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平安的話語落下,緊隨其後,整個林子,整個天地,都像是被抹去了稜角,混沌的天空,混沌的大地,天地的混沌,更放佛似血肉的模糊一般。
此時,混沌的天空已經是下起淅淅瀝瀝的雨水。在這淅淅瀝瀝的雨水中,更讓所有的事物都顯得模糊不清。濕氣,淅淅瀝瀝的小雨,讓整個林子都充滿了濕氣。樹木和泥土,他們的皮膚都放佛已經開始潰爛一般,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感到窒息的味道。
「 嚓嚓, 嚓嚓!」
雷鳴電閃!
那一刻,在這到處彌漫這窒息氣味的林子,已經在這窒息氣味之中更充斥著強橫、詭異、妖孽的氣息在里面。
「命運?」忽然間,一個與之毫無相關的詞兒卻不經意的跳進了唐成的腦海,「還真是命運啊!」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感受著**糜爛的氣息,更看著那雷鳴閃電。放佛這一切,正描繪著一種讓人身不由己的宿命,讓人無處可逃。
「好吧,」頭發已然到膝蓋的位置,「我就看看這宿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宿命,我倒要看看這宿命,我能不能逃過!」唐成此時的本命玉牌內的力量,已經全部動用了,除了本命玉牌中那絕對不能夠動的最後保命的力量之外。
「這就是力量?」深深的感受著這股力量,雖然是自己的,可是因為某種原因還不能完全的操控自由,所以只有保存到本命玉牌中。現在,卻不得不動用這本命玉牌中的力量。感受著這本命玉牌中的強大力量,唐成已經完全的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實力似乎已經完全超越了塑魂階段,而到達了分魔期。
雖然還不清楚所達到的分魔期到底是那個程度,但至少不是初期的程度。
「居然動用本命玉牌了?」海天市,海天山的山中別墅,絕墨正一臉狡黠並帶著些許的詭異的笑著,「住持主神吶,你到底玩兒了什麼玩意兒啊,居然讓我這個寶貝小徒弟從來不適用本命玉牌的力量居然都用上了!」
看著玉牌上的刻紋,九道刻紋中,已經有五道刻紋出現了異樣的顏色,而在這五道異樣顏色的刻紋中,上面有四道刻紋已經完全成為了金色火雷之色。原本那五道刻紋上,只有三道刻紋是金色火雷之色,可是顯然卻硬生生的多出了一道金色火雷之色。
「分魔期?」絕墨的笑意中,變得更加的詭異,「似乎這第四道顏色要比前面三道稍稍的略顯淡了些!」看著本命玉牌上,那稍比前面三道略顯淡的顏色,不過心中卻已然是毫不掩蓋激動。在絕墨看來,就算是唐成動用了本命玉牌,最多也只是強化三道刻紋的顏色,時期三道刻紋的金色火雷之色變得更加濃郁起來,卻萬萬沒想到,盡然動用之後,硬生生的突破到了絕魔功第四階段,分魔期,而且顏色還趨于巔峰。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捉模不透啊!」
蒼白,迅即漆黑,宛如哭泣的鬼影無路可逃,靈魂也是**luo的僵硬起來。整個視線,或者說視界正慢慢的緩緩的潰動起來,一些細微的模糊的光點,白色的光點,重疊著巨大的黑影,絕望地撕破了混沌夜色。
一棵大樹,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一顆偌大的枯樹,猶如白骨般的腐朽的枯樹,樹頂已然不知所蹤,完全像是被斬首了似的。伸向兩旁的枯枝,宛如一雙干枯的雙手伸向天空,無語般的申訴這什麼。
「剛剛應該就是這里吧!」唐成微微的閉上眼,超強的感知力細細探出,仔細的感受著剛才這里所發生的一切,「操,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旋即,唐成一句咒罵,眉頭更是緊緊的鎖在一起。
「那些玩意兒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東西!」
抬起頭,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哪里的東西,本不應該出現的現象,現在已然是已經出現了,而且這才距離住持主神的「忠告」結束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掛在樹枝下的麻繩,正被陰冷且沉重的風吹動著,破爛的衣服以及殘破的肢體以及被開膛破肚的身體,簡直就是一殘酷的虐殺,而且是毫無招架毫無還手之力的虐殺。且不說那殘破的肢體,就說那開膛的身體,肚子里的內髒,破碎不已,更夾雜這殷紅的鮮血,致使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一樣的殘暴與血腥。
腥紅的尸體早已將整個夜行衣全部染紅,黯紅的血液還在不停的染著剩下沒有被侵蝕的夜行衣。風吹著,沉重的吹著,尸體也隨著搖搖晃晃。而繩圈勒緊著尸體的脖子,臉部的肌肉向下猛烈的收縮著,而喉嚨里的舌頭根兒,正拼命的朝著嘴巴外伸出,而那眼眶,更像是好幾百度的近視眼似的,撐得很開很開,圓凸凸的眼球正盯著某一個方向,正盯著某一個特定的地方。只不過,此時,早已是無神無意。
不過,在唐成看來,那並不是無神無意的,而是死後,盯著更深更深的地方,放佛是看到了什麼一樣?看到了什麼?也許是看到了死神,正拿著那柄死神之鐮朝著自己迎面走來,那干枯的手掌正牽著自己的靈魂,走向更深更深更深••••••
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此時,正待唐成準備向前走的時候,卻猛然間像是踩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不過卻要比圓柱形的東西要柔軟的多了!低頭一看,赫然間,手臂正好被自己踩在腳下。
「這••••••」唐成嘴角微微一抽,「罪過罪過,」唐成趕緊是雙手合十,「我可不是有意踩到你的斷臂的啊!」一邊說著一邊把腳挪開。
「黑羽族?」嘴角再度一抽!
