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們才剛一走出醫院門,卻不想門口早已被一大群記者圍住了。
記者們看到木心韻便像瘋了般,沖向她。
閃光燈的光芒像是一道道閃電,在木心韻的眼前閃過。
整個世界空空蕩蕩的,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無數的閃光燈在自己的眼前閃爍著,瞬間,讓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而守在外面的記者看到站在門口的木心韻時,頓時間激動起來,甚至不顧一切地沖過外面的欄桿,直直地看著木心韻把話筒伸到了她的面前。
木心韻的周圍頓時被眾多記者重重包圍,而秦姨害怕她受到傷害,便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她也試著敢走那些記者。
但是,好像還是有無數聲音在木心韻的耳邊吶喊著,無數面孔在她的面前晃動著。
木心韻忽然一陣暈眩,身體一陣劇烈地搖晃。
「木小姐,請問你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嗎?」
「木小姐,今天早上的照片是向歐陽總裁挑戰嗎?是有離婚的打算了嗎?」
「木小姐,請問你與歐陽總裁之間究竟是誰背叛了誰呢?」
因為當初那件事曝光時,他們都沒能找到木心韻,這一次找到了,還不乘機問個清楚明白。誰都不想被另一家搶了先機,這可是大條新聞啊!
面對一大推突如其來的問題,木心韻的大腦一片空白,但惟獨那個消息她听得格外清楚——
「木小姐,坊間傳聞楚夫人頻頻和楚心心會面,是有新舊交接的意思嗎?作為歐陽總裁的現任妻子,對此有什麼想法呢?」
突然之間木心韻的眼前一片漆黑。
數不清的記者緊緊地包圍住了木心韻,密密地堵住了木心韻可以進入屋內的任何一道縫隙,空氣頓時稀薄和燥熱起來。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被秦姨擋在後面的木心韻,輕輕申吟著,她的頭一陣發沉,心髒竟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閃光燈的光芒如同此起彼伏的閃電,在木心韻的眼前快速地閃動著,她感到一陣眩暈,想要躲開卻又無處可藏。
木心韻的面孔一片驚人的雪白,她的耳朵轟隆隆的,似乎什麼也听不見了。
而那些記者,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木小姐——」
「木小姐——」
「木小姐——」
記者尖銳的提問聲再次響起。
然而,在木心韻的世界里,卻是一片靜寂的空白。
她看不到那些近乎于瘋狂的記者,看不到那些在自己眼前不斷舞動的話筒,也听不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聲音。
她的目光呆滯而淒涼……
楚秋蓮……怎麼會……
原來,她才是被蒙在骨里的那個。
心中的絕望開始一點點擴大,一種近乎于絕望的神情在木心韻如夜般漆黑的眼眸中凝結,她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耳邊不時傳來轟轟的聲響。
好痛……
木心韻捂住嘴,不停地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牽動著她的心脾一起,鮮紅的血液從她的白皙的指尖溢出。
她向後面的屋內退了幾步,眼前仿佛被一片霧氣所遮住,她再也承受不住,終于直直地栽倒下去——
可她的眉心卻緊緊蹙起,似乎陷入了一個殘酷的夢境里,無法醒來,沒有囈語,沒有痛苦的掙扎,仿佛她的生命也在隨著那個夢靨一點一點的消散。
她蒼白的面頰上帶著寂靜的哀傷……
仿佛是一個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黑洞,黑漆漆的,一個綿長而無望的夢境……
………………
「總裁,夫人被圍住了,我們該怎麼辦?」歐陽晨剛走入辦公室,李威便急沖沖趕了過來,將一沓娛樂報紙和照片交到了他手中。
歐陽晨初略看過,大都是今天心心的新歌發布會誤放了一張碟片,惹得全場喧嘩的場面。而那碟片中的主人,無疑正是木心韻。
木心韻上班前習慣性去喝一杯李記的鮮榨豆漿,這一天她正拿著豆漿往回走的時候,就有一群人攔住了她,紛紛采訪她為何撞人逃逸,並且至今還不被通緝的原因,並詢問身後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幫稱著,才讓她能夠這麼囂張。
「我,我沒有。」木心韻反駁,這眾多的人讓空氣有些緊張,她忍不住有些頭暈。
「喂,你在哪里。怎麼還不上來?」是冷澤的電話,他看見公司門口一陣擁堵,怕木心韻過不來就打了這個電話,卻沒想到這個擁堵的主人公就是木心韻。
「總裁,我就在李記豆漿附近,我,我暈。」木心韻還未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看著這越來越多的人,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仍然微微一笑,「各位記者朋友,事情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去公安局了解。當時肇事者並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並且,我朋友還躺在醫院里。」
說著,木心韻就忍不住眼眶一紅,這些天她都沒有去看小米,也不知道小米怎麼樣了。
「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我們明明看得那錄像是你開著紅色跑車撞了車,引起交通阻塞的。」一個記者立刻反駁。
「就是,我們還看到,當時你的手上還纏著紗布,你一定是打了石膏開車,所以方向盤打滑,造成事故的吧?」另一個記者也不甘落後。
「不是,我沒有……」木心韻想分辨那天只是輕微的燙傷,但是眾人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紛紛指責她。
「你是不是仗著你老公是豪恩集團的總裁,所以習慣性草菅人命了?」
「今天要不是看到那段錄像,我們肯定會被你給搪塞過去的,惡毒的女人!」
「就是,這交通局是干什麼吃的,這樣重大的事故也被他們給抹殺了。一定是有人重金收買了他們,是不是你老公?」
……
一連串的問題讓木心韻心髒越跳越快,所有人的問話,都變成了一個個繁雜的符號,看得她頭暈腦脹,她好困,她好像倒頭就睡。
「心韻,你不能有事。」朦朧中,她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放心地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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