決掉。
賭徒們大多貪生怕死,嚇的只會發抖。罌凌很滿意,「放他們走吧。」眾人如獲大赦,一開門就跑的不見蹤影。
回去準備一下,今晚還有大戰。
罌凌嘴角還是亙古不變的笑容。而震天他們則是一片佩服。老大真是說到做到。然而佩服的不只他們幾個,不出兩個小時,整個紅燈區震驚異常,傳的沸沸揚揚,剛剛崛起的罌粟堂,僅僅六個人就將天河賭場拿下,震驚整個黑道。而在那邊大辦壽宴的天河幫也得到了消息,石河在壽宴上安撫自己的老母,可是手卻氣的發抖,自己這邊不過擺個宴席,賭場竟然被人搶了,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想著,石河眼中劃過一絲狠戾,搶過去算什麼,能保得住才是硬道理,「叫弟兄們集合,有人砸場子,今晚務必搶回賭場。」不然自己在道上還怎麼混!震天!石河眯起眼楮,自己曾經想收服他,卻沒想到這小子有種自立幫派,不過也別得意的太早,天河幫雖不大,可是也不是你一個小幫派能降服的。
壽宴上大多是道上的,此時都已收到消息,震驚之余,更多人是看好戲。這個罌粟堂到是有意思,今晚要麼出現奇跡,否則肯定就此滅亡。能不能翻騰起來,就看今晚了。
那邊,罌凌讓震天叫人把人處理一下,剩下幾個黑衣人和那個身受重傷的六爺被綁了起來,然後叫震天集合所有兄弟,包括新招上來的。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但都興奮不已,一會石河幫肯定就要殺過來,自己準備的時間不多。相信對方也在準備。
罌凌則是看著眾人集合忙碌,自己在網吧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只腿支著,一副痞子相,只是白色運動服在身上,讓自己淹沒在一群凶神惡煞或是膀大腰圓的大漢中,實在不起眼。
從剛才就愣神的胖子,在罌凌宣布集合所有人時,才似乎明白過來,自己走運沒被抓原來是這麼巧的遇到幫派火並。不過這也不算幸運,自己就算無辜,估計也被這些所謂道上的人盯上了,外面肯定以為自己是這個罌粟堂的,之前的出老千也是他們指使的。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著自己出老千雖然手段不高,但是混跡在華夏大陸各個地區也算活得瀟灑,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子怕是要被天河幫全國追殺了吧。
想到這看看一臉悠閑的罌凌,那胖子頓時哭笑不得。
罌凌好笑的看著他,雖然這胖子不怎麼地,無論騙術還是人,都不怎麼地,可是還算有義氣。
那胖子似乎心理斗爭了一下,最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拿著錢走過來。只是還沒說話,罌凌就笑著先開口。「有沒有興趣加入罌粟堂,我保你衣食無憂。」
那胖子卻是一愣,嘴邊叨咕著,「爺可是自由慣了。」
罌凌全當沒听見,嘴角笑容在帽子陰影下更加邪魅,「那就拿上你的錢走出去就可以了,不過我好心奉勸你,天河幫可不是好惹的,還有,你出老千的技術差勁極了。」罌凌有些玩笑又像諷刺的話,讓那胖子頓時臉拉得老長。心想還不是你,不過半天也沒說出來。
罌凌也不再逗他了,不禁正色,「你已經走投無路,道上的人不會放過你,再者就算是沒有這檔子事,你怕是也混不了幾年,就你那技術,遲早叫人扔湖里喂魚。你現在有一個機會,要麼留在我罌粟堂,要麼就走,我可以幫你逃出去。」看那胖子還在猶豫,罌凌又是一笑,帽檐向上,一雙狹長卻有力度的眼楮盯著那胖子,「如果你就是那點志向,想一輩子當個混子,大可以走出去。想當人上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說著,靠在椅子上,「機會,往往只有一次。」
罌凌雲淡風輕,可是那胖子心里卻已經揭起滔天大浪,那幾句話正中他的心理。自己也曾有過抱負,想要混出頭來,不過後來的事情,自己這些年不敢去想,不過就是逍遙度日,這女人的話就像是挑起了他當初出來混時候的壯志雄心,頓時眼中一片清明,那肥胖的身軀似乎都恍如隔世,再抬頭,那胖子竟然眼楮一眯,「我張飛跟你,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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