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愛 第三十一章、故事王

作者 ︰ 灑脫居士

一個照面,熊霸便對景天刮目相看,本以為景天只是一個小混混的檔次,他可沒想到在自己有些偷襲意味的攻擊下,景天還能擋下,對此,他起初的信心亦有些動搖了。

景天接下了這一拳,用力一握,欲要把他的整個身體旋轉起來,景天的確做到了。不過熊霸是借景天的這一下的力道,轉了一圈便把景天的力道給卸掉了。

兩人都開始僵持著了。

「你叫什麼名字?」熊霸看著景天問道。

景天不在意地道︰「景天,景天的景,景天的天。」

「好,我記住你了!我們走!」熊霸看的出景天根本不在意他,知道對自己不利,而對方又沒有要他難堪的情況下,他又惹景天做甚?雖然他的手下都沒搞明白熊霸為什麼就這樣放了景天,不過還是識趣地跟著熊霸走了。

雪見見一群人走了,微微一笑,對著已經站起身來的秀才說道︰「看吧,我沒說錯吧,只要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的。」

秀才此刻的神色也好了許多,沒有了先前的慌張,道︰「景天掌櫃?你武功那麼好,怎麼還來開當鋪呢?」

景天回過頭來,嘴角一揚道︰「再好也要混飯吃啊,不開店我和我家豬婆吃什麼呢?」

秀才點頭,覺得有理,道︰「那現在就把這對玉佩賣給你們吧。」

「你在這等著,我去屋里拿銀兩給你。」景天看了秀才一眼說道,便向屋內走去。

片刻,景天拿了55兩出來,對秀才笑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菜牙,你好惡心啊,那麼老掉牙的話你都說的出來。」雪見白了景天一眼道。

景天看著雪見嘿嘿一笑道︰「干我們這行的都要這麼說,做做樣子嘛。」說罷,景天把55兩遞給了秀才。

只見秀才從袖子中拿出了那對用手帕包著的龍鳳玉,也給了景天。

錢到,物無。物到,錢無。景天與秀才便如此交易了。

「掌櫃的,那在下就告辭了。」秀才一拱手道。

景天問道︰「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哦,在下姓寒,一名水。」寒水說道。

「寒水?誰給你取的那麼奇怪的名字呀?」雪見笑著問道,同時有饒有興趣地讀了幾遍。

寒水尷尬一笑,道︰「為父取的,在下就先告辭了。」

寒水走後,景天白了雪見一眼道︰「豬婆,難道你名字就好听嘛,人家名字怪你也要管,莫非你真的對他有意思?」說罷,景天的眼中透著幾分曖昧的味道。

「菜牙?你這幾天是不是皮癢癢了?」雪見雖然一身粉衣,看上去可人,不過真的要起脾氣來,絕對是景天也沒能耐抵擋的,雪見這一句有些變味的質疑,便讓景天只有傻笑的份了。

這麼一鬧,時間也是的飛快。景天與雪見肚子也是餓了。

「豬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都快下午了,我們連午飯都還沒吃呢。」景天揉著自己干癟的肚子看著雪見問道,眉宇間透著一絲小孩子的味道。

雪見看著景天這裝純的模樣,「撲哧」一笑道︰「好了,敗給你了,走吧走吧。」

于是二人把永安當的門給關了起來,掛上了一個牌子,牌子上赫然是四個大字,「出去吃飯」。

正所謂京城四名,一名乃戲,一名乃樓,一名乃賭,一名乃龍。

而景天與雪見正打算去的則是京城的第二名,樓,所謂樓,便是各種酒樓。三、六、九等各有千秋。而景天與雪見選中了一家別具一格的酒樓,名為「永春樓」。當然,這不是青樓。

「豬婆,你看這里面中央還有人說書,我們去吃些東西還能听人家講講故事,你看多有意思啊。」景天的眼力自是比常人出色,看到如此熱鬧的畫面不由有些心動,對著永春樓內指指點點道。

雪見見景天對這永春樓如此感興趣,微微一笑道︰「好吧,就依你的了。」

剛走進永春樓,小二便識趣地搭了上來,哈腰道︰「兩位客官是要定雅間還是廳堂間用餐?」

景天沖的便是這廳堂之間的熱鬧,自然笑著說道︰「廳堂。」

「那兩位客官請跟我來。」小二說道,便帶著景天與雪見來到一個視野還算不錯的位置,正好能看清這說書的人。

小二見景天與雪見都被說書的人給迷去了神,撤了撤嗓子說道︰「兩位客官,是不是先點些吃的?」

回過神來的景天看了看這永春樓的菜譜,推了推雪見與她商量著點些什麼吃。

一會兒功夫,景雪二人便點了鮑魚、龍蝦、燕窩等等。為什麼挑貴的點,照景天的話說有兩點原因。

第一點,今天乃永安當第一天開業的日子,自然要吃的好一些。

第二點,這些東西從前都是在景天的夢里才能吃到的,自然要好好品嘗一番。

等食物的間隙,景天與雪見仔細地听著這廳堂中央講著故事的老人,原因是這個老人講的每一個故事都蘊涵著一份感動,蘊涵著一個道理。

「他來村子的時候,只有八歲。他讓一個老人牽著手,背上背著一把亮的胡琴。他們住在村子的最東邊。每個傍晚,老人都會手把手教著他拉琴。他總是心不在焉地拉著,琴聲咿咿呀呀就像殺鴨子一般難听。

