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II,總裁強勢掠愛 你!過來

作者 ︰ 貪吃貓寶寶

牧錦年停下看著她六神無主的看著自己,突然覺得原來他也是不了解她的,之前他以為她年齡雖小,骨子里卻透著股堅韌和成熟,似乎什麼事都難以讓她動形于色,可如今發現她其實還是和這個年紀的小女人一樣,也會慌亂失措,還會有點呆萌,頑皮和對他的依附。

「傻瓜,你覺得我會和你私奔嗎?」

「那、那我們回去?」她有些遲疑,暗暗想即使無法面對尚叔叔,但也要回去,而且,她想看看侯艷茹被氣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心里有點打怵,畢竟,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尚叔叔會原諒她嗎?

牧錦年走向自己的車子,替她打開門,「如果迫不得已做了愧疚的事,那麼自私也要自私得磊落。你很怕嗎?」

韓一芊看著他堅定的眼楮,抿了抿唇,輕輕搖頭︰「不怕!」

牧錦年用掌心護住她的頭,看著她坐進車里,重重的關上門,坐進駕駛室,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對她說︰「一會回到尚家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要說,乖乖的呆在我身後,知道嗎?」

韓一芊看著他,心事重重的點點頭。

這就是真正的牧錦年吧,他可能算不上什麼好人,自私自我,不受羈絆,但是看到他,只要他在自己的身邊,她就無比的安心和信任,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只是,牧錦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樣教她怎樣用自私掩蓋住心中的愧疚,卻未曾想過她學以致用得如此之快,而且用在了他的身上!那時他才知道,這樣磊落的自私,是一種多麼致命的殘忍!

車子很快到了尚家。

尚志遠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抽著煙,侯艷茹正在給親友們打電話道歉,盛澤天一身正裝,站在周曉雨的房間門外不停地勸說,為自己的好哥們辯解著。

「曉雨你開開門,你這換衣服的時間也忒長了點,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心里不痛快沖著哥發發火行不?」

「盛澤天你走吧,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屋里的周曉雨聲音悶悶的。

「靜個屁啊,萬一你一時想不開,開煤氣自殺怎麼辦!」

「煤氣在廚房,所以你還是走吧!」

「那、那萬一你在在浴缸割腕自殺怎麼辦?」

「謝謝你給的建議,我的確沒想到這個死法。」

「不是!唉!我不是那個意思曉雨•••」盛澤天發現自己真不是勸人的料,撓了撓頭皮開始損自己的哥們。

「牧錦年他的確不是東西,早些年就渾,後來偽裝得正派,別人不知道他什麼德行,你還能不知道嗎,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既然都敢嫁給他,怎麼就沒個心理準備呢?」

「盛澤天,我求你了!讓我靜靜吧!」周曉雨本來就不愛說話,現在這樣狼狽,還要听他嗦,心情更加糟糕了。

「我不!你這樣我哪里放心啊!」盛澤天學起周曉雨溫柔的動靜︰「曉雨啊,我們都知道你是這個世界最美麗最溫柔最嫻熟最善解人意的姑娘,他牧錦年不要你是他的損失!」

周曉雨趴在*上听到這句,心情更加糟糕,她自認比韓一芊優秀不止一點點,可為什麼他就是從不正眼去看她呢?

「盛澤天,我問你,換做是你,你會找我這樣的女人做女朋友嗎?」被牧錦年打擊的太嚴重了,周曉雨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以至于未婚夫要在訂婚宴上棄她而去。

盛澤天一愣,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對著門說︰「當然不會•••」

周曉雨倒吸了一口氣,氣呼呼的下*去,打開門,用一雙腫眼泡憤恨的望著他,「盛澤天!你根本就不是來勸我的!」

「我是說,我會娶你。」

他突然認真的看著她,讓周曉雨有一瞬間被他好看的眼楮吸了進去,呆呆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剛才深情的樣子給迷住了?」某人挑挑眉,又恢復到剛才那副痞痞的樣子。

