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朦朦朧朧的醒了過來,微微的睜開眼楮,看不清眼前之人,只覺清香撲鼻,心中疑惑不解,又睜大了些,驚奇道,「雲芷?怎麼……怎麼會是你?」雲芷笑笑,放下手中的藥,「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希望看到的是我呢。」郭信忙解釋,「不,不是的,你誤解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雲芷盯著郭信的眼楮,弄得郭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我不是那個俏南依是不是?」郭信忙擺手,「不是的,我是想說,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我很驚……驚訝。」雲芷本是在跟郭信開玩笑,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並不覺得好玩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聳聳肩坐在另一邊擺弄自己的頭發。郭信剛從鬼門關回來,身體本還有些虛弱,沒想到醒來之時竟是心中時時掛念著的雲芷,心中喜悅不已,不知不覺就這樣愣愣的看了雲芷好一會兒,直到雲芷覺得奇怪問道,「怎麼了?這麼一直看著我?」郭信一怔,頓時覺得羞澀不已,忙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奇怪,你這麼會在這里?」雲芷道,「來找你啊,沒想到你的樣子這麼慘,絲毫不像初見我時要殺死我才解恨的郭信。」郭信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時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以為你是個對不起兮美的小人,才會如此對你,現在當然就不會了。對了,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是不是雲林山莊出了事?」雲芷不慌不忙道,「是出了一些事,不過比起你這里,好很多了。」雲芷見郭信滿臉愁容,擔心他大病初愈又為此擔心嚴重,便道,「你放心吧,你那個容晉叔叔可是厲害著呢,那一點小事不是問題。」郭信嘆道,「哎,只恨我當時意氣用事,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將父親的尸首接回去,沒想到,中間又生出這麼多的枝節,我真是有愧父親和叔父的重托。」雲芷見他悔恨不已,心有不忍,安慰道,「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不過,我可以幫你盡快將你父親的尸首找回,只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郭信本就知道雲芷聰明伶俐,見她如此說,心中大為欣喜,道,「只要你肯幫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雲芷道,「你先別答應的這麼爽快,你又不知道是什麼事,萬一是不利于蒼生,違背道義之事呢?」郭信盯著雲芷看了一會兒,笑道,「你又拿我開心了,你怎麼會讓我做違背道義之事呢?況你本就知曉我雲林山莊以道義為本,又怎麼會提出背道而馳的條件呢?」
雲芷見他如此耿直心無雜念,有些不忍,郭信有些疑惑,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為難?」雲芷道,「我……先欠著,到時我再告訴你,你如此講信義,不會忘記的是吧?」郭信一笑,「那是當然。」
兩人相談正歡,忽听尖聲說道,「好一對俊男美女,聊得可還高興?」雲芷忙跑到洞口的背面,不讓南英看到,只听南英又道,「南依,你都看到了吧,那個郭信哪像個中了毒的人,他可是好的很呢。」郭信這時也從台階上下來,站在雲芷身後,雲芷示意他要說話,只听南英又道,「哼,雲芷,想你父親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雖說是敗了祖業,但也不至于生出你這麼個膽小的人吧。」雲芷道,「教主大人,您也說是我父親,他是男人,我是女子,自古以來男女各有分工,大丈夫要有膽有魄,我乃小女子一個,如今我連怕別人說我膽小都不怕,膽子還不大嗎?」南英有些生氣,
「哼,你別以為你們躲在這個小山洞里,我就不能把你們怎麼樣。」
「您可真說錯了,我可從沒這樣認為過,不如你就直說,你想把我們怎麼樣?丑八怪。」
「什麼?你說我是丑八怪?」
「對啊,你有見過美麗的女子還戴這麼長的黑色斗篷嗎?」
「你……冥,放煙,快給我放,我不想再听到這個人說話。」只听南依道,
「姑姑,里面還有郭公子,他才剛好,這煙可是會讓他體內的毒更重。」
「哼,那是你的郭公子,不是我的,更何況他想殺我,我豈能饒他?」郭信道,
「南依姑娘不必相求,只是得罪教主的是我,莫要牽涉上雲芷,她是無辜的。」
