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裝飾很高雅,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協調,牆壁上的裝飾和陳設都顯示這屋子的主人有著不俗的藝術欣賞眼光,只是不清楚這是男主人的還是女主人的。寬大的客廳里現在一片零亂,似乎有人在這里大肆得搗毀過,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個懸掛著一幅錢倩半身像的位置更是有被切割的痕跡。範青雲默默地打量著這一切,旁邊角落里的對話傳入了他的耳朵︰「陳先生,請您仔細回憶一下回來的時候,大門是不是開著的,還是虛掩著的?還有你準確的到達時間好嗎?」一個捕快彬彬有禮地問道。
範青雲一陣惡寒,這個小子還真是會見人下菜碟啊,好像是上一次看他問口供的時候,對方回答的慢了些,他就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怎麼現在這樣軟蛋了?估計這位的勢力不是他個小捕快可以隨意招惹的吧。他看得慣了也懶得理會,要真的是明面上的事情都做到了,也就算合格了,難道還真的指望他一視同仁不成?
只不過那位顯然沒有心思理會對方的討好和善意,只是很恨地揪著頭,半晌沒有開口,結果那個可憐兒不得不再一次地問了一遍,只是口氣更加輕柔起來,範青雲皺了下眉頭走了出去。這時候的家屬心里恐怕不會好受,偏偏還要回答這些問題,他圍著整個房子轉了一圈,沒有現暴力入侵的痕跡,門窗都是閉鎖著的,周圍的草地上也沒有踩踏過的痕跡,只不過這里位于一個治安良好的小區,所以監視器都在很遠的入口處,這里並沒有單獨的安裝。
看來要知道些情況要等到明天各個捕快把情況匯總了才可以,只不過這案子的事主可不一般哪,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那麼死者肯定是錢市長的千金了。這樣一來沒準還要背上治安不利的罪名,只是他***,怎麼這兩天這麼多事情,要不是他不信鬼神沒準就要找個廟去拜幾拜了。
正在他煩心的時候,褲兜里又出了醉人的申吟聲,範青雲苦笑了下,嘿嘿,看來要不得安寧了,這次他的意料非常的準確,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電話聲此起彼伏,分別是各個要害部門的頭腦不斷地打來電話關照,要求他一定要盡快地破案。看到幾個捕快的識趣的躲的遠遠的,他也不好過去找麻煩,現在他最後悔的就是為何開著電話,現在好了,被一連串的轟炸下來,他也記不清有多少人對此事表示關注了。
正煩惱著,一個捕快從門外飛快的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是,錢市長趕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範青雲一皺眉頭,這個可有點麻煩,不過算了,他一咬牙把電話遞了過去︰「幫我听著。」那人受寵若驚的趕緊立正站好恭敬的對著電話支吾著。範青雲贊賞的點了下頭,這小子還真行。
「錢市長,請你節哀,錢倩可能已經……」他聰明的選擇沒有說下去,錢守志瞪了他一眼,舉步就往里走,範青雲伸手想攔,半途又把手放了下去,半晌嘆息了一聲跟了進去。不出所料,錢守志目睹愛女慘狀大叫一聲就昏了過去,範青雲只好手忙腳亂的叫人把他扶了出去,又對著被打擾了工作的苗潤妍攤了下手。
好在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錢守志抬到了一個空房間里,他的秘書也在一旁張羅著,這才沒出大亂子。不過這也讓眾人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畢竟這案子可不比小民百姓出了問題,可以找個替罪羊頂了,這搞不好頂子可就要搬家了,所以眾捕快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工作。
範青雲無奈地看著眾人忙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還無法確定究竟是誰如此的殘忍,竟然對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下此毒手。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錄口供的陳建生,怎麼感覺表情如此的怪異呢。不過他還是把這縷念頭壓了下去,這案子不比其他,萬一搞錯了可是很麻煩的,還是先听手下們的意見吧。
院子里那個倒霉的小子還在應付著不斷響起的電話,看他的態度越來越恭敬,範青雲嘿嘿笑著接了過來,用力地拍了拍那個家伙的肩膀,立刻讓正在如坐針氈的家伙大是感激,這要是被範頭記在了心里,日後可是有大好處的。說起來範青雲對手下的弟兄們著實不錯,除了別犯錯之外,只要有好處也都想著弟兄們,即使因為辦案子捅漏子也總替大家伙兒撐著,因此巡檢司里的弟兄沒有不服他的。
看著他的神色範青雲心中一笑,電話終于靜了下來,他好奇的看了下,居然是電力不足了。這樣子那些個上官們電話就不會響了吧,得到解放的範青雲趕緊開溜,沖著在場的眾人打了個招呼他駕駛著自己的沃爾夫消失在遠處……
夜色闌珊,燈火輝煌處無不讓眾生感覺到這都市的繁華,範青雲愜意的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今天的案子雖然麻煩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大動靜,只不過因為死者的背景格外引人注目罷了。估計明天報紙上就會到處都是流言蜚語了,只是他所受到的壓力和市長的面皮比較起來估計要輕得多。
想到這里他不免有些同情那個昏倒的家伙,估計他的仕途到此為止了吧,上面大概不會讓這樣一個被流言包圍的家伙再進一步了,好在大明帝國的祖輩們英明在二百年前就果斷地改革了官制,如果這市長還是同知的話,恐怕他今天就要挨板子了。
這還要歸功于崇禎大帝的偉大英明,果斷的力挽狂瀾。更是因為他的子孫果斷的學習了西方現代社會的制度,搞了三權分立,這帝國才平穩的過度了下來,雖說現在官家主要是作為監察和榮譽的象征存在的,不過大家骨子里的慣性還是很希望保留著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