「切,我才不會嫁給一個*成性的男人呢!」周曉雨等著他沒正形的樣子,沒好氣的回了句。

「你放心,我也不會娶一個思想保守的矯情女!」某人又開始臭不要臉了,「我喜歡的女人都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只要我在物質上能滿足他們,她們在chuang滿足我,這樣就足夠了,什麼情啊愛啊的費神!」

兩人說著,就听見樓下有聲響,盛澤天反應很快︰「肯定是錦年來了!」

「他能來?!」周曉雨在听到牧錦年的名字時,心還是不爭氣的,抑制不住的悸動。

「肯定是他!哦,對了,等會見了,你不會抽他一嘴巴吧?」盛澤天不敢確定的看著面色沉靜的周曉雨。

「不,我會原諒他們,而且我還會對韓一芊更好,讓他們羞愧死,到那時說不定牧錦年回心轉意了呢。」

盛澤天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真可謂是最毒婦人心啊!你們這種一個月流7天血都不死的動物,果真的不好惹!」

說話間,韓一芊跟在牧錦年後面,推開了尚宅的門。

尚志遠一見人來,立刻要起身去看韓一芊,被侯艷茹狠狠的拽住了手臂。

「呦,這不是我們家的外甥女婿回來了嗎?」侯艷茹冷嘲熱諷的站了起來,目光如冷箭般盯著韓一芊。

韓一芊站在牧錦年身後,在他看不到的陰影里,冷冷的翹起嘴角,像是在為獲得戰利品而示威。

侯艷茹眯起眼楮,自覺小覷了這個丫頭,沒想到她今天居然在關鍵時刻給她一刀,讓人恨得牙癢癢。

周曉雨和盛澤天從樓上下來,這個被拋棄的新娘方才在房間里的沮喪現在全然看不出,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牧錦年的眼楮,制止住侯艷茹的冷言冷語︰「姨媽,別這麼說,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盛澤天在周曉雨身後給了牧錦年一個眼色,指了指侯艷茹,橫掌抹上自己的脖子,表示那女人很火大,萬事小心。

牧錦年收到盛澤天的警告,從容淡定的看著周曉雨,就只看著她。

周曉雨其實對這段短暫的感情,心里一直有數,像是苦守著一個癌癥晚期的病人,明知不可能有結果,卻偏偏不甘心放手。

侯艷茹一步一步走近韓一芊,心里憋著的一股火氣全部匯聚到眼楮里,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阿姨終于知道你發燒好多天都不肯去醫院的原因了,原來,是自己的姐姐要結婚,心里不痛快呢!」

韓一芊也不畏懼,迎著她的目光定定的站在那里,享受著勝利者的姿態,「我沒有姐姐!」

侯艷茹氣急,又靠近了她一步,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就看出你的不安分了,真後悔把你留在身邊讓你這麼傷害心心,你倒是當著我們的面說說,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牧錦年的!?」

「什麼時候!?」韓一芊冷呵一聲,笑的有些諷刺,「我和他早就認識了,我是他•••」

「女朋友!」牧錦年接過她的話,十分誠懇的看向始終沒有說話的尚志遠︰「她是我唯一認可的女朋友,只不過前一陣子她和我鬧分手,我們就分開了一陣子。」

侯艷茹感到可笑,鄙夷的看著韓一芊︰「鬼才信!」

「那就不信!」牧錦年冷冷的看了侯艷茹一眼,回來這里並不是為了講故事的,也並不想為自己開月兌,「我和芊芊在一起一年多,她今天的舉動也是因為太在乎我,不求你們能原諒,只想澄清她不是阿姨所說的勾搭誰!」

語速不緊不慢,嗓音低沉輕緩,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周曉雨驚訝的看著他,什麼叫做在一起一年多,她跟在他身邊五年,從未听過他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他這樣為她開月兌的方式,未免也太護著她!

