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回蕩著,飄蕩著,那個讓唐成感到惡心不已的聲音,那種惡心的聲音,已經不能用五音不全來形容了,或者說,這根本就是與五音不全是兩個概念。
同時,在這惡心不已的聲音之下,整個義莊更是發出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兒。雖然,所有的棺材都緊緊的蓋得很嚴很嚴。可是唐成依舊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兒正是從這些一個個的棺材之中散發而出的。
或許,其他的人也只能察覺到這一點。但是,感知力與精神敏銳的唐成更加的察覺到,每一口棺材所散發出的那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兒還似乎有著些許的不同,一些棺材的腐爛味兒極其的強,而有一些的棺材所發出的腐爛味兒卻顯得很是淡薄。甚至,有的棺材沒有發出任何的的腐爛味兒。
看,聞、听!
三位一體,唐成也順勢的把整個院子掃視了一遍。院子的空地,全是擺滿了棺材。在前廳里,那尊已經是斷了頭顱的雕像前,更是擺放著一口比起其他棺材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的棺材。而唐成,也瞬間將整個注意力全都鎖定在了那口偌大的棺材。
腳下踏著白花花的「銀子」,唐成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朝著前廳走去。而手中,塑魂手套早就被拽得死死的。唐成很清楚,也更加的明白,那所謂的那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兒,其實就是陰邪之氣。只不過,讓唐成沒想到的是,這座義莊里,這陰邪之氣盡然會如此濃烈,如如此霸道。
「嘎吱!」
猛的一下,一聲木門栓子之間摩擦的聲音卻在那一刻猶如鬼魅一般突然響起。而唐成,也瞬間被這如同鬼魅般的木門栓子摩擦之聲完全得給吸引了過去!
「這•••••••」當唐成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唐成瞬間愕然了,也瞬間呆滯了。因為,唐成正好看著兩個男人,兩個身穿麻布衣的男子,一前一後,抬著一口棺材,推門而入!
「推門而入?」這一動作,卻更加讓唐成愕然了。且不說這哪里來的兩個男人抬著一口棺材了,就說這「推門而入」,這門本就是大打開的,敞開得不能再敞開了,又何來「推門而入」這一說呢!
「糟糕!」
下意識,唐成猛然間心里一怔!
「該不會是又遭幻術了吧!」
唐成也只能這麼想,除去這麼想也別無想法。當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不大發不小的變故,更讓唐成感到意外的是,這兩個男子竟然抬著棺材,似乎眼前沒有看到自己一般,直沖沖的朝著自己快步走來。就在那兩個男子快要跟自己撞上的時候,抬在前面的男子忽然間放慢了腳步,同時也都抬起了頭。
看著他的臉,國字臉,下巴還有這少許的胡渣。
「哪里來的小毛孩兒,沒事兒跑著鬼地方來玩兒什麼玩兒,快些回去吧!」盡管口氣有些強硬,不過唐成還似乎略微的听出了些許的關懷。
話音一落,唐成也終于明白了,自己又似乎走進了幻境,或者說是被設計進入了一個事件,一個發生在義莊里的事件。」死老妖婆,敢情想把老子玩兒死在這義莊啊,「唐成嘴角已然模過一絲不經意的狠戾,旋即又煙消雲散,「二位大叔,」既然老妖婆想要唐成演一出義莊里的角色,那唐成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至于角色嘛,可就由不得那老妖婆了,「這里怎麼這麼多棺材!」
兩個男子放慢腳步,繞開了唐成,隨即把抬著的那一口棺材放在了一個空檔的角落里。
「小兄弟是外地人吧!」棺材放下,剛剛與唐成說話的那個男子用肩上的白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瘟疫流行,又逢妖魔橫行,好多村名都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
唐成非常準確的將這四個字問問的拿捏到手。
難怪了,死于非命,怪不得陰邪之氣如此濃烈和霸道。冤死之人,怨氣漫天,又久久排不走,吹不散,陰邪之氣不濃烈,不霸道,那才起了怪!
