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密室內,燭火搖曳,燭光照映在綁在刑架上渾身是血的女子身上,也拉長著她瘦削的影子。
一襲紫裙早已被鮮血侵染成暗紅色,她的手腕和腳踝處都被釘上鐵釘,鎖骨處則被人用鐵鉤穿過,鮮紅的血從傷口處不斷溢出,順著她肌膚的紋理滑落。
密室內除了她,還有一名穿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與四個侍衛。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背叛你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女子抬起毫無血色的臉,痛苦而又不解地看著前面坐著的黑衣男子問道。
黑衣男子听到女子的話,只是淡漠地看了眼她,那深邃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看著她的眼神也十分陌生,緊抿的薄唇微啟︰「因為無用了。」
听到男子的這句話,女子的心狠狠地痛了下,讓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卻充斥著深深的蒼涼。
無用了嗎,因為已經是太子了嗎,所以無用了,所以明知自己被陷害也將要將自己抓起來。那麼當初是誰,是誰對自己說︰夏紫嫣,你給我听好了,太子之位我要,你,我也要,別想著逃離我蒼夜寒的身邊。
又是誰在自己垂死之際,抱著自己慌亂命令道︰夏紫嫣,你要是敢死,我就殺了這里所有的人給你陪葬。
這麼好听的話,原來都只是謊言嗎?
「蒼夜寒,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在天臨寺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還是假?」不甘心的夏紫嫣盯著蒼夜寒逼問道。
「什麼天臨寺?本宮忘記了。」蒼夜寒听到夏紫嫣的問題,略感詫異地皺了下眉頭,繼而冷聲答道。
蒼夜寒怪異的話讓敏銳的夏紫嫣生疑,他居然不記得天臨寺,這不可能。
忽然想到什麼,夏紫嫣急聲問道︰「蒼夜寒,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你怎麼會不記得天臨寺。」
蒼夜寒冷睨了眼夏紫嫣,寒聲道︰「本宮為何要記得,夏紫嫣,你太高估自己,從始自終,本宮對你都是在演戲,既然是演戲,本宮怎麼會記得那些無聊的話。」
演戲,無聊,這些字眼就像刀刃般直刺進夏紫嫣的心口,也澆滅了她剛升起的一縷希冀,的確,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然而就在夏紫嫣失望之際,表情一直冷靜的蒼夜寒臉上快速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只可惜她沒有看見。
「毒藥還沒來嗎?」蒼夜寒厲聲對著侍衛問道。
一旁的侍衛還沒回答,緊閉的鐵門忽地被推開,一名美貌傾城的白衣女子正端著一杯毒酒徐徐走了進來。
看見來人,夏紫嫣先是神情一怔,繼而眼里迸出強烈的恨意。
「太慢了,依柔,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本宮還有要事在身,相信依柔你不會讓本宮失望。」蒼夜寒見柳依柔終于來了,便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柳依柔朝著蒼夜寒俯身行禮道︰「是,太子殿下,依柔定會讓您滿意。」
目送著蒼夜寒離開後,柳依柔這才看向夏紫嫣,望著遍體鱗傷的她,柳依柔面露心痛道︰「紫嫣姐姐,你受苦了。」
听到柳依柔的稱呼,夏紫嫣甚覺諷刺道︰「柳依柔,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