牧錦年,為什麼你要像這樣護著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尚志遠看出來了,牧錦年回尚家,為的不光是道歉,也是在等他點頭。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他們跟前,看著韓一芊,語氣多少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們要在一起,可以,可是芊芊,你這次,真的讓尚叔叔好失望!那麼多人等在酒店里,等著給曉雨和錦年賀喜,你讓尚家的臉往哪放,你讓曉雨以後怎麼見人,我知道你和曉雨沒什麼感情,可你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嗎?」

「尚叔叔,我••」韓一芊想為自己辯解,卻不知語從何出,這個家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也就是尚志遠了,他那樣毫無防備的接納她,護著她,照顧著她,如今卻讓他這樣失望。

但就像牧錦年說的,迫不得已做了愧疚的事,只能自私些。如果尚叔叔知道了侯艷茹是怎樣對她的,會不會對她稍加原諒呢?

尚志遠痛心的沖著她擺擺手,看著牧錦年,「錦年,你要是真的不愛曉雨,當初就不該答應和她結婚,我一貫以為你穩重,卻沒想到你會為了芊芊做出這麼唐突的事!」

尚志遠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了,一面是自己的外甥女,平日乖巧懂事,一面是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彌補的故友遺孤,不忍苛責。

周曉雨心如刀絞般的看著不動聲色的牧錦年,原來一個男人心里沒有你,就真的不會在意你的感受,哪怕是一絲一毫!

該說的都說了,該听的也都听了,牧錦年沖尚志遠點點頭,牽起韓一芊的手,最後看了一眼周曉雨,轉身要帶她離開尚家。

剛走出幾步,身後的侯艷茹卻陰陽怪氣的說︰「對了,錦年,阿姨還要給你個忠告。你以為韓一芊從曉雨手中搶走你,是因為愛你嗎?」

韓一芊轉過頭來心驚膽戰的看著她,而牧錦年去並未回過頭來,只是背對著侯艷茹听著。

韓一芊甩開牧錦年的手,大步走向侯艷茹,與她不過一臂的距離,低聲警告︰「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就會告訴尚叔叔,十幾年前,我到底是怎麼被人拐走的!」

侯艷茹被她的威脅弄得住了口,心有不甘的盯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心底狠狠道,‘死丫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邁出了尚家的大門,韓一芊終于松了口氣,像是離開海水太久的魚,終于得以呼吸。

夕陽在宏遠的地平線上屹立著,橘黃色的暖光打在牧錦年的臉上,配著他身側綠色青藤的稱映,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了一樣。

「怎麼了?」牧錦年因為她突然停下的腳步而蹙眉,轉過身看著她。

韓一芊「呼」的一聲,將肺里憋著的氣流一股腦的放出來,如同死刑犯遇到天下大赦一般,剛才她緊張得不得了,她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做了這件壞事的後果,想過如何與周曉雨和侯艷茹對峙,如何面對尚叔叔,如何在牧錦年面前掩藏住勝利者的丑惡嘴臉,簡直是九死一生啊。

「你剛才很怕?」他的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了那細弱的骨架上,如釋重負的松軟。

「不是很怕,是怕死了!」她突然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一雙九色鹿般的瞳眸認真的看著他,我見猶憐。

牧錦年會心一笑︰「哦,原來你也會怕啊?我剛才見你很勇敢很勇敢,難道是裝的?」

「什麼叫裝的,我那叫硬撐,是你說的嘛,自私就要自私得磊落,說白了就是做壞事也得不要臉唄,搞得我現在渾身無力,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牧錦年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無賴,嘴角不自覺的勾起,暗嘆自己怎麼就著了她的道了呢。

隨後出來的盛澤天看著兩人在夕陽下的剪影,安靜的跟在身後,沒敢去打擾這一份難得的寧靜美好。

對視了一會兒,牧錦年模上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熱,就彎身背對著她說︰「上來,我背你。」

