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初回到了蘇府之後就徑自回到了嬛馨居,以生病為由擋了一切所有來探視的人,根本都沒有理那個在書房等著自己的便宜父親。
撫弦憂心忡忡道︰「小姐這般作為肯定會讓老爺心生不喜的,老夫人剛才也到了府里,她素來就不喜歡小姐,這下子柳夫人肯定會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的!」
蘇月初冷冷一笑,手指沾上帶有玫瑰香味的胭脂輕輕涂抹于朱唇之上,淡淡道︰「她們不是說我裝病嗎?那我偏生就打扮的容光煥,氣不死她們。」
瀲碧掩唇輕笑,道︰「小姐別的愛好沒有,就氣人這個愛好,撫弦你就別攔著她,我也老早看那老妖婆不爽了!」
撫弦跺了跺腳,撅著嘴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我不管了!我不過就說了一句話而已,你們用得著這樣嗎?」
蘇月初打扮好了之後滿面春風,容光煥,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生病的人,當然,蘇月初本來就是裝病的。
瀲碧還特別怕事情鬧不起來地往蘇月初頭上簪了一朵芙蓉花,這樣看來更顯風姿,足以讓那個唐小姐氣上一氣了。
唐茜是蘇守德大哥的女兒,也算是蘇府的堂小姐,這幾年來都養在老夫人陳氏身邊,飛揚跋扈,最見不得別人比她漂亮,可是陳氏對她疼愛無比,就連蘇月皎有的時候都要避其鋒芒。
以前的蘇月初更是沒少被她打罵,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蘇月初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氣死那個唐茜,把以前的債通通討回來!
撫弦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胡鬧,最終跺了跺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死死地掩住了房門,打定了主意不和蘇月初去見陳氏。『**言*情**』
蘇月初見狀也只是微微一笑,隨後換一身粉紅色的衣服,更襯的整個人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美麗,眉間一點朱砂給清冷的眉目添了些許嫵媚的顏色,粉紅色的朱唇微張,好似下一刻便要說話一般,唇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可是在這張臉上卻沒有一點的違和感。
瀲碧早早地就斂去了一身的酒味,扶著蘇月初到了陳氏的屋子——福壽閣,這是蘇府除了嬛馨居之外最奢靡的屋子,嬛馨居是因為那里以前住著一位皇公主,所以才弄得富麗堂皇,而這個福壽閣比起嬛馨居來少了些許致,更多的是俗氣。
唐茜看著蘇月初眉目精致、身段窈窕的樣子早就恨斷了腸,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也不想著人家堂堂郡主娘娘,見了也不行禮。
蘇月初微微頷,淡淡道︰「見過祖母。」
陳氏一看就是個精明的夫人,丹鳳眼向上挑著,狹長卻很小,薄唇緊抿著,臉上神色嚴肅,一看也就是個刻薄的人。
唐茜哼了一聲,怒喝道︰「蘇月初!你見了祖母居然不行大禮!真是反了天了!」
陳氏經過唐茜這麼一挑撥也冷冷地看著蘇月初,本來就不待見了,現在更是厭惡了,冷冷道︰「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祖母嗎?」
蘇月初冷笑一聲,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冷冷道︰「我的心里自然是有祖母的,只是唐茜,我堂堂嫣然郡主在此你居然不行禮反而對我大吼大叫,你這是藐視皇族嗎!」
「你!你……你!」唐茜氣結,你你你的一時間嘴里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蘇月初見了轉頭對著陳氏說道︰「祖母,我若是給您行了大禮,怕您是會折壽啊!本郡主可是皇上親封的嫣然郡主,祖母也不怕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陳氏沒有誥命在身,只是一介草民,自然不能接受身為一品郡主蘇月初的大禮,微微點頭打招呼已經算很給她面子了。
唐茜惡狠狠地看著蘇月初,道︰「你不過就是個沒娘的野種!不就是頂個郡主的名頭嗎?也不見得真的有實權啊!」
「你放肆!」不等蘇月初作答,瀲碧已經一鞭子揮了過去,狠狠地抽在了唐茜的身上,「我家郡主也是你可以侮辱的?!唐茜,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啊!」唐茜的叫聲淒厲,捂著被瀲碧打出來的一道鞭痕哭著,道,「娘,女兒不活了,竟然就連一個奴婢都敢欺負我!」
陳氏冷冷道︰「來人啊,把這個以下犯上欺負堂小姐的奴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若誰敢上來,本郡主不介意送他上西天!」蘇月初笑吟吟地喝了一口茶,臉上笑容純良無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陳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說道︰「你現在就連祖母的話都不听了嗎?這是不孝!」
瀲碧笑著揮了一下鞭子「啪」鞭子在空中打響的聲音讓所有想要上來的家丁都止住了腳步,「我可不是你蘇府的下人,我也是朝廷女官,豈是你一個平民老嫗可以處置的?」
蘇月初讓錦妃給瀲碧弄了一個三品女官的身份,郡主身邊是要有一個女官的,雖然品級比不上正經公主,但是好歹也是朝廷的人。
陳氏讓人把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帶下去上藥了,沒想到不過一年沒見,原來冷冰冰一言不的蘇月初變得如今這麼厲害!
蘇月初一年前礙著陳氏以前從來沒有欺壓過她的份上忍著不和他們計較,但是唐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蘇月初實在是受不了了,叔可忍,嬸都不可忍!
柳夢緣討好地看著陳氏,復又驚訝地看了蘇月初一眼,道︰「郡主不是生病了嗎?早上見的時候還氣若游絲的,怎麼現在就變得容光煥了?」
柳夢緣的話讓陳氏抓住了蘇月初的把柄,一雙渾濁的丹鳳眼死死地等著悠然品茗的蘇月初,好似要把她瞪出一個洞似的。
蘇月初淺笑著看著陳氏,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病他就自己好了,也許真的是本郡主吉人有天相罷。」
柳夢緣只覺得氣血上涌,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明明自己在裝病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陳氏更是不悅地哼了一聲,冷冷道︰「只怕你是在裝病罷。」
蘇月初放下茶杯,無奈地聳了聳肩,攤開了手無所謂地說道︰「誰又能證明本郡主是裝病的?祖母您在混說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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