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麼?」丞相溫和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有些事情在做之前必須是要弄清楚的,不然,可是會吃大虧。」
「難得蠻荒國青木、青土、青空三位祭祀這麼看得起在下,那我要是不拿出點好貨色來,怎麼對得起諸位的一番好意呢。在下便用這旭日劍來陪三位共度這良宵如何?」
面容枯槁的青木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本以為自己這方三位化神境巔峰的修行宅縱然對方已經踏足煉神返虛之境,可想來總不會落于下風。
可旭日劍一出,怕是平衡之意將被打破。
雪花飄落,城下陰影中的蚊蠅成團而起,歡快地撲向丞相掌心中的那團光明,隨著消融在其中的幾縷輕煙,發出微弱的嗤嗤聲響。
城門處的撞擊還在繼續,原來的木門早已化為片片碎屑散落開來。撞木前的龍頭已然有些面目全非,如今的城門早已是由石塊封堵而成,其後更是無數百姓血肉之軀死死抵住。
吳桐看著城上的那道身影,臉上有些焦慮,更多的便是擔憂。天地元氣盡皆匯聚于城頭之上,涇渭分明。
「我去看看!」見城門暫時無慮,按耐不住心中那份擔心的吳桐朝著滄雲旭喊了一聲,轉身向城頭跑去。
滄雲旭于緊張中回過神來,一把沒有拉住,眼睜睜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城牆下的陰影中。
「六哥,別太擔心。」朝夕夕手掌抵在巨石上,磅礡念力從掌心涌出,將巨石牢牢地束在一起,說道︰「那位大人在,保住十三想必並不太難,何況……」
「不好。」朝夕夕看著一旁插在土里的東西叫道︰「他沒拿劍!」
滄雲旭一把拔起地上的長劍,朝著城上跑去。剛到吳桐方才失去身影的地方,陡然間覺得周圍有些異樣。
試探著伸出手去,觸手間,仿佛有面凝若實質的牆擋在身前,唯有微小縫隙堪堪可供一人經過,滄雲旭這才舒了口氣,暗道一聲僥幸。
朝夕夕轉頭望去,正看到滄雲旭正在對著虛無擺弄姿勢。同為天樞處的執事,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位六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于是略一凝神,便察覺有氣牆擋于滄雲旭之前,而他正試圖想要從縫隙中穿越而過。
「不要啊,六哥!」朝夕夕突然想到什麼,大聲喊道。
悄無聲息間,滄雲旭突然頓住,唯有雙手還在空中舞動。他努力地轉過頭,看著朝夕夕的方向,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我……被卡住了!」
丞相看著花眉微顫,便有簌簌雪花抖落的青木,嘆氣道︰「我知道你們是想將住我,以便和我這下屬一戰。以這位祭祀大人化神境巔峰的修為,對付他自然一戰而勝。如此,便可將他控制在手。然後與我或戰或和,當立在不敗之地。真是好計算!」
「不過。」丞相指間光華斂去,突然輕笑道︰「我也很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盛名難副。」
夜間城頭的風驟雪密,縱然那些看似輕飄的薄雪,也沒有被呼嘯的夜風吹賺更沒有被的天地元氣撕成粉碎,而只事獨冷傲地從天而降,無視周遭的惡風與同伴,緩緩飄落下來,落在了少年的肩上。
于是他有些不明白,一場強者之間的對話卻怎麼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可看著丞相臉上的神情,似乎並不是一場嘩眾取寵的玩笑。
對面的黃袍老頭似乎很認真,認真到連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
吳桐有些心驚,有些感慨。
自己一路走來,似乎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強者與他發生交集,這難道便是命運的安排?
一聲輕喝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拔出你的劍吧,然後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化神境!」青木嘴角微咧,嘲諷的話語穿越風雪,乍響在吳桐耳畔。
「我沒有帶劍!」吳桐有些羞愧,仿佛覺得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低聲說道。
青木始終清冽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于是說道︰「有劍在手,你也不過是個化氣境的廢物。如今劍不在手,怕是連廢物都不如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幽默,青木不禁哈哈笑了起來,有些刺耳,有些做作!
吳桐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黃袍祭祀,想了想,然後極其認真地說道︰「其實,我會的不僅僅是劍!」
又是一陣狂笑,便連站立一旁的青木青土的臉上都露出了如同看待白痴一般的笑容。
「你們听到沒有,听說他不僅僅會使劍。」青空用手按著肚子,似乎生怕自己的腸子會因為月復部的劇烈抽搐而寸寸斷裂。
吳桐依舊很認真,看著青空的眼楮,輕輕地說道︰「嗯,我還會這個!」
一指點出,風雪中便有風流不盡,如青絲流淌,墨香流轉,琴音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