韓一芊愣了一下,手指劃上他的手背,畫著圈圈矯情的撒嬌︰「可是車子就在那兒,你這樣會不會太那什麼了啊…」

牧錦年看了眼身旁的盛澤天,盛澤天接過他的眼色,立刻會意的眨了眨眼︰「啊!我想起來了,那個什麼,我一會有個局子,馬上就要遲到了,我來的時候沒自己開車,那啥,你•你••」

盛澤天這人一撒謊吧,就口吃的特別嚴重。

牧錦年眉頭一橫,一個凌厲的眼風掃過去,盛澤天瞬間就捋直了舌頭︰「錦年你把車子借我用!」

牧錦年回頭一本正經的對韓一芊說︰「盛澤天要用車。」

韓一芊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看著他彎下的身子,只能乖乖地樓主了他的脖子。

牧錦年給盛澤天使了個勝利的眼神,輕松一提,便將她背在了身後。

盛澤天鑽進某人的車里,逃也似的消失在面前,只留後的牧錦年背著韓一芊,信步走在爬滿青藤的小路上。

韓一芊高度緊張了一天的身子終于得到了放松,軟趴趴的癱在他的身上。

記憶中只有自己的父親這樣背過她,父親的骨架很大,肩膀很寬,和牧錦年的一模一樣,他似乎永遠有用不完的體力,能讓她疲憊的時候有個安身之處。

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不離不棄的篤信。

「牧錦年…」她懶洋洋的在他耳邊叫著他的名字。

「嗯?」遠處的夕陽只剩一抹余韻,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慵懶的松弛。

「你們倆經常這樣泡妞嗎?」

剛才明明是他一個眼色,盛澤天就開始編瞎話要開走車,只為了讓牧錦年背她,這樣的默契,應該經歷過無數次的泡妞磨練吧!

「是。」某人也不抵賴。

韓一芊不滿的撇撇嘴,不自覺地想到他對別的女人說不定也這樣,便酸溜溜地說︰「哎喲,怪不得你肌肉這麼結實,原來都是背女孩練出來的。」

牧錦年听出了她語氣中的醋意,嘴角一彎,笑了︰「沒,我就背過倆。你是最後一個。」

「那我之前的那個是誰啊?」醋壇子徹底打翻,胃都酸的冒泡了。

「邱冉。」

「邱冉!?那個紅顏薄命的女明星!?」

牧錦年神色有些許落寞,但卻那深邃眼眸中的哀傷已被歲月的溝壑填平︰「嗯。」

韓一芊好像想起了什麼,她和他初識的那天,她就是唱的邱冉的歌,難道他把她當做邱冉了?

「我和她像嗎?」她無精打采的趴在他的背上問,心沉到了谷底。

「不像,她比你听話多了,」牧錦年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又好像沒你听話,她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精神狀態都不大好,後來後來我才知道,她去世前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所以你就慢慢忘了她?」

「沒有,忘不掉。」

不知為什麼,韓一芊覺得,正常情況下她若是听到他這樣懷戀一個女子,她一定是或多或少都會吃醋的,最起碼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此刻,他淡淡的把曾經的傷疤撩給她看,是一種被歲月治愈過的淡然,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那你還愛她嗎?」她問。

「偶爾會想。」

「我剛開始以為我會一直痛苦的懷念她,可後來一年又一年,我發現,有段時間不看她的照片,就想不起來她的樣子。」

失去愛人的感受到底是怎樣,幸運如我們,可能年少尚未體會,然而年少輕狂的牧錦年,卻在時光的威逼之下屈服給了殘忍的現實,那就是——

無論一段情感被多麼狠狠的記住,都會被時間沖成一盤散沙,最終慢慢忘卻。

韓一芊不再發問,她知道那是牧錦年的小黑匣,每個人都有一串不可觸模的過往,被妥善安放在心底的背光角落,有時連自己都不忍輕啟。

過去愛得蕩氣回腸也好,念念不忘也好,他此刻就只是她的,誰也無法取代。

自己這樣美美的想著,韓一芊便親密的摟上了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頸後,乖巧的蹭了蹭。

