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坐在了羅籮的身旁,低聲問︰「小籮啊,你喜歡小致什麼?」
剛喝進一口茶的羅籮,頓時被嗆住了︰「咳咳,誰說我喜歡他了?」
葛先生不急不躁,說︰「看你面紅耳赤,氣息不穩,手指顫,分明就是心虛。」
「你看面相的嗎?而且,我這是被茶水嗆得!」
「小致,是個值得依靠的人,你要珍惜。」
「他可不可靠,關我什麼事。」羅籮反駁道
「在聊什麼?」白致賢停完車,就看見他倆在爭執著什麼。
「小致,她說……」葛先生剛開口說話,羅籮就手疾眼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臉上擠著笑容,說︰「沒說什麼。喝茶!」羅籮給他倒了一杯茶,白致賢接過,一仰頭就喝光了。
「小致!喝茶不是喝酒,你怎麼這樣糟踐我的好茶!茶,它不能一口飲盡!以茶修行,茶不厭精,茶道,可是中國……」葛先生喋喋不休的論起中國古化茶道。
白致賢用眼楮示意羅籮,趁葛先生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化世界里,他倆悄悄的退出了房門,來到了小棚子里。不一會兒,葛先生就追了出來,吆喝著︰「小致,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羅籮可不想听他在無聊的說話,心暇無聊就去摘不遠處的桑果了。再回來就看到白致賢盤著雙腿,和葛先生下棋,神色嚴肅,听著葛先生在說什麼。羅籮從廚房里找了個瓷盤,去沖洗這些桑果。
「人生就像這盤棋,無時無刻不充滿著隨時被扼殺的可能。幾千年前,那北周皇帝宇邕,平定戰亂,編纂了自己的一套棋法,不也是視棋局如戰場,從棋戰到國戰,從中凝集現實因素,亂中取勝,成為一代翹楚。有些事,必須從利益與私情中取舍,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你有了線索證據,只差將他扼殺,利害之間,我相信你一定自有分曉。」
白致賢一直不做聲,葛先生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九歲的孩子,他知道他擔負的太多,「情」字是他月兌不掉的勒索,和他媽一樣。看著正在洗桑果的羅籮,葛先生笑了,雖說利害取舍,可有些東西就必須取,不擇手段,譬如說,自己心愛的女人。
「果子洗好了!」羅籮端著一碗紅里透紫的桑果,從里面挑了一個最好的,坐在他們旁邊。
「丫頭,觀戰不語!」葛先生說
「下了這麼久,也該累了,吃點兒果子吧,解解渴。」羅籮拿著那個成色最好的就要往葛先生嘴里塞,而葛先生也十分配合的張開了口。羅籮詭異的一笑,手一偏,讓葛先生撲了個空,她塞到了白致賢的嘴里,動作一氣呵成,葛先生有些懷疑他倆是不是早就約定好了這麼忽悠他。白致賢吃的高貴,羅籮看得開心,真是……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羅籮又從里面挑了成色好一些的,雖不如第一個,但也是紅的似是滴血,遞到了葛先生的手里。
「真偏心,給小致,就用喂的,給我這個老頭,就用遞的。」葛先生埋怨著。只是話怎麼听著,這麼曖昧呢……
羅籮不自然的咳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棋局仍在繼續,不分上下,難得白致賢心里潛藏著如此深的沉穩。羅籮吃夠了果子,無聊的時光就這樣來臨了,困乏也鋪天蓋地的襲來。她趴在案桌上睡著了,好像听到了「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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