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紙張四散。
白色的紙張如突降的白雪,瑩瑩撒撒。書寫過的紙張卻如雪中的粒粒灰塵,大煞風景。
醫生驚恐的眼神迅速變成了憤怒。憑什麼?他憑什麼把我的判定書扔掉?不就是死了人麼,那又怎樣,我天天見死人。
「滾!誰讓你判定無救的。你們憑什麼?」楊天大吼著。
白大褂的醫生也是氣急,「無理取鬧,簡直無理取鬧」
「走,我們回家,有我在,娘就不會死。」
楊天橫抱起他娘來就往外走,這個私自判定他娘無救的醫院,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回家!
回生他養他的家。
「天兒」
「爹,相信我,我在,娘就在!」
看著楊天堅定的神色,他爹還能說什麼呢?留在這里?醫生都已經不給治了。回家吧,回家至少能讓兒子和老伴安心。
在醫生和護士的震驚目光下,楊天抱著他娘就走出了醫院,打了個車就直奔家了。
回家後,楊天把他娘放到床上,讓她平躺在床上,吩咐他爹,誰來也不要打擾他。插上門閂,治病就要開始了。
楊天把手放在他娘的額頭上,努力催生體內的真元。
那如影像的特異功能又出現在了他腦海中,可是這次讓楊天不解的是,他沒有看到所謂的器官和經脈,入眼全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就像是一個人闖入了濃煙滾滾的房間之中,四處寬廣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楊天試圖用身體的真元掃清這些煙霧蒙蒙的感覺,無奈,沒有成功。
他迅速抽出桌上已經備好的銀針。他要運用赤陽九針第一針,生穴。
閉著眼楮,迅速在他娘身上扎上了三十六針,針針導入真元。
跟治療羅老爺子腿時的情況相似,三十六股真元匯聚成一大股磅礡的真氣海洋。他十根手指搭在十跟主要的銀針之上,內心控制著這團真氣像一個大的掃把或者風扇一樣掃除著這些煙霧。
一次。
兩次。
三次。
楊天穿著的毛衣都濕透了,冒著騰騰的熱氣。額頭上的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到胸口,繼而在身體炙熱的溫度下迅速蒸發絲絲白氣猶如練了絕世武功一樣。
再硬的磐石也擋不住滴水的常年滴穿,再巍峨的高山也擋不住勤勞的愚公累月的堪挖,相同,再難掃除的濃霧也擋不住楊天真氣一次又一次的沖刷。
可是,更讓楊天想死的是,濃霧後面竟然是一層類似鏡子的薄膜。
這股真氣沖刷過去後竟然被反彈了回來。透過這個類似鏡子的薄膜,楊天竟然看到了一條綠色的東西在竄來傳去。
這這是什麼?
難道這就是造成母親病重的原因?可是這是什麼病呢?
不知道病的源頭就不能想辦法治療。
就在楊天不知所措的時候,書靈適時的提醒道︰「主人,這是病毒!」
病毒?
怎麼會有病毒?
楊天大驚,是的,他娘身體里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病毒。
不過,這個問題還得擱到一邊,因為他發現,這個薄膜里的墨綠色東西在接觸到自己真元之後變的狂暴了起來,一副想要沖破屏障的樣子。
「主人,不能讓病毒沖出來,否則病人就會瞬間死亡。」
「咋辦?咋控制住?」楊天頭上汗水如雨下。
「真元!用真元布防。」
聞言,楊天一鼓作氣把身體里僅剩的真元也注入到了他娘的體內,那本來已經快要崩碎的薄膜得到真元的加持,就像是多了一層防御似的,散發著聖潔的白光,任憑那長蟲般的墨綠色病毒撞來撞去,絲毫沒有影響。
呼。
楊天長長出了口氣,他心里很沮喪,雖然發現了病根,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莫說治療了。
連赤陽九針都奈何不得,這病毒到底是什麼?
就在楊天準備退出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他腦海中那塊玻璃的景象突然放大了,邊上兩個針孔般大小的孔洞顯得特別的清晰,一絲絲墨綠色的東西流了出來,擺月兌薄膜束縛的病毒就像是逃月兌牢籠的野獸一般,瘋狂的開始肆虐。
這兩個針孔大小的孔洞在一股股墨綠色病毒的沖刷下漸漸變大,最後徹底崩潰。
就像是水庫的絕提一般。
大股大股的病毒蜂擁而至,像是海嘯一樣,讓楊天大駭。
完了!
完了!
再也沒有東西能控制住病毒了。
楊天內心一片悲涼,雖然他暫時救了了母親,但是活著總會有辦法的。如果人沒了,有再好的辦法又有什麼用。
他很想罵。罵自己會有什麼狗屁的奇遇,罵自己怎麼會踫到什麼老龜成為什麼神醫如果沒有這一切,他就不會從希望的頂端又墮落到地獄,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為什麼還要經歷這種希望到絕望的痛苦呢。
他很想哭。哭訴老天為何不給他機會。一個讓自己母親享福的機會,一個讓母親看到自己成長輝煌而驕傲的機會。
不管如何,楊天其實還是個孩子,他最想的事情就是能讓自己的母親安享晚年,看到他成功輝煌的那一天。
而此時,他卻覺得家里兩個支柱快傾塌了,他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曾有一位人說過,天無絕人之路。也曾有一位古人說過,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曾有一位什麼人說過,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轉機總是在不經意間完成,讓你根本來不及停止呼吸就心跳加快。
就像現在一樣。
那大股的墨綠色病毒順著經脈蔓延到穴道,繼而像饑餓了五六天的野豹看到一只迷路的小牛一樣,發了瘋的順著銀針全部涌進了楊天的體內。
大部分的病毒全部從母親的體內出來了。
母親得救了。
可是,自己呢?
草草草!老子被感染了。
不管是那里的醫院那里的醫生,一般都會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醫者不自醫。
楊天想到這句話時,真想罵街。這乃是被的,誰不想醫治自己?關鍵是你得了病,頭腦發昏,你還能診斷得了自己?這還算是好的,如果像現在一樣呢?動不能動,說不能說,只能任憑這病毒慢慢侵蝕自己的身體,直至死亡。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這病毒仿佛就像是冰凍劑一樣,先讓你身體僵硬無法移動,緊接著就會讓你思想僵凍,變成植物人,最後連生命都僵凍了去。
書靈似乎也被凍住了似的,關鍵時刻丫的就不出來了。
曉晴媳婦兒。
羅青璇想起她很正常吧?畢竟她的笑確實很吸引人。
既然無一點辦法,楊天開始想起了腦海中留下一席之地的人。像是道別吧。
成熙雨?
汗,我怎麼會想起她來了?我跟她沒有一點關系的。難道只是因為她幫我換了衣服尤其是?難道是因為她那曼妙的身材?
不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想想估計也不犯法吧。
楊天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病毒,眼中盡是那種歡好的場景,至于女主角誰知道他的是誰呢。
突然,他身體一陣抽搐,疼痛的感覺把他拉回了現實。這才想起自己還在中毒之中呢。
砰!
一聲響動,啊的一聲,楊天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全身都沾染著墨綠色、黑色的污垢,刺鼻難聞。
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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