「錦年…」

牧錦年挑眉,微微轉頭︰「怎麼,現在連我的姓都省去了?」

兩人之間的親密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那我叫牧先生好了•••」某人貓一樣趴人家身上,要多瑟有多瑟。

「你敢!」大手捏了下她彈性十足的小屁屁。

「呵呵,你現在背著我有什麼感覺啊?累不累啊?」韓一芊臉騰地紅了,很隨意的轉移話題。

牧錦年想了想,貌似很嚴肅的回答︰「很軟。」

韓一芊再次臉色一轉,一朵微紅浮上臥蠶之下,不自覺的將胸前那兩團往後挺了挺,盡量不挨著他的後背。

牧錦年停下腳步故意問︰「你在干嘛?」

「沒,沒什麼了•••」羞死人了。

牧錦年嗤笑聲,嘟囔著繼續往前走,「又不是沒模過•••」。

「討厭啦•••」。

夕陽已經完全隱沒在天際之邊,馬路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長滿綠色叮當的催眠樹,韓一芊趴在牧錦年的背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困頓中只覺得被人抱進了車里,枕在他的膝上,韓一芊舒服的動了動腦袋,繼續安心的睡去。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腦子里不停地鉤織著繁雜的夢境,絕望的、甜蜜的、感動的、擔心的,韓一芊醒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到了她和蘇淺租住的小區樓下。

恍然發現自己今天雖然換去了禮服,著一身便裝,但鑰匙卻沒有帶,于是便給蘇淺打了個電話。

蘇淺提著一大半西瓜正往家的方向走著,看到是韓一芊的電話立刻按下接听鍵,所有八卦神經全部肆虐起來。

「芊芊,你終于回我電話了!我正要打給你。」

「蘇淺,我沒帶鑰匙,你在家嗎?」韓一芊回頭看了眼身後站著的牧錦年,兩人對視一笑。

「在家,我有一特大新聞要告訴你!牧錦年今天逃婚了!我听盧洋那個八婆說的!」

韓一芊看了眼牧錦年,牧錦年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就見她清了清嗓子,對著電話說︰「哦,他逃婚了啊•••」

「真是想不到啊!」蘇淺一邊走一邊感慨︰「平時看著那麼嚴肅正派又有些死板的男人,沒想到•••」

蘇淺一抬頭,看見不遠處站著的韓一芊正拿著電話,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而她的身側,就親密的站著她口中的死板男人。

「你們!?」眼楮瞪的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進個雞蛋。

韓一芊低頭看了看牧錦年伸過來摟住自己腰身的手,頗有些得意的說,「恩,他就是為我逃的!婚!」

蘇淺愣怔了一陣之後,突然狗腿的對牧錦年笑起來︰「這麼說,我也有靠山了!?」

牧錦年成了韓一芊的未婚夫,蘇淺也算認識一個大人物了吧?誰不知道牧錦年在g市的地位啊。

牧錦年和氣的笑笑,隱晦的說︰「我們公司法務部似乎還缺人。」

蘇淺仿佛聞到了月兌離宋淮南魔爪的幸福氣味,立刻雙眼溢滿精光,「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嘿嘿,祝你們逃婚快樂!」

說完,眼珠子轉了轉,決定賣友求榮,拍拍牧錦年的馬屁,一本正經的對韓一芊說︰「芊芊啊,今天周末,我今晚有個單身趴,要用你的房間,我看你就別回家了吧。」

說罷,沖著牧錦年使了個眼色。

牧錦年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順水推舟的問︰「你還要回去麼?」

韓一芊對兩人的小伎倆心知肚明,斷然拒絕︰「回啊,單身派對應該很好玩。」

牧錦年攬著她的腰驟然縮緊,摟著她往馬路對面走,邊走邊警告︰「當然很好玩,不過你現在已經沒資格參加了!」

蘇淺忍俊不禁的沖著牧錦年生拉硬拽弄走韓一芊的背影揮了揮手。

牧錦年回頭沖她皎潔一笑,蘇淺大捶胸口,頓覺被那抹壞笑給閃到了腰,一時間花痴乍泄,直到兩人坐上出租車消失在視野,她才對著手里孤單的西瓜嘆了口氣。

唉!男神總是配美女,這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自己估計也就能找個**絲!

