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易陽繪畫技巧並不算好,但總體來說,還算是能夠把景物與人物畫的有那麼幾分傳神。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繪畫是他的一個愛好,故此他能夠掌握一些基本的技法。
重生之後,他在侯府當中也曾為了消遣,畫了幾幅畫,雖說不算太好,但也算過得去,而這時候他卻是動用了這項本領,開始了作畫。
他所畫的是花圃中的花,更有在花圃之外,賞花的人兒。
花兒嬌美,人兒更美,易陽畫的很仔細,很用心。
大約畫了有兩三個時辰,終于他畫完了
拿起畫板,仔細端詳了下,唇邊泛起微笑,而後將畫板拿起,放在了花圃外面,慕容秋的面前。
慕容秋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那些花,她並非是那麼愛花,但這些日子以來,天天來這里看花,對于花不知不覺中,她竟也有了一份感情。
剛才見到易陽在作畫,她不知道易陽在畫什麼,此刻易陽把畫板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卻是令得她眼前一亮。
那圖畫中有花,有人。
花是花圃中的花,人卻是自己。
兩種景物,卻在畫筆之下融為一體,令得慕容秋心神為之一震。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受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那是一種他從來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的,那是一種淡淡的,有著很溫柔,卻又有著一份極為深沉的感覺。
這感覺很恬淡,很讓她覺得愜意,竟令得他本是來監視易陽一舉一動的心在這時候飄到了別處,似乎不再是想著要探究易陽到底是什麼修為,是什麼功法,而是完全沉浸在了圖畫與花的世界當中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于令得慕容秋有些陶醉。
「這……是送給我的麼?」慕容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當然,是送給你的,這畫中人,便是你,難道你不覺得,人比花嬌麼?」易陽微笑了一下,而後用他的畫筆在畫板上寫下了「人比花嬌」這四個字。
看到這四個字,好沒來由的,慕容秋的臉上泛起了紅霞,她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于有些想要逃走的感覺。
然而,她沒有逃走,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心跳加速,並且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易陽卻是神色如常,寫完了字,退後了兩步,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
慕容秋過了半晌才緩過來,她深吸口氣,然後站起身子,向易陽躬身一拜。
「多謝師叔,這幅畫我會好好珍藏的。」
「無妨,若是有了興致,我還會為姑娘再畫,這不過是一副不成熟的畫作而已,讓你見笑了。」
易陽微微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易陽越是這樣,慕容秋反而越是覺得心中忐忑,那種如同是鹿撞的感覺更加劇烈了起來。
之後的幾日中,慕容秋依舊還是來這里看花,而易陽也是周而復始的做著他該做的事情,只是再也沒有提及畫畫的事情。
日子也就在這樣平靜當中又度過了一個月,距離宗門大比更近了,堪堪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秋,怎麼樣了?易陽有什麼動靜?」站在慕容秋的小院中,林浩望著慕容秋,輕聲問道。
「沒有動靜,他仍是跟從前一樣,而且也不見他練習什麼功夫,僅僅是睡覺,剩下的時間就是澆花,或者就是在屋子里面呆著。」
「這麼奇怪,他每天早上睡覺?」林浩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我也很奇怪,他每天都要睡,而且一覺睡到中午。」
林浩來回踱了兩步,蹙起眉頭,半晌道︰「應該問問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不然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我試探過兩次,但沒有任何結果,他似乎很避諱別人問他這個問題,所以我也沒有深究。」
「慢慢來,還有時間,只要我們知道了他用的什麼功法,那就成了。」
林浩說著,嘆口氣,腳步移動,向著慕容秋的房間走了過去。
「師兄……」慕容秋見林浩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不禁心中一陣不情願。
那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從前若是林浩進入他的房間,她都會很開心,而且會跟著一同進去,坐在那里,兩人一起談天說地。
但,今天她卻有種頗為不喜的感覺。
林浩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向慕容秋。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我忽然想到,這兩天總往那邊去,修煉也荒疏了,等宗門大筆的時候,我也是要參加的,所以想趁晚上的時間,多修煉下。」