那兩個男子,只是簡單的和唐成說了兩句,也沒有多做停留,只是讓唐成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免被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給粘上了。
放下棺材後的男子,看著他們的神色,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做停留,哪怕只是半秒鐘的時間。他們走了,走得很快很快,倒不如說是狂跑出去的。
「又來一個,今兒個已經是第三個了!」忽然間,一道聲音響起,一道略帶有些沙啞,卻又渾厚不已。
唐成微微一愣,順著聲音所發出的方向轉身過去。
赫然之間,斷頭雕像前那一口比外面棺材不知大多少倍的棺材蓋竟然緩緩的從側面打開,同時一個白胡子老頭面帶著一點兒倦意卻又沒有任何表情,緩緩的從棺材里坐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唐成整個人瞬間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的娘親吶,這大爺也忒夠爺們兒了吧,睡哪不好,誰棺材!」
此時,唐成的習慣,一縷小小的神識已經悄悄的飄蕩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打探著這個白胡子老頭。這里如此濃烈和霸道的陰邪之氣。換做是普通人,只要進來一兩分鐘,都會覺得整個身心極度的壓抑,而待得稍微久一點,身心的壓抑就會慢慢的開始轉變,若是長時間呆在這里,心魔畢生,後果不堪設想。魔好除,心魔難除!
「又來了,又來一個,」似乎,白胡子老頭一點兒都沒有在意唐成,或許用準確的一點兒的話說,那簡直就是把唐成當成空氣一般,「來了好,來了好啊••••••」旋即,唐成更是听到這位白胡子老頭最終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什麼似的。
「吱」的一聲。
就在白胡子老頭起來的那一刻,唐成清楚的,愕然的,甚至一點兒都不眼花的看到,那白胡子老頭,只是劍指大門處,一道青芒,瞬間打向了大門處。旋即,義莊大門就被這一道青芒重重的關上了,同時發出了那極其難听的木栓摩擦的聲音。
原本只是想要探測一番的唐成也在那一道青芒掠過自己身前的身後,即刻收回了自己的神識。從那一道青芒掠過之時,唐成便已經從青芒之中察覺到了青芒之中所包含的極為強悍的正能量!
「小女圭女圭,不探測我了?」
就在收回神識的那一刻,略帶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然而這沙啞之中已然帶著些許的玩味兒!
唐成已經,旋即淡淡一笑,雙手更是一攤,無奈道︰「前輩乃是同道中人,有什麼好探測的!」
「嗯!」白老頭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旋即,手一招,一塊兒看似似乎已經骯髒得不得了的破抹布,已然出現在白老頭的手上。而白老頭則是有條不紊的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個剛剛送來的棺材走去。即刻,唐成便看到了白老頭拿著那破抹布熟練的,仔細的擦拭著剛剛運來的棺材,就像是在擦拭著一件極為精美的藝術品。
當然,在那擦拭的過程中,唐成更是看到那白老頭的嘴皮是微微動了動,似乎念念有詞,念叨著什麼。
唐成仔仔細細的看著白老頭擦拭著棺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而白老頭,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空閑,去搭理唐成這個意外的來客。
可是,唐成越看越感到驚訝,越看也越感到愕然。更加的,唐成也明白了,為什麼有些棺材所發出的陰邪氣息頗為強橫,而有的棺材卻只是那淡淡的薄薄的,又有的卻是連一絲絲陰邪氣息都沒有。看著白老頭擦拭著棺材,唐成也總算是徹頭徹尾的搞清楚整明白了。
「原來如此!」
唐成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白老頭,看似在仔仔細細的擦拭這棺材,實際上,則是給棺材上了一個連唐成都說不出的封印。但是這種封印很特殊,似乎能把尸氣中的怨氣,完全的給壓制下來。而且,在壓制下來的過程中,似乎還有著把怨氣給一點兒一點兒的吞噬的作用。
或許普通人看不到,但是唐成可是看得真真兒的。在擦拭棺材的過程中,唐成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著那棺材上出現了許多奇奇乖乖的陣法,而這些陣法,給人的感覺,那就是壓抑,極其的壓抑。似乎能夠把一切力量給完全壓制了下來似的。
就連自己體內,那魔屬性的力量也稍稍的被有些壓抑住了。反倒是神屬性的力量,在魔屬性力量被壓抑之時,瞬間暴增。
「噢?」或許是由于唐成體內被壓抑住的緣故,而導致唐成可以的去極力平衡這兩股神魔力量,而被白老頭所察覺到,「小兄弟體內的力量好生怪異,似魔非魔,似神非神!」
當然,也在說話之余,白老頭手中的活兒也算是干完了。
「前輩看得出來?」
這倒是讓唐成很是驚訝,能夠看出自己神魔雙修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特別是自己借用了本命玉牌之後,實力提升到了分魔期,想要看出唐成神魔雙修的人,除非是已經知道了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除非比唐成的實力要高出兩個階位,否則絕對看不出。
「哈哈哈,」白老頭縷著胡須,哈哈大笑,「神魔雙修?莫非你和絕墨有關系?」
「絕墨?」唐成一怔,「呃,那是什麼啊!」唐成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這個地方,自報家門,殺身之禍,可是隨時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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