牧錦年給韓一芊買的公寓是市中心的高層,站在落地窗前便能看到煙花在眼前炫放的美景,清風與繁星恩愛*,一個多麼令人高興的日子,可是韓一芊卻有些隱隱的擔心。

牧錦年在浴室里洗澡,她站在落地窗前拿起手機第四次撥出了江赭炎的電話,可依舊無人接听。

程美玉過世得太突然,江赭炎甚至沒有告訴她他葬在哪個墓地,最後有沒有留下遺言,就僅僅發了一條短信給她,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放下電話,韓一芊用拇指抵在唇邊,看著外面渾濁的夜色,隱隱的不安,卻不知該怎麼做。

牧錦年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寬大的浴袍,就見她**在窗前,心事重重的看著窗外發呆。

他走過去,看了眼她的手機,面無表情的說︰「累了一天了,洗個澡吧!」

韓一芊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向浴室。

浴室里的水聲很快傳來,充斥著整個寂靜的公寓,牧錦年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解開了滑鎖。

江赭炎,已撥出的電話就有21個。

牧錦年眼底一片翻涌著的暗色,將手機重新放回桌上的位置,轉身之間,神色又如常態般淡然如水,坐在*邊翻一本雜志,安靜的等著她出來。

韓一芊熟練地把用過的沐浴露放回原來的位置,有很熟練的穿上浴室里掛著的黑色睡衣。衣服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手停了下來,她望向鏡中的自己,突然想,牧錦年此刻是不是正在chuang上一邊看著雜志一邊等她?

于是韓一芊悄悄地推開了浴室的門,順著門縫望過去,果然,那個男人正雙腿交疊,安靜的等待著她。

當他們還是那種關系的時候,牧錦年這是「餐前動作」。

韓一芊將手里的睡衣褪下,重新掛到衣架上去,又換上了密不透風的白色睡袍,在腰間緊緊的系了一個扣。

說實話,雖然他們以前經常要做那種事,但此刻她卻很怕面對chuang上的他,像是長期以來培養出來的心理障礙,她對chuang上的他有一種莫名的抗拒。

韓一芊從浴室里出來,果然看到*上的男人狐疑的審視,他似乎頭一次見她不修邊幅的濕發和寬大厚重的睡袍。

以往的她都是精致的妝容和性感的睡衣。

牧錦年放假手中的雜志,掀開被子的一角說︰「過來。」

韓一芊便一邊用毛巾搓著發尖,一邊走到chuang邊鑽了進去。

她冰涼的腳尖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小腿,觸動了牧錦年隱忍著的眉頭。

她一定不知道,就算是不穿睡衣不化妝,她這個樣子也簡直是誘人犯罪。

牧錦年抽過她手中的毛巾,覆蓋在她的頭發上,笨拙的幫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兩個人像是相愛了很久的戀人一樣。

「你在*我•••」黯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韓一芊心里咯 一下,嘴上卻異常冷靜︰「我沒有啊。」

她用這麼大的睡袍把肩膀手臂和大腿全部遮擋起來了,就是為了不讓他燃起欲~望,怎麼成了*他呢?