慕容秋這話說的很委婉,但卻也表達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這是下了逐客令。
林浩何等的聰慧,他一听這話,立刻身子便轉了回來,走向了大門,一邊走,口中一邊道︰「既然這樣,我也不耽誤師妹的修煉,這便回去了,如果有什麼消息,還請師妹告訴我一聲。」
「嗯,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訴師兄。」
慕容秋點著頭,將林浩送出了自家的小院,
只是,看著林浩遠去的身影,慕容秋的內心卻是蕩漾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為什麼,我對林師兄沒有了從前的那種感覺?」
慕容秋眨動著眼楮,望著星空,她奇怪看,為什麼自己現在的心思都落在了易陽的身上,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去易陽那邊的花圃,似乎就好像少了一些什麼似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奇怪到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就在慕容秋奇怪自己的心情時,流雲宗外門弟子的住處,張動坐在聶凰的對面,正受著聶凰的審問。
「你老大什麼意思?知道我生氣了,也不說來找我,是不是他想始亂終棄?」
「冤枉,真的是冤枉啊,嫂子,你不知道,現在老大正在將計就計,在使用計謀,你要理解他,要……」
「別廢話,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不說,小心我的手段。」
「說說,嫂子,你可千萬息怒,小的哪里敢不說,你說我這個小弟容易麼,那邊怕老大,這邊怕嫂子比怕老大還好怕。」
張動口中抱怨著,但仍是把易陽跟他說的那些事情都說了一遍。
但,當聶凰听到張動說到「泡妞**」的時候,眉頭不禁一揚,滿臉怒色盯著張動。
「咳咳,那啥,這可是老大說的,不是我說的,嫂子,你要找人算賬,只管找老大去。」
「接著說,我不要听廢話。」聶凰皺了下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張動繼續說下去。
張動無奈,只能夠是一五一十的,將易陽跟他說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听完張動所有的述說,聶凰的臉色終于平靜了下來。
「哼!還算他有良心,雖然做法有些卑鄙了,只是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他這人,真是胡鬧。」
雖然如此說,但她的心終于是放下了,而且眼眸中更有贊賞之色。
對于易陽,聶凰從原來認為的紈褲,到現在的情意綿綿,她的心已是經歷了很大的轉折。
若是易陽真的對不住她,找說了別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距離宗門大比,還有不到三月,所有的弟子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他們都想要在大比上奪得好的名次,故此在這段時間之內,發憤圖強。
有道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起碼也得努力一下才好。
但,就在所有人在努力修煉,為宗門大比準備的時候,一個消息卻悄無聲息的不脛而走。
內門弟子林浩,公然與宗門最年輕的長輩易陽打賭,他們賭博的項目很是奇怪,那就是兩個人要看看,內門女弟子慕容秋會不會在一年之內被易陽獲得芳心。
若是易陽勝出,則林浩放棄繼續與易陽的仇隙。
但若是林浩勝出,兩人便要上生死台,一決高下,不死不休。
這消息傳出來的極為詭異,沒有人知道源頭是哪里,更沒有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假。
但,人們知道的卻是,這兩人的確是有著仇恨的。
因為一來有人知道詳情,而那些人大多都是內門弟子。
而另外一些知道這事情的人便是听這則消息得來的。
故此,一時間這消息,在流雲宗幾萬弟子當中成為了最大,最熱門的消息。
這消息一出現,帶給易陽的影響並不大,但對于內門的林浩影響卻是極大。
首先是宗門長老找他談話,問了下情況,雖然問到後來,林浩矢口否認,但問話的長老雖然暫時相信了,但內心深處卻並沒有真正的相信。
而另外一方面,很多的內門弟子都來詢問,並且更有不少人很是鄙視林浩、
很多人都知道林浩與慕容秋的關系,而林浩用這種手段,將慕容秋當成了什麼,這對于女人來說,應該是最大的一種侮辱吧。
所以,林浩之名一時間雖說傳遍了宗門所有角落,但卻是負面的。
而相對于林浩,慕容秋卻也沒好到哪里去,她這幾日連屋子都不敢出了,因為這消息一傳來,她立刻震驚了,她不清楚這消息是誰真是假。
但,她那日拿走了易陽的畫的時候,她的確是從心底有了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上了易陽,但她相信,那絕對不是討厭易陽。
然而,到底是不是林浩與易陽所定下的賭約,這一點慕容秋不敢確定。
她應該是相信林浩的,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信念動搖說了。
如果真林浩真的這麼做了,她會很恨林浩的,但是,易陽如果也答應了林浩的這個請求的話,慕容秋卻竟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竟似乎恨不起來。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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