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第十七章 花間漫舞落情緣,晚月朗空思佳人

作者 ︰ 夢晚雙

情花漫溢天香邊,絕情卻是蓮藕眷。

相思別作無情怨,此待鵑花開詩簾。

漫天飛舞的軒花,遮住了一絲柔綿,如往月的輕風,席卷在凝和奕軒的身旁。那醉生夢死的感覺,讓人形容不出,凝只給他一個吻,一個擁抱,她對他從來都是純潔的,就象池中的白蓮,從來就沒變過,而奕軒對待這位青樓女也從來都是敬仰三分,不會越雷池半步。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們本來就不該認識,你不該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你告訴襲顏的?」

「是,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不全是,總之,你不要再問了,知道太多對你不是件好事,王府里的人只知道我叫‘香憶’,所以你也要叫我‘香憶’,凝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我是妓女,是地位卑賤的妓女!請你記住!」凝站起來,背對著奕軒流下一滴淚,然後消失在花海中。

奕軒又躺下來,閉上眼,冥想著。或許他和凝注定不能在一起,他們倆的故事的結局注定就是個悲劇。

凝回到房中,關上門,抹開眼淚,走向梳妝台,開始打扮起來。她不得不這樣做,如果她此時去反抗王鴻宇,那無疑是死路一條,她只有忍,只有逆來順受,她不想為此再死一個人,因為下一個人很可能就是胡奕軒。凝終究還是愛他的,但她卻利用他來王府,她配不上他,他是王爺身邊的紅人,可自己只是一個風塵女子,宿命啊,誰能擺月兌?

夜晚,明星朗月,秋風輕襲,漣漪閣的杏花正為即將凋謝而釋放著最後的濃香。王爺正坐在書房前,望著明月,「漪,你在哪兒?說好了不再離開我,可為何又消失不見?為什麼這幾月來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有?你現在抬頭看著明月嗎?今天是星空,你或許沒在看吧,你只喜歡沒有星星的朗夜。你走了,漣漪閣里的杏花就開始凋謝了。漪,快點回來好不好?我這些天也沒心情听皇上談論國家之事了,我滿腦子全是你!都說思念會隨著時間的長久而消褪,可為何我對你的思念越來越深呢?」

一陣風吹過,吹開了半邊小軒窗,王爺嘆了口氣,把頭倚向案邊,突然一個身影從他的余光里閃過,像極了王若漪。王爺迅出了書房,跟著那身影進了他的寢房。

黑漆漆的屋內,一個倩影站在床前,王爺看不清楚那人的臉,只知道這裙是當天若漪在跳舞之時穿的,還有那把紫茵寶劍,上面的紫鈴還在晃動,可就是沒有聲響。

王爺慢慢走近她,同時也警惕起來,這里雖有杏香,但分明中間夾雜著另一種花香——梧桐花。

王爺停在離她只有半步的地方,問道︰「香憶,你找本王來有事嗎?」

凝轉身看著王爺︰「王爺真是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名人不說暗話,我要你明日帶我入宮!」

「入宮?你可知要與我入宮的人有什麼要求?」

「我知道,但我不會那麼做,因為她是我的結拜姐姐!」說著凝舉起那寶劍,證明了一下。

「香憶,凝是誰?王鴻宇又是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襲顏是怎麼死的,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說到襲顏的死,凝就想起胡奕軒,「是奕軒告訴你的?」

「不過我知道,一定不是你害死襲顏的,因為你已經答應了王鴻宇,來找我了,他是不是讓你殺了我?若漪離開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你真的很聰明!但是我想入宮,只要你帶我入宮,我就不殺你,皇宮是每個女人向往的地方,我要得到皇上的恩寵!」

「可你喜歡的是胡奕軒!」

「錯了,我只是在利用你們,你們都被我騙了,被我騙了!騙了!」黑夜之下,凝控制著自己,防止再流眼淚。

「隨便你怎麼說,我相信的是若漪,她說你是好人,你就是好人!」王爺一直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他相信若漪,因此也相信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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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凝穿戴整齊,坐在王府大廳候著王爺,她昨晚一晚沒有入眠,她在思考著王爺,表面給人的感覺很花,但實際上卻很正經。與王爺一起入宮的女子必須是王爺的女人,在這之前,沒有人能入宮,因為王爺只愛若漪一個人,他對襲顏也只是欣賞而已,其他的人王爺更是瞧不上了。

腳步聲傳來,不是王爺,而是胡奕軒,凝記得這腳步聲,那麼地熟悉,曾經是那麼地親切,而如今這聲音卻有些疏遠了。

「出來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了。」凝側過臉沖後面的屏風說到。

奕軒瞥了一下嘴,她的內力太好,無論自己多麼輕地走也無濟于事。他走到她的面前,遞給她當初她留給他的玉簪。

「你還記得這個玉簪嗎?我一直留著它,因為我喜歡它的主人,自從見到它的主人,就一直喜歡她。」

這算表白嗎?凝有些心軟,此刻她多想與他逃離這個地方,到天涯海角過平靜的生活。她慢慢轉頭看向奕軒,可他卻又變了語氣︰「可是它的主人卻選擇了名利,選擇了富貴,她和王爺好了,王爺是我的主人,我對他只有忠誠!現在我把它還給你,恭喜你達成心願!」

凝知道他又誤會她了,她剛想起身告訴他一切,卻看到王爺向她暗示,不能說,說了奕軒就知道秘密了,知道秘密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為了保他性命,凝只有狠心!並且再狠心一些!

「算了吧!這簪很普通的,任何一個集市都可以買到,你留著它作何用呢?也沒必要還給我。讓你失望我真的很抱歉,我很貪圖富貴的,你沒現嗎?胡奕軒,你最好不要再對我痴心妄想,我們到此結束!」說著,凝奪過玉簪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便出去了。奕軒看著分了家的玉簪傷心痛覺,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呆。

王爺看了這一切心里也很不好受,只得悄悄地繞門出去。

轎子上坐著王爺和凝,王爺看著滿臉陰霾的凝,安慰道︰「看得出,你很喜歡他,你想讓他忘了你,讓他變得快樂些,你不是追求名利的女孩。」

凝看了看王爺,不動聲色,但她心里很感謝王爺的理解,如果胡奕軒有王爺的一半就好了,事情就不會鬧成今天這個地步了。她想,從今天起,她與奕軒就是陌路中人了。

相守何需輕言許,兩同心永相結。

若是孤方偏其意,何來緣份把愁解?

問君何意君不語,問妾何由妾不答。

環環相扣誤深意,奈何有情卻成仇。

相思無悔在來生,此生與君僅陌路。

望雲不歸前相識,只待情仇意解時。

紅燭孤泣相思淚,誰人能懂妾思心?

紫茵劍沽洛湘潭,花綻天仙眷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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