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景不醉人,人自醉?人生苦短,何必總把自己鎖在一個牢籠之中?雲兄,干!」
蒼穹山上,只見兩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正對面酣飲。說話的這個身著白色衣衫,濃眉大眼,英俊不凡,對面之人身著青色衣衫,相貌極其清俊,白淨,年紀略小一些。
「蕭兄真乃豪爽之人,真叫小弟佩服,不知蕭兄可知此山名字?」姓蕭的想了想,搖搖頭,「本人愚鈍,還請雲兄明示。」這雲公子笑笑,
「此山名喚蒼穹山,傳說為一千年前一位仙人得道之前的居所,這仙人得道後,取名為蒼穹,是為天地之間之意。」
「原來如此,難怪我這山上總是煙霧繚繞,草木蒼翠,花鳥繁多,竟是受了神靈的庇佑,雲兄涉獵極廣,叫人佩服,不知雲兄心中可還有這等類似的仙境?」
「呵呵,仙境自是多的很,只是真正的仙境在乎人的心,並非物,人往往盲目的去尋找心中的樂園,卻直到自己頭發皆白,也沒有尋到,殊不知,那仙境和樂園早已經存留在你的心中。蕭兄也是一樣的。」
「哦?你怎麼看的出?」
「若不是心不靜,你又怎麼會跟我費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來此呢?只是,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你又何必那麼介懷?」
蕭公子沉思片刻,嘴角上揚,「雲兄年紀輕輕,竟有這樣的感悟,想來一定是有高人指點吧?敢問家父名號為何?」
雲公子一愣,思來想去,不知該如何作答,「呵呵,只是我個人的愚見,草草二十年,也會有一些人生感悟的不是?」
「那敢問雲兄家中兄弟幾人?」
「在下還有一個兄長,單名一個蕭字。」
「哦?雲蕭?我早听說此人文武雙全,才華橫溢,堪比袁華範岑,不想竟是雲兄的兄長,難怪雲兄會有這番不尋常的見解。」
雲公子揮揮手,「誒,蕭兄過獎了,哥哥雖有些才華,也並非世人說的那麼嚴重,不可當真。」
「是嗎?不知雲兄的兄長現在何處,可否一見?」
「呃,這個嘛……」
蕭遙不禁覺得這雲公子有些奇怪,但也說不出到底是哪兒奇怪。
「這樣吧,蕭兄,你的意思我會轉達給哥哥的,我哥哥脾氣向來古怪的很,讓人難以捉模,我還是先幫你問問,問問。」
蕭遙想想,點點頭,「可是,我听人說雲蕭有一個妹妹並非弟弟,你……」
「哦,那都是世人孤陋寡聞,雲蕭是有一個妹妹可也有一個義弟,只是這義弟不常見人,他也不常向外人道,因此就沒人知曉了。」
「原來如此,想必雲兄都是利用時間挖掘天下的大好河山了吧。」
「哈哈,讓蕭兄言中了。也不完全是,只是我向來喜歡游歷,卻不喜交友,蕭兄還是頭一個呢。」
「哦?那可真是在下的榮幸了。」
「嗯,真的是榮幸了。」兩人尋著聲音望去,卻並不見人,只听,「雲海,你是要在山間住上一宿嗎?」那雲公子聞聲面有怯色,蕭遙倒是喜色浮面,他立刻站起來,「敢問是雲蕭先生嗎?久聞先生大名,沒想到先生的隔空傳音如此神奇,不知先生可願賞臉一見?」
「有緣自會相見,何必強求?」
「先生!先生!」任蕭遙如何叫喚,早已沒人應聲,蕭遙無奈便罷,轉過頭,卻不見了雲海的蹤影,真是奇怪的一對兄弟,蕭遙笑笑,搖搖頭,一個人無聊的走下山去,沿途的美景盡收眼底。
蕭遙便是那三公子上官曄。雲海離開後,蕭遙並未離去蒼穹山,因貪戀山中美景,決定在此再住一晚,不想山下有個不大的山洞,旁邊是無盡的果林,蕭遙隨意摘了些,肯定肚子不會再餓,便沉沉睡去。大夢初醒的蕭遙,忽然對自己的行程沒了計劃,不知下一步該往何處去,他想到昨日的雲海,遺憾的是,竟不知道雲海的住所,否則,定與他結伴而行。
正悻悻的走著,被不遠處的一處泉水的潺潺聲吸引,蕭遙大喜,匆忙趕去,透過稀松的樹叢,蕭遙隱隱的看到一個長發披肩的少女似乎正在泉中洗澡。蕭遙大囧,立即停住了腳步,正欲走,被一根樹枝掛住了衣衫,而樹枝下卻發現了一張白色絲帕,絲帕上唯有雲芷二字。蕭遙正納悶兒著,不想被人從後點了穴,一眨眼功夫,被帶到了一處他不曾來過的林間,
「哼,我還當是正人君子,不想卻是個偷看人洗澡的偽君子。」
「閣下誤會了,我是剛巧經過,並看到,再說如果我看到了,想必閣下也看到了,那麼我們是彼此彼此。」
那人一听,松開蕭遙的穴位,「倒是會狡辯,都說辰國人才濟濟,以我看都是些口舌之爭的小人罷了。」
「閣下這麼說,難不成您不是辰國的人?」那人不語,依舊背對著蕭遙。
「閣下在山中泉水旁遇到我,想必是這蒼穹山中的人,而這蒼穹山在辰國南部,您若不是本朝之人,莫不成是從小詔來的?」
「胡言亂語,我怎麼會從小詔那等蠻夷之地而來。」
「那就是北羌的?」
「哼!」
「都不是?那就是本朝的了,那麼閣下何出此言呢?」
「呵呵,隨你怎麼去想,我只是想你以後不要再見雲海。」
「雲海?難道閣下是……」
「你猜的沒錯,正如我義弟所講,我很怪,而不巧的是,我很討厭你,因此,我不會見你,請你以後也不要再見雲海。」
「這是為何?這是我與先生初次相見,並未做什麼對不住先生的事。」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的,」接著雲蕭從袖中拿出一張紙,
「你還是趕快回去吧,上官曄。」蕭遙不覺愣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叫上官曄?」
「我不是說過的?沒有那麼多為什麼的。你還是快些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說罷,雲蕭一個輕功便不見了蹤影,蕭遙撿起那張紙,原來是父皇的急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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