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搜了個遍也沒見郭兮美的蹤影,幾個人剛要嘆氣離去,忽听不遠處一聲甜美的聲音,「你吃飽了嗎?夠了嗎?」幾個人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尋聲找去,只見在廟宇的後面,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正很起勁兒的啃著一只燒雞,旁邊則蹲著一位身穿粉紅色衣裙的妙齡少女。
花蕊直激動的指著那少女,「是小姐,小姐。」郭信大喜,叫道,「兮美!」
那少女聞言轉頭,真是面如桃花,膚如凝脂,兩雙明眸閃閃發光,那少女也看到了郭信,直高興的揮手跑來,
「哥哥,你怎麼來了?」郭信急的忙上下打量兮美,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哥哥,我很好。」
「你真是太任性了,叔父急的不得了,他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若是找不回你,我也不能再回去了。」
「呵呵……咦,雲海!」說著,便撲到雲海身邊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楮看著雲海,「你回來了。」
雲海忙掙月兌兮美的手,點點頭。蕭遙不禁暗笑不已,轉眼看那人已經把那只雞吃的差不多了,
「這人是誰?」兮美沒見過蕭遙,不覺好奇,郭信笑笑,「這是蕭遙,若不是他,我們還不一定能找到你呢。」兮美莞爾一笑,「有勞蕭公子了。」
「不敢不敢,這人……」
「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昨晚心情不好,就一個人走了出去,便遇到了他,他幾句話說的我便高興了,為了感謝他,我給他買了一只雞。」
「哦?他叫什麼?」
「人們都叫他落魄蟲,听說也是出生在富裕人家,可不知怎的又落魄了,至于來自何處,就不得而知了。」郭兮眉道。
蕭遙聞言點點頭,走近落魄蟲,只見那人的手指修長,光滑無繭,想必不是勞力之人,看他這副樣子,應該是個落魄的書生,蕭遙不免頓起憐憫之心,
「敢問先生名號為何?」那人並不抬頭,只顧著手里剩下的那個雞腿,
「先生,我該怎麼稱呼您?」那人一轉,不理他,吃完後,隨意用袖子擦擦嘴,拿起腰間的葫蘆,大口大口的喝了兩下,
「先生還需要什麼?」
「你這人好生奇怪,我一個乞丐,你總是問我為何?」
「我見先生手指修長無繭,定是受過良好教育,若是只隨人稱呼您,未免唐突。」那人只是看著蕭遙,眼里說不出的意味,看的蕭遙心里只發毛,半晌,那人忽然大笑三聲,
「天意,天意啊,年輕人,你還是快些回去你該去的地方,否則大事不妙啊。」蕭遙一听疑惑不已,這人何處此言?郭信三人也覺奇怪,唯獨雲海在一旁恍若不知,
「先生的話在下不明白。」
「你會有明白的一天的,只怕是,那時就晚了。」
說罷,那人起身便走,蕭遙忙喚,「先生,先生。」那人不停,只大搖大擺的走了。
上官曄本想細問,但見那人並無詳說之意,只好作罷。幾人結伴回了客棧,稍作休息,郭信看看一邊花痴的郭兮美,一邊無所事事的白女敕小生雲海,實在是不願意將妹妹許配給這樣的人,然,郭兮美到此就是為了這雲海,況郭兮美生性倔強,若不依她恐再生事端,便整整心情,恭敬的問道,
「敢問雲海兄家中兄弟幾人,尊父何時肯來提親?」雲海正要喝茶,听此言,不禁嗆了一口,噴了一地,然後瞪大眼楮看著郭信,「你說什麼?提親?要我爹?你沒開玩笑吧。」
「婚姻大事豈敢開玩笑,我見舍妹傾心于公子,不惜出遠門找尋公子,想來這幾日公子也已有想法,我想回去稟告父親的時候,也好解釋。」
「想法?解釋?我……我是有想法,可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可沒說要娶你妹妹,是她自己傾心于我,又不是我傾心于她,況我家中就我一人,沒人去提親。」郭信一听大怒,指著雲海,「你!你竟敢這樣對待兮美?」雲海不以為然的說,
「感情是雙方的,難不成就因為她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娶她嗎?這樣荒唐的事,我可不做。」
「你!」
「哥哥!不要再說了,人家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又怎麼能強求。」兩人聞聲看去,不想竟是郭兮美,雲海不覺有些尷尬,郭信見郭兮美說罷揮淚便跑,更是怒不可忍,指著雲海叫道,「若是兮美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饒過你!」說罷,便追尋郭兮美而去,雲海頓時感覺無趣也有些對不住郭兮美,
「雲兄可是後悔了?」雲海一看,竟是上官曄,他甩甩手,「誰後悔了?」上官曄笑笑,走上前來,「雲海,你這次可真是闖了大禍了,你就真不怕郭信找你算賬嗎?」
「有什麼好怕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他把劍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也還是那句話」
「你倒是想的開,可是郭兮美畢竟是個大家閨秀,這樣子傳出去豈不難堪?」
「是難堪了點兒,可是這總好過日後難堪吧,那可是一輩子,我可不想這樣。」
上官曄無奈,不再問下去,雲海湊過來,眼楮巴巴的看著上官曄,
「難不成若是你,你就會娶她嘍?」上官曄不禁楞住了,他倒是根本就沒想過,想來自己的婚姻大事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做的了主的,因此,他從考慮過這兒女私情,給雲海一問還真是答不出來了,雲海見狀大笑起來,「看看,看看,不只是我,任誰都做不到,那你們又何必都來說我的不是呢?」
「可是,你就這樣直白的拒絕人家,萬一郭小姐真出了事,你又該如何去做?」雲海一揮手,「才不會呢,會就不是郭兮美了。」
「我看你還是親自去陪個不是才是。」
「我才不去呢。」上官曄見勸說無效,只得搖頭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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