挪開腳的那一瞬間,唐成赫然間看到了手臂上紋著一對黑色雙翼,「這家伙是黑羽族的?」旋即,唐成抬起腳,準備就來一記香蕉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戰友的遺體?」
剛剛抬起腳到一半,還未出現唐氏香蕉球,一個聲音便已經在唐成的身後響起!
「戰友?」
唐成沒有轉身,嘴角邊兒已然勾起了一絲弧度,一絲危險的弧度。
「既然是戰友,你們這樣的戰友,我也是少見啊,」唐成嘴角的弧度,勾起的程度是越來越大,雖然看似滿臉的笑意,但是冰冷與狠戾已經是躍然于臉上,「我可沒有見過有誰把弓箭直端端的對著戰友的後腦勺的?你說,是吧,黑色教團的團長!」
「既然如此,我們雙方何不退後一步?」團長微微一怔,自己這邊的人可是將氣息包裹得十分了得。就算有什麼細微的動作,除非實力在他們之上,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能夠一眼看出,甚至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說,團長,你該不會不記得我了吧!」唐成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的防備,只是輕輕的彎,撿起了那只斷掉的手臂,並且看著手臂上那紋有黑色雙翼的紋身。
團長微微一怔,的確這少年的氣息有那麼一兩分鐘的熟悉,可是剩下的**分卻是極為的陌生,甚至這股**分當中的陌生更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殺氣。「不知••••••」
「算了,」話還沒說完,團長的話便被唐成打斷,「這個給你,還有尸體在上面,有些慘不忍睹!」旋即轉過身來,將手臂輕輕的拋給了團長旁邊的一個人!「
是他?
團長一怔,更是一愣,怎麼會是他?還有,這小子的頭發,這小子的氣息,如果不是團長他自己有著敏銳的感知力,換做是別人的話,恐怕連那一兩分鐘的熟悉感都察覺不到。
「他是怎麼死得?」團長此時也知道,現在可不是探討這個必殺對象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他也更加的清楚,住持主神的話。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盡管國共是敵人,可是在面對外來侵略者的時候,必須擰成一股繩,否則亡國,指日可待!而他們,如果還不放下一些恩怨的話,等待他們的便是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唐成也搖了搖頭,雙手一攤,「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是實話,等唐成來到這的時候,已經是如此了,「不過,我敢確定的是,這位黑羽族的人應該是被瞬殺而死的,而且在瞬殺的時候,還遭受了勒脖、穿膛、截肢等多重攻擊,讓其在瞬間完全喪失戰斗力!」
唐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過眉頭卻始終是緊鎖在一起,「你們好好的安葬他吧,我就先走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唐成剛想要轉身就走,卻突然間被突如其來的話給愣住了,「你們想殺我,而我也想干掉你們,和你們在一起?」嘴角微微一撇,「雖然住持主神那樣說了,但我依舊沒有辦法和敵人,一個隨時隨地都想要我命的敵人一起行動!」
這話,亦說道了團長的心里,的確是如此。
「總而言之,你們遇到麻煩,我不會趁人之危,或許也會幫你們一把,但也請你們不要來搗亂!」「轟」的一聲悶響,金銀寶蓮瞬間綻放,寶蓮之上火雷之炎騰騰燃燒著,「不然的話,魚死網破,在所不惜!」
「呼!」
呼出一口濁氣,看著一旁被燒得什麼都沒有的枯樹,看來計劃得暫時延後了,現在的確不是解決問題的時機,搞不好連自己,甚至是小隊的命都會搭進去!
望著餛飩的天空,「也許,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血戰!」看向一旁的死去的黑羽族的人,團長一抹狠戾躍然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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