「听听,人家可是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姑姑,那你就想想郭孝雲吧,若是郭公子因此而受到什麼不測,你如何對的起地下的郭孝雲?」郭孝雲是南英的死穴,南依知道,只有這個人的名字可以換回南英的遲疑,只是她並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
南英果然遲疑了片刻,她看看南依,狠狠的說,「好,我們走!」說罷,便帶著南依等人離去,郭信見外面一時安靜下來便要出去,卻被雲芷攔住,「這是那南英的奸計,她想誘我們出去,我們若是出去了,就定會在她的手中,那樣我們會處處處于下風。」郭信半信半疑之際,听到外面忽然一陣風聲,只听,「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兒是我的地盤,不信你們出不來。」
郭信見南英果然回來一陣,心中不禁對雲芷佩服不已。雲芷道,「你知道那南英為什麼不肯進來擒拿我們嗎?」郭信想了想,搖搖頭,雲芷道,「這兒是南殷教的禁地,包括教主在內,不準進來。」郭信疑惑道,「這是為什麼?我沒發覺這個山洞有什麼奇怪之處。只是,你怎麼知道這里是南殷教的禁地?」雲芷搖搖頭,「我是來到這里之後,機緣巧合之下听這里的教人們說的,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這南殷教壇處處都會有中毒的可能,當然要給自己找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嘍,是什麼原因就不重要了。只是你的俏南依怕是有困難了。」郭信不解道,「哦?怎麼說?」雲芷道,「她為了看你,只猶豫了一會兒便跟著我進來了,我雖不知道有什麼懲罰,只是看南英的那個樣子,南依怕是凶多吉少了。」郭信一時緊張萬分,「都是我不好,如果因為我而讓她被南英責罰,我便是成功拿回父親的尸身回到雲林山莊,心中也會不安,這可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郭信便覺頭暈目眩,精神難支,只看見雲芷焦慮的臉龐在眼前晃悠,只是不一會兒,便沒了知覺。
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一覺,又覺得仿佛只是暈了一下,郭信揉著有些發痛的頭,見旁邊的雲芷一直昏迷不醒,他喚了幾聲,依舊沒有任何醒的跡象,郭信猜想定是那南英下了什麼毒,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山洞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四面禁閉的密室,只有一扇不大鐵門,郭信揉著還有些懵懂的頭走到門前,忽覺體內熱氣逼人,難耐不已,便解開上衣的一道扣子,忽覺外面有人在說話,只听一個聲音道,「你若是嫁給上官晈,可保我南殷教長久太平,一旦我們協助他榮登大寶,我南殷教便不只是一個邊陲小國的國教,而是整個中原的國教,到那時,我們受到的榮寵不知會有多少,你卻偏偏執拗著那郭信,那郭信一心只向著那個死丫頭,可從沒把你放在心上。」
另一個聲音道,「不,姑姑,請不要讓我嫁給上官晈,即便他現在就是太子,我也不願嫁給他,我的心早已經給了郭公子,南依此生非郭公子不可。」郭信這邊听到南依對自己如此痴情,心中頗為感動,只是這一感動卻像帶動了他整個神經,燥熱再次侵襲他全身,而他越是再看雲芷,心中的這團火便燃燒的越是厲害,好幾次他都想走過去,將雲芷抱在懷中,只是清醒的理智沒有讓他這麼做,他敏感的發覺自己又中了毒,而且是一種不堪入耳的毒。
郭信牢牢的抓著門栓,緊緊的靠著鐵門,讓自己看不到雲芷,然後聚精會神的听那邊南英姑佷的對話,
「你真是越發的不听話了,別忘了,你可是觸犯了本教的教規,私自進入禁地,你可知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姑姑,南依願意接受懲罰,只是求你不要把我嫁給那個上官晈,南依沒有見過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關系。」
「哼,不行,我意已決,休要再說。」
「姑姑,姑姑,求你放過我吧,我寧可領受那萬蛇撕咬之苦,也不願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你真的願意領受懲罰?」
「是的。」
「好,那你就嫁給上官晈。」
「姑姑?你……?」
「那萬蛇撕咬之苦不過是**之苦,你嫁給上官晈受的可是鑽心之苦,有異曲同工之處,就這麼定了。」
「姑姑……」
「休要再言語,不妨告訴你,你那個郭公子現在就在和那個死丫頭做好事呢,你是再沒有機會的了。」
「什麼?姑姑,你……你怎麼可以?」
「哈哈哈哈,我就是要看看他郭信做了禽獸之舉之後會不會引咎自盡,哈哈哈哈。」
這些話全被郭信听到,他也知道南英正在往這邊走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密室應該離南英的臥房不遠,可是,燥熱難耐,教他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