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听了楊氏的話,有些不高興,臉色擺得很是難看,這親要是沒說成,那不就意味著她拿不到說親的酬勞了。王媒婆心里很是不悅,嘴上半點不饒人,說陳家家大業大,朱管家更是陳老爺的左膀右臂,深得倚重,能嫁給朱管家的兒子,那是他們田家上輩子燒了高香修來的福氣,誰曉得他們家反倒給臉不要臉。楊氏被王媒婆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連連說對不起,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王媒婆。
當然,王媒婆那些話楊氏是不會告訴芷晴的,只想著總算是回了話,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沒想到沒過兩天,田大郎打柴去縣里頭賣的時候就遇到了刁難。原本芷晴只當是做生意買賣發生了口角,誰料接連幾次都這樣,田大郎的柴火硬是賣不出去,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芷晴心里頭很明白,這是有人刻意針對田家。芷晴听著田大郎的嘆氣,抿了口茶水,跟楊氏他們說了聲她去縣上就出了門,連朵朵和豆豆都沒帶。一到縣上,芷晴便直奔陳家。
敲開門,芷晴對前來開門的陳家小廝說她找朱管家,小廝說了句你等著又關了門,好半天小廝才回來,說朱管家不在,讓芷晴改日再來。朱管家在不在,小廝豈會不知,真要是不在,他剛剛就不會去通報了,分明是朱管家有意不見他。
芷晴也不惱,淡淡地笑道︰「既然朱管家不在,那我就不叨擾了,麻煩大哥幫我轉告一句話給朱管家,就說我手上有你們府上想要的芙蓉錦,有勞了。」
小廝關上門,芷晴瞧著陳家漆紅的大門莫名一笑,轉身離開,卻走得極慢,果然,剛拐彎,小廝就追上來了,說朱管家剛好回府,請她過府坐坐。
陳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所以府上到處多的是絲綢,就連回廊上的點綴之物都是絲綢,倒有幾分奢侈。小廝將芷晴引進朱管家的院子,朱管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端詳幾匹絲綢,見芷晴進來,隨口說了聲請坐,輕視之意很是明顯。
也難怪,芷晴那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再加一雙破布鞋,一看就曉得是鄉下來的,想讓人不輕視都難。
說實在的,朱管家是很欣賞芷晴的,這姑娘瞧著就是個有本事的,更難得的是他兒子喜歡。可不想她居然不識抬舉,拒絕了他家的說親,累得他失了顏面。本是半點不想見她的,可一听小廝說她有芙蓉錦,不管是真是假,總要模清楚才好。
芙蓉錦絲綢中的上品,乃是楚國的特產,價錢高不說,利潤更是可觀,官家夫人們尤為喜歡。陳家一直想將芙蓉錦引入衛國,爭得芙蓉錦的買賣權,奈何投石無門,愁煞了陳老爺,連帶著朱管家也倍感煩憂。
芷晴淡定地落座,朱管家自顧自地端詳著絲綢,根本不正眼瞧她。芷晴淡淡地挑挑眉,隨手拿了一匹瞧了瞧︰「連錦州的流雲緞都能弄到手,想來貴府的生意是做得越發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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