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我對不起你，我的臉都丟到您的姥姥家了。
我心中哀嚎著，在外力的作用下——穆依和言言一人一邊把我架了起來。穆依拼命地幫我對黎昭說對不起，而言言的目光簡直能把我穿出兩個窟窿。
黎昭接過娘娘遞給他的紙巾，微笑地指著我說︰「沒關系，她看起來受災才比較嚴重。」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簡直比哭還難看。我想我這輩子都沒臉再見他了，這樣也好，我和他實在是沒什麼必要再見面。
我又想到了很多事，很多很多碎裂的片段，那些片段里都是莫白，全都是莫白。莫白在對我笑，莫白給我買了一頓熱騰騰的早餐，莫白在我大姨媽痛的時候輕輕地給我揉肚子，還有……莫白絕望的眼神。
我覺得頭痛欲裂，我明明沒有喝多少酒，可是頭痛地比宿醉還難受。
我好難過，我想回家。
「深深你就是要這樣作踐自己嗎？！」把我拖到洗手間的言言忍不住說道。
「言言你別這樣……」穆依勸她，碎碎的可能還說了些別的，可我一句也听不進。
她們勸我勸得夠多了，多得我已經一年前都可以完全免疫。言言還在說什麼，我沒听清，只听到最後一句她重重地對我說︰「深深！你這樣是在作踐自己知道嗎！」
作踐？什麼叫做作踐？
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賣，我哪里作踐自己了？我抬起頭來，看著言言，眼里有不解，更有不滿。
「言言，沒那麼嚴重的。」穆依看出了我的不妥，她還是細聲細氣地好言以勸，「深深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知道還能把自己弄成這樣？」言言火大地說，「這樣去引起他的注意，你滿意了？裝瘋賣傻很好玩？你腦殘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言言你別說了。」我輕輕地說。
我不想解釋今天這一切都是意外，如果說我剛看到黎昭還有一點因為興奮而語無倫次的話，剛剛發生的那一切絕對是意外。
「你現在知道丟人了？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言言繼續冷嘲熱諷道，「你看看你，為了莫白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樣，愛情能當飯吃嗎！」
似乎對于我和穆依這樣在感情上從來讓她恨鐵不成鋼的人，她唯一的方法就是罵醒我們。可是光靠罵怎麼會醒呢？心已經那麼痛了，言語上的刺激又算得了什麼？
「我丟我的人管你什麼事？」我看著言言反問，「你要覺得我丟人就當不認識我不就得了？」
「深深，你也少說一句，言言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穆依又轉過頭來勸我。
「你干嘛不讓她少說？她以為她是誰？我媽？不好意思，我媽從來沒管過我！」我又轉頭大聲對言言吼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每天閑著沒事就知道想著莫白，可是我過我自己的你沒資格說我！就算我以後去要飯那也是我自找的！你想說我是嗎，你想說我你也眼睜睜的看著你男朋友在你眼前死一遍再說！」
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