于是,便有人笑話他︰‘就他這樣也拉琴?’每當這時,老人就一臉微笑,那瑣碎的皺紋也在微笑︰‘不,他是將來的琴王呢。’

村子里的人都感到好笑,索性就喊他為琴王了。

村子的中央有一所學堂,破破爛爛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村里的小孩大多在那跟著老師念著充滿古味的詩。學堂的老師是從山外來的秀才。人都長的很斯文,可一到了晚上,他們便莫名其妙地哭。嗚嗚的哭聲讓整個村子都好奇。

有空,琴王就愛到學堂去玩。琴王喜歡趴在學堂的窗外,听秀才念詩。漸漸地,他便和這秀才熟了。秀才哭的事他自然就知道了。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和他一起的老人。此後的每個傍晚,人們都會看見老人牽著他到學堂去。然後學堂里便有了咿咿呀呀的殺鴨琴聲。只是再也沒有那秀才的哭聲了。

他慢慢地長大了,琴聲卻沒有多少變化。老人依舊手把手地教著他。每個傍晚,他們依舊去村里的學堂。學校的老師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再也沒有人哭過了。

那陣子村里過節,在傍晚的時候就放炮。那個傍晚琴王和老人一起去了學校,突然轟的一聲響,他和老人同時飛了起來。

後來,村子里一整天都有咿咿呀呀的琴聲在響。他閉著眼,瘋狂地拉著琴,他把自己的手都拉破了,殷殷地滲著血。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村里人現,他的身邊少了那個老人。

他就這樣一整天又一整天拉著琴。他不再和其他人說話,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他的琴藝並沒有什麼進步,依舊十分難听,似那殺鴨的叫聲。他背著琴去學堂,老師們也不再歡迎他。村里的人漸漸有些討厭他的琴聲。很多次,有人當著他的面說︰‘算了吧,你不要再打擾我們好嗎?’琴王卻目光木然,仿佛什麼也沒听到一般。

再後來,他的表情不再木然。每次拉琴時,他都忘我般的陶醉。琴弦拉動,他的臉上就漾起微笑。而每到傍晚,他都忘不了去那個學堂。盡管學堂的老師十分討厭他那殺鴨般的琴聲。

村里的人都不喜歡他,看到他都討厭。因為他從沒拉出過動听的琴聲來。他拉出的,是噪音,令他們無法安心耕田的噪音。村里的小孩們還當著他的面罵他是瘋子。可他都一臉微笑,忘我地拉著琴。

這個傍晚天空被無數道閃電殘忍的劃破。洶涌澎湃的洪水如剽悍的巨蟒將村子死死纏住。老人、小孩,以及所有人都被逼到了村里的一個土包上。洪水一次又一次拍打著土包,拍打著他們那顫抖的心頭,如黑百無常躍躍欲試的手。

村里在自己的眼前漸漸變小,幾塊瓦片和木板在水里打旋。有人大聲地哭泣,有人唾罵,有人淨角,有人焦躁地踏著草鞋綁著的腳。還有人絕望準備跳水。天漸漸黑下來,完了,似乎一切都將要完結了。

這時,村子的東頭。依舊響起了他悠揚的琴聲。只是這次的琴聲變得無比動听。那琴聲里,有清晨撩人心扉的第一聲雞鳴犬吠,有山間清澈見底的潺潺流水,有陽春三月的花開遍地和鶯歌燕舞,還有萬里碧空的藍天白雲和艷陽高照。那琴聲像在述說,像在安慰,讓人陶醉,讓人忘切,讓人變得澄清透明。

人們開始安靜下來,認真地听著。人們可從沒有听過琴王拉出過那麼好听的琴聲,也沒有听過比琴王拉的好的琴聲。漸漸沒有人說話,最後連咳嗽的聲音都沒有了,人們都醉在了琴王的琴聲中。在他的琴聲面前,所有的行為都顯得粗俗和浮躁。誰都不敢妄動,生怕打碎這份美好。只有安靜,才能維持這份永久。

終于,遠處亮起了一點火光,是救他們命的一條條木筏,是村長找來的鄰村人。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但沒有人擁擠,也沒有人喧嘩。因為他的琴聲依舊那麼悠揚和平靜。當眾多木筏靠近的時候,人們像是有人指導,都乖乖地站好,然後先是老人與小孩,最後是婦女和壯丁。一切都井然有序。

最後,在他悠揚的琴聲里,人們都順利上了木筏。這時水越來越大,村子很快就沒了,但直到他們已經離村子有些遠了,琴聲越來越輕。

‘糟了,還有他!’有人忽然回過神來。

‘是呀,怎麼漏了他,快喊!’

‘琴王,琴王!’

喊,只有琴聲在響。再喊,依然只有琴聲在給予回答。

‘他是聾子呀,怎麼听不見呢?’

村長腦中閃過一絲光芒,道︰‘他就是個聾子,那次出事,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而就在這時,琴聲戛然而止。

「這個故事完了。」老人笑著說道,同時拿起一個茶杯,徑自喝了一口。

待听完這則故事,景天與雪見紛紛抱怨道︰「這個琴王好可憐。」「是啊,不過這里面包含了他對那個老人的愛。」

一個故事的功夫,景天與雪見才現桌上的東西皆已經齊了。他們便開始動起了筷子,還有便是繼續听著中央老人所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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