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第十四章 月亮高掛天宮闕,花好情深雙翼飛

作者 ︰ 夢晚雙

凝長嘆一聲,沒想到王鴻宇是這樣一個人,或許他的眼中只有愛和不愛,雖然不知道他爹是怎樣一個人,但他對王鴻宇應該是非常好,父死兒應隨,讓自己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去,確實是一件殘忍的事。但死在自己愛的人手下將是另外一種生不如死的痛楚,這手段簡直讓人汗毛悚立。皇宮又是一個暗藏殺機的地方,自己要去殺掉制造這些殺機的人,凝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可以退出這棋局,報仇是我們的事,你不必為此而犧牲。」王若漪安慰她。

「我不會認輸,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我寧願自己成為賭注。況且,我還要看看結局如何呢。」凝堅定地回答著,她也要報仇,為了慕青。

她把玉佩給了她。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公平起見,讓我來幫你吧!」凝作了鬼臉,弄得王若漪一頭霧水。

原來,今夜是王爺再賞舞之夜,他要再看一次凝的舞姿,或許是他傍晚想她想得入神了,抑或是他想起了某個人。凝便趁此機會,讓他與王若漪見上一面,把一切都說清楚。

這回不再是白蓮池,而是王府次院的長河小道。

兩岸邊的烏 ,新禾,野花,叢樹,茅屋,曬著的衣裳,簑笠,無星的黑夜,明月,竹……都倒映在澄碧墨藍的小河中,隨著每一打漿,各個夾帶了美麗的漣漪,並水里的萍藻游魚,一同蕩漾。諸影諸物,無不解散,而且搖動,擴大,互相融合;剛一融合,卻又推溯,復近于原形。邊緣都參差如夏雲頭,瓖著月光,出水銀色焰。水中的夜天的底子,一切思緒統在上面交錯,織成一片,永是生動,永是展開,泛出每個人的記憶。葉蜓剛要落上,驟然一驚,漣漪慢慢蕩出,凌亂,水波徒然悚立,將整個回憶撕成一片片。

一般竹舫慢慢劃過,三四個舞女米白色飄群輕輕動竹筏,吟唱著《輕漪水上蓮》,中間一姑娘翩翩起舞,黑飄蕩,粉瑩的花裙隨歌聲而飛舞。窈窕的身子隨著竹舫撥開漣漪。

清潭水中蓮,霜雲碧落弦。

輕看紅顏誰在樓閣處?

漣漪閣中杏,府藏暗香玲,花陰中是誰嘆流水輕?

紅牆深阻隔,涼亭對聯刻,月影獨憐誰流思君淚?

岸上觀看的王爺開始焦慮,「難道是她?不可能,她已經離開王府了,再說這頭如此濃黑,怎麼可能?太像了,怎麼會這樣?凝,你是在戲弄本王嗎?為何你長得如此像她?難道你知道我們的事了?為什麼會選擇彈這曲子?這是是寫給我的?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我選擇在這里看舞,難道你知道這里就是當年我和她見面的地方?這茅屋是當初為了讓她適應而建的。若漪,你說你喜歡夜晚的河上有小舟泛過,于是我派人在這里打造了細河,還有野花,蘆葦。我記得你喜歡沒有星辰只有明月的夜晚,你的一切我都還記得。可你為何離我而去?」他有些激動,便把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竹舫上跳舞的並非凝,而是若漪。王爺一看,將她從舫上抱過河對岸,並扯下她的面紗,一張動人的面孔映入他的眼臉。

眾人就這樣看著王爺抱著凝飛過河對岸,胡奕軒當時心一顫,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凝不是自己的了,他多希望當初在西湖就帶她走,當襲顏告訴他的時候,他本來要趁今晚月明之時便向凝告白,可此刻只覺一切都晚。

「嘿!看什麼呢?大家都撤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奕軒不敢相信地漸漸轉頭看去,那淚水在映出凝的臉龐之時涌了出來。他一把抱住凝,細細回味著梧桐花香。

凝一下傻了,但轉瞬就有了幸福感,她明白了奕軒的心意。

這一夜,一輪明月祝福著兩對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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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凝把自己的舞衣拿給若漪穿,並為她染黑霜,若漪听見王爺賞舞選擇的地方竟是他與自己初見的地方,又是歡欣,又是生氣。歡欣在王爺敢面對那段感情,生氣在他竟然讓別的女子在那里獻舞。

但現在她無怨了,至少王爺現在抱著自己,至少自己還能見他一面,這就夠了。月亮啊,多希望你就停在這兒,為我們照清愛的道路。

「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王爺借著月光,看著這閉月羞花般的美貌。

「王爺關心這些干嘛?」若漪想氣氣他。

「你還在生本王的氣?」

「誰敢生您的氣呀,您可是堂堂正正的王爺。」若漪把臉轉向另一邊。

「漪,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有多麼想你?你……當初你為何離開?」

「我離開?哼,真可笑,明明是有人太狠心把我趕出去,現在卻說是我離開他。」

「我哪有?」

「你怎麼沒有?我為了你跳下藥泉,而你讓我頭變白,到頭來又丟掉我!」

「我沒有!你住過的‘漣漪閣’我經常自己去打掃,那些杏花樹也有我一人照料,我從不讓別人動你的東西,我多希望每次去打掃時都能看到你,可你一去便不回。」

「當初是你把我罵走的,你沒看看當初你有多凶!」

「好若漪,我錯了,原諒我吧,好嗎?我再也不對你凶了。」說著王爺便要擁她入懷。

「你別踫我!你可真有辦法啊!你對每個女人都會軟硬兼施吧,不過很可惜,本姑娘不吃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呢?」王爺挑釁地說著,雙目有神地看著若漪的眼楮,柔情似水的他讓若以不知所措。

「我……」若漪一時沒了話說。

「我不知道你听見了什麼,我只想告訴你,當年我听人說你為了美貌去跳崖,我就覺得你太不信任我對你的愛。我曾跟你說過,無論你有多丑,我都會喜歡你,我的愛只給你一個人。」

「那你還招侍女?」若漪嘟囔道。

「哈,我的若漪吃醋啦,好大的醋味呢。呵呵,不逗你了。我希望自己能忘記你,因為每每想到你,我的心就會痛,痛你當初為何離開。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嗎?我不斷地招侍女,看她們的新面孔,不斷地充實自己,麻醉自己,為的就是不要再想起你。可我做不到,沒辦法,我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會為情所困。雖然你不會相信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

「你少花言巧語了,當初為了試探你的真情,讓一丑女裝成我與你共膳,你卻說你永遠也不會愛她,你以為我沒听到嗎?你這個偽君子!」

「那是因為我知道她不是你!她夾菜時用的是右手,而你從來都是用左手,你的右手只用來拿劍!」王爺越來越認真,洪亮的嗓門傳音千里。

王若漪听了這一切已然不知所措,她竟然這麼不相信他,還試探他,這場愛情劇中是自己把自己判出了局。

「若漪,回來好嗎?回到我身邊,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說著他抱緊了若漪,一刻也不肯放手。

而若漪的眼中卻閃過驚慌,王鴻宇此時就站在王爺身後,直對若漪,若漪緊緊抓住王爺,她決定等他出招之時,便拽開王爺,自己擋在前面。但是王鴻宇眼中閃現的光芒卻讓她害怕不已。

原來他是要她繼續利用王爺去接近皇上。

他走了,留下這個恐怖的訊息之後便消失于城牆之上。若漪流下了眼淚,她不想讓王爺成為自己手下的一枚棋子,她只有選擇離開他,才能結束這一切。而這一秒,她只願抱住吳子謙,這個心愛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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