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林曉冉回到家里倒頭就睡,連媽媽叫她吃飯都沒有起床。
「老婆,女兒這是怎麼了?」下班回家的林爸爸听說女兒連晚飯都沒吃,忙不迭的趕進房間看她。
「爸,我沒事,只是玩累了,想休息。」她躺在床上看著爸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模了模她的額頭,沒燒。再看看她的氣色,很正常。憨厚的他點點頭,囑咐著女兒要好好休息,然後帶上房門出去了。
客廳里,媽媽把電視的音量調到最小,怕吵到她。听著電視機里模糊的聲音她漸漸的閉上了眼楮,臉上還帶有一絲憂愁••••••
一團迷霧中,林曉冉模索著尋找著出路。可是到處是白茫茫的,嗆人的霧氣燻得人喘不過氣來,她開始祈禱。嘴里念念有詞,卻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
「寶貝女兒,跟我回家吧。」媽媽的手在她眼前晃動著,她開心的伸出手,媽媽不見了•••
緊接著爸爸的臉出現了,他笑眯眯的撫模著她的頭,轉瞬間也消失了。
她茫然的在原地打轉,希望能看到一點東西。
濃霧散去,她現自己正身處一座荒山上,下面是萬丈深淵。
「小冉,嫁給我吧。」面前王海單膝跪地,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深情的向她求著婚。
「喂,冰激凌,不要嫁給他,你會後悔的。」身後,霍亞顏在向她招手。
林曉冉看看前面的王海,再回過頭看看身後的霍亞顏,她的雙腳定在那里,不知道要邁向哪里。
「小冉,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和我在一起嗎?嫁給我你就完成心願了。」王海抓著她的手說。
「冰激凌,你是愛我的對不對?跟我在一起,我會給你幸福的。」另一只手被霍亞顏拉著。
兩個人拉扯著,像是要將她扯成兩半才甘心,感覺著胳膊被拉長了,兩個人離她越來越遠。
「啊——」
她大叫著,同時拉扯她的力量消失了。轉瞬間她來到了一家豪華的賓館。
大堂里,身著新娘禮服的她在向賓客敬酒致謝,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每個人都衣著華麗,禮貌的向她道賀著。
人群中一個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她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個臉上帶著隨和笑臉的他轉過頭看著自己,驕傲的向眾人介紹著她是如何的乖巧懂事,如何的賢良淑德••••••
一陣冷風吹過,精致的新娘盤頭被風吹亂,她披散著長,舉止優雅的走向王海。
「呵呵,你終于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看看這樣多好。」王海得意的笑著。
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林曉冉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有把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她。她想開懷大笑,卻只能抿唇微笑;她想用手拿著雞腿大口的吃,卻只能用刀叉切成一小塊,慢慢的放進嘴里。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不要這樣的生活。」推開面前的餐盤,她大聲的抗議著。
王海玩味的笑看著她,臉上顯露出鄙夷的神色︰「那你想怎樣?想過去一樣嗎?那樣的你怎麼配的上我?」
不想再看到他的臉,林曉冉閉上雙眼,耳朵里依然是他那嘲笑的聲音••••••
眼楮豁然睜開。夢醒了,她驚恐的現,原來自己是那麼懼怕那種生活。
一旦失去了自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愛他。也許這段感情本不該開始,她不該奢望擁有他。
應該把話說清楚的。如果王海不接受這樣的自己,她寧可選擇放棄這段感情,即使心會痛,總比失去自我要好得多吧。
撥通電話,那端傳來王海慵懶的聲音︰「誰找我?」
「是我。我想跟你談談。」手指無意識的玩著電話線,等待他的回答。
「小冉?你確定要現在談嗎?」他困頓的打著哈欠︰「現在是凌晨三點,你不睡覺的嗎?」
不會吧!林曉冉看了眼時鐘的指針,果然是三點鐘︰「打擾你休息了,你睡吧,天亮再說。」
「等一下。」王海焦急的說,感覺她像是要掛斷電話的樣子︰「有話現在說吧,反正被你吵醒了。」
沉默著,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等了很長時間不見她出聲,趴在床上的他打著瞌睡。
「睡著了嗎?」冷不防蹦出一句話,腦中的瞌睡蟲被趕跑了一大半。
「有話就說吧。」淡淡的開口,王海揉揉眼楮使自己清醒一點。
「嗯,我們分手好不好。」猶豫著說出口,林曉冉咬著唇等他開口。
心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王海閉上雙眼。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傻丫頭,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要動不動就把分手的話掛在嘴邊。」翻過身躺在枕頭上,他語氣輕柔的說。
我該怎麼說?林曉冉低著頭,手指被電話線纏的有些紅腫。
「你在听嗎?」電話那端安靜的讓他心慌,不知道她那顆小腦袋又在想些什麼。
「我不知道,再見。」語無倫次的掛斷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把話筒拿起來放在桌上。
愣愣的看著被她掛斷的電話,他苦笑著將話筒放下。自從他在山上說過那句話後,林曉冉就開始有些不正常,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
窗外漸漸露出一絲曙光,王海起身穿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門。騎上自高中畢業後被冷落在庫房的自行車,他要找林曉冉好好的談談。
喘著粗氣,王海看著眼前的住宅樓。昨天的運動量太大,身體還有些疲憊,再加上睡眠不足,頭昏昏沉沉的。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樓梯,無力的按著門鈴。
「誰這麼早呀。」屋里傳出林媽媽的聲音。
眼前的人虛月兌的靠著牆,全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里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驚訝的看著他,林媽媽不知該不該將他讓進屋里。
「阿姨,小冉呢?麻煩您叫她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她說。」王海微笑著說。
「你怎麼過來的?不會是跑來的吧?」將房門打開,林媽媽讓他自己進去。
「不是,我是騎自行車來的。」
听女兒說他家離這里至少有五六十里路,這麼急著趕過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林媽媽不禁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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