「那你為什麼不把頭發擦干?」

「這就算*麼?」她不明所以的問,任由他替她擦著頭發。

牧錦年想說什麼,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撩起她黑如綢緞的頭發細心擦拭,她白希如玉的一段脖頸呈現在眼前,發梢有一滴水珠打在上面,透明的,泛著水晶燈的光暈。

牧錦年愣怔了一秒,看著她的眼楮,瞳孔外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欲~望,說︰「算!」

韓一芊躲開他的目光,心砰砰直條,一動也不敢動。

就想牧錦年說的,她身上哪里他沒看過,甚至在韓一芊的記憶里,關于性的東西都是從牧錦年身上學到的。

是他,曾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奪走了她的*,記得當時在酒店的大chuang上,韓一芊怕得幾乎忘了顫抖,她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早就做好了被人買下的準備,然而事實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會怕的要命。

那時候未經世事的她被他揉碎在黑暗的夜色中,幾乎是沒什麼前戲的,韓一芊的初吻就一略帶過的被酒精燻染著的他奪了去。

那個夜里有如顛山倒海,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那股強烈的疼痛感和屈辱感。

相對于韓一芊對他們*的破碎記憶,牧錦年倒是對那天記得很清楚。

那是邱冉過世2年後的某一天,牧瑾璇帶來一個男人,是邱冉的攝影師陳馳,這個男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小白臉,整天打著夢想的幌子到處騙小姑娘,混吃混喝。

牧瑾璇將照片給牧錦年看,照片是邱冉和陳馳的不堪入目的親密照,而且邱冉生前*了他好長時間,還懷了他的孩子。這個男人正想把這些信息和照片賣給八卦雜志,賺些零用錢。一旦這些照片散布出去,必然讓已經過世的邱冉名譽掃地。

牧錦年當時眼楮都氣紅了,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非要殺掉陳馳。

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陳馳說了句邱冉股溝出有一顆很大的黑痣,逼得牧錦年不得不接受事實。

當時他憤怒異常,心心念念緬懷了多年的愛人,居然背叛他背叛得如此不堪,他還為了她要死要活的,頹廢得不成人樣,這讓他情何以堪!?

于是他到夜場買醉,便遇到了剛出台的韓一芊。

說實話當時韓一芊被畫得像個調色盤似的,庸俗得不可入目,牧錦年窩在沙發上喝著酒,偏偏好死不死的听到了她點的邱冉的歌。

他幾年來從未踫過女人,可那天他看到韓一芊被那些猥瑣的老總*的樣子,就突然有了欲~望。

將她摁在*上的原因說不清楚,牧錦年當時喝得酩酊大醉,只有下面是清醒的,又或許邱冉一貫愛穿白色,而韓一芊那天卻穿了一身黑色亮片裹臀裙,他當時急需忘卻那一抹虛偽的白。

後面就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她的身體很僵,不停亂蹬的腳尖冰涼冰涼的,總是試圖側過頭去避開他的唇。

而他也不屑于吻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襯衫,扣子已經解開了大半,下面卻瘋狂的沖撞,情不自禁的吻上著她細弱的脖頸•••。

完事之後他的手臂上多了好多道血痕,有一塊甚至破了皮肉滲出了血,然而他累極了,趴在她身上沉沉的睡去。

天快亮的時候,他意識漸漸回轉,眼楮剛剛放開一條縫隙,就看見她跪在*前,小心翼翼的從破舊過時的包里拿出創可貼。

她大概是因為晚上的粗暴而怕極了他,又或者是害怕恩客看到自己身上有傷而怪罪下來,所以為他貼創可貼的樣子才會那樣入神那樣好看,以至于全然沒有發現他正睜著眼看著她所有的動作。

牧錦年假裝動了動,她便像受驚的小獸一樣站了起來,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警覺的看著他。

他記得那個眼神,單純如白紙一般,恐懼,怯懦,像個被人拔去全身的刺卻依然要反抗的楚楚樣子。

那是韓一芊最初的樣子。

牧錦年心里一動,不自覺的坐起身來,皺著眉頭看她,她的眼楮一圈都是紅著的,似乎剛剛哭過,身上還穿著三點的黑色*褲,上身披著白色的襯衫。

剛剛哭完又抹抹眼淚替客人處理傷口的女孩,似乎有點意思。

牧錦年心頭一軟,便將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嚇人,沖著她勾了勾食指,「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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