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任平生的車子果真停在了「流嵐沉」門口,顧胭容給梁珈念選了一件淡粉色的窄肩禮服,親手將她送到任平生車旁。
當時他就坐在車里,面色不算好,也沒有跟顧胭容打招呼。
既然他不說話,顧胭容也不會巴巴湊上去,只簡單跟梁珈念交代幾句就送她上了車。
夜里大約10點的樣子,正準備回房休息的顧胭容突然收到任平生的短訊︰「帶你的茶葉過來!」之後是一串慈善晚宴的酒店地址。
毛病啊!大半夜讓她去給他送茶葉?
「喂,任先生,我睡了,你喝酒店的茶葉不行嗎?」顧胭容無奈之余爬起來給任平生打電話。
「不行!酒店的茶葉沒法喝!」他冷澀回絕,完全是沒得商量的口吻。
「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送去!」顧胭容懶得多理他,這男人有時真的「驕縱」得很難伺候,在他身邊四年,許多脾性和嗜好讓顧胭容簡直難以忍受。
比如這男人只吃她親手做的素齋,比如他只喝她親手沏的茶,對茶葉也是諸多挑剔,為此顧胭容去老家蘇州的洞庭山茶園承租了一小塊地,雇當地的茶農照料,每年清明前回蘇州一次,她親自去采摘,殺青,炒制,最後珍得寥寥數斤洞庭碧螺春,用瓷罐裝好帶回流嵐沉,這便是任平生每次回國必喝的茶。
小瓷曾笑過顧胭容,說就是她把任先生的嘴慣得如此叼。
是她慣的嗎?顧胭容搖頭,因為誰都不曾見過任平生慣著她的時候!
四年前顧胭容人生中最荒誕的歲月,是這個男人在旁邊悉心照料,有次她發狠,跑到廚房將一把短柄的水果刀對著自己,他上去搶,搶不到,眼看刀刃就要刺向她的喉嚨,是他用手掌握住刀刃,瞬時血流如注。
而他卻絲毫不在意,卻用另一只手輕拍著哭到瑟瑟發抖的顧胭容。
「容兒,不鬧了好不好?把刀放下,你要什麼我都可以依你。」
他真的說到做到,那段日子將顧胭容寵到無法無天,所以顧胭容這兩年一直默默對自己說︰「這個男人給了你第二次生命,你欠他太多,所以你理應對他好。」
因此顧胭容將這兩年對任平生的「嬌慣」稱之為「報恩」!而將他對她的寵理解為「同情」!
可真是「報恩」與「同情」麼?
思緒有些飄遠,顧胭容拍了拍發脹的額頭給小瓷打了電話,讓她去給任平生送茶葉。
她自己是斷然不會去的,因為她怕在晚宴上見到聶展嚴。
小瓷取了茶葉打車去酒店,門口一早有任平生安排好的服務生在迎接,因為這種慈善晚宴,沒有邀請函是進不去的。
「任先生在哪兒?」小瓷跟著服務生走進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衣衫鬢影,她卻像誤入皇宮的灰姑娘。
「任先生在茶室。」服務生引著小瓷穿過大廳,她卻在那擠擠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整個人如墜進了寒冰,恐懼慌張,不發一言就轉身往門外跑。
「小姐,小姐…任先生在樓上呢。」服務生莫名其妙,可是小瓷早就跑得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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