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 第二十二章 城主解圍

作者 ︰ 國三無殤

「搜!」那個祭祀主持人精神一振,得意洋洋地大喊。

守衛輕易地從小六子手中奪過布袋,小六子急得大哭︰「這些是我們的糧食,不是你們的供品!」守衛絲毫不理會小六子的話,「看,贓物在此!」

「哦?」眾人疑惑地喊了一句。

「這是什麼贓物!這分明是我們的糧食!」黃昏像是重獲新生一樣大聲喊起來。

「什麼?」守衛低頭看了一下布袋,不由得愣起來。布袋里面的所謂贓物不過是十幾個硬饅頭。

「這……」祭祀主持人更是尷尬萬分。

「哈哈,既然不是贓物那就是一場誤會了,把他們放了吧。」城主一聲令下,守衛們不敢不從命,只好將夕陽等人放了。

主持人剛要說話,城主把手一揚,他立馬噤若寒蟬退了下去。城主望著暗雲笑了笑,問了暗雲一個問題「小兄弟,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武者!」

「我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武者!」

暗雲和城主竟然異口同聲地說出同一句話,一字不差!

「哈哈哈哈!」城主大笑起來,「果然是這樣!小兄弟,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城主又對眾人說︰「大家听到了吧,這個小兄弟將來會成為天下第一的武者,也就是以後的武神繼承人。這樣說來,就算這些祭祀武神的供品給他也不算過分,算是物歸原主吧。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大家都不要追究了。」接著他對身邊的一個守衛下令道︰「你們馬上回城主樓取十瓶白月光回來。」言畢示意眾人跟隨他離開。那些守衛和祭祀人員直瞪眼,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再去準備祭祀的東西。

城主沒走多遠,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望著暗雲,「暗雲小兄弟,你的靈氣修為了得,但是你幾乎沒有絲毫武技功底,這樣的話是不太可能成為天下第一武者的,從今天起你就要學習武技了。」城主轉過頭望向阿武,「這樣吧,阿武,以後你有空的話就教導一下暗雲小兄弟吧,在夢影城沒有誰的武技能夠勝過你了。」

「這……」阿武顯然感到驚奇,隨即恭敬地回答︰「願听從大人的安排。」城主微笑點點頭,「小兄弟,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找個時間來跟我聊聊天吧。我這個人沒什麼才能,對寒冰之力的修煉還是有點體會的。」

暗雲愣住了。黃昏一見連忙推了他一把,「還愣著干什麼!趕快說好啊!」暗雲才反應過來應了一句好。

城主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漸漸走遠。遠處冰神回過頭向暗雲招手︰「暗雲,記得來城主樓找我玩!」說罷牽著城主的手,隨之遠去。

待城主一行人走遠之後,這幾個劫後重生的孩子不由得激動地抱在一起大跳大笑,不管供品是否得手,只要大家還平安健在就比什麼東西都還重要。

「暗雲,好小子!你究竟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認識城主的女兒,要不是這位貴人相助,我們這次真的插翅難飛了。」黃昏高興地拍了拍暗雲的肩膀。

「這……」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暗雲也不打算解釋了,他將眾人拉到僻靜的地方,小聲地問小六子︰「小六子,那些東西怎麼會變成饅頭的?」

小六子神秘一笑,強行壓制心頭的喜悅低聲說︰「報告老大們,東西我們得手了!」

「哇!」暗雲三人不由得歡呼起來,但是又不敢叫得大聲,一時間幾個人屏住了呼吸,在原地瘋狂地大蹦大跳。遠處的人看來,這幾個孩子絕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驚嚇過度瘋掉了。

「現在東西在哪里?」黃昏興奮地問。

「東西在小五她們手上,她們現在應該已經把東西帶回家了。其他人都已經安全撤離,我們也趕快從秘道回去吧。」小六子興奮地說。

「慢!我們不能從秘道回去!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嫌疑,我們得光明正大地走回去!兄弟們,咱們回家!」黃昏一聲吆喝,昂首挺胸的回家去了。

十個金光燦燦的瓶子映照著黃昏眾人一臉痴呆狀的貪婪傻笑。

「哇哈哈!我黃昏終于變成富婆了!」黃昏回過神來大聲得喊了一聲︰「兄弟們,你們真棒!」

回到家之後,小六子完完整整地告訴三人事情的經過。原來暗雲掩護小六子離開之後,小六子混在人群中東藏西躲,但是已經有守衛認得他,不停有人來搜刮他,他只好躲在桌子底下。剛好小一和小二也趁著混亂逃到人群中,在茫茫人海中與小六有緣地躲在同一張桌子下。當下他們當機立斷,馬上將東西掉包,由小一小二帶著東西交給秘道中的小四小五。

「哇塞!小六子,你也是個天才啊!不枉大姐頭平時這麼疼你!」說罷,黃昏狠狠地往小六子的臉蛋親了一口。小六子立馬臉紅了。「哈哈,大家看,小六子的臉比這女人的猴子**臉更紅!」夕陽大叫起來。

「大姐頭,我們也出了不少力啊,你也親一下我唄!」小一無賴地要求。

「好吧,我黃昏美女今天心情好,兄弟們,排好隊,我挨個親!」黃昏心情大好,也縱情胡鬧起來。

從小一排到小七,黃昏果然挨個兒狠狠親了臉蛋,這些小孩子今天能被美女版的大姐頭親臉心里都樂得開花。

最後黃昏翻了翻白眼,盯著排在最後的夕陽︰「你來湊什麼熱鬧!」

夕陽一臉yin笑,「嘻嘻,今天我功勞也不少啊,你親我一口也可以吧!」

「你……」黃昏給了他一個狠狠的鄙視,「去死!今天你叫的兩聲娘子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哈哈!」孩子們都笑了起來。夕陽抓著後腦勺一臉尷尬。忽然,他感覺臉龐一涼,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踫了自己的臉一下。他立馬回過頭去,只見黃昏一臉通紅,而其他孩子們則是一臉驚異,像是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每個人的眼楮都瞪得大大的,嘴巴都張得圓圓的。

夕陽心中一樂,「哈哈,這個臭女人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我帥哥夕陽的魅力,情不自禁地被我的美色所惑!」這樣一想心情大好,對著孩子們大吼一句︰「看什麼看!這些見者有份的東西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不也是被親了麼?莫非黃昏親得還不夠,還要我來親啊?」說罷,夕陽一揚頭,帥氣凜然地說︰「好的,那排隊吧。」

話剛說完,孩子們立馬在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群混蛋!」夕陽又咬牙切齒地說。

破廟里只剩下夕陽和黃昏兩個人,當下氣氛立刻尷尬起來,黃昏的臉更紅了。而夕陽這塊楞木頭也終于發覺氣氛曖昧起來,不由得也臉紅起來,兩人都不敢望著對方。

「你猜,他們誰會先親對方?」暗角里,一個聲音低聲說道。

「我猜是大姐頭,老大那個愣木頭肯定不懂這些事。」另一個聲音說道。

「不會吧,這些事情都要女孩子主動,老大也太失敗了吧,要是換了我,我才不會主動去親一個男的呢。」這是小五的聲音。

「我們來打賭吧,賭注一頓飯如何?」又一個聲音低聲說。

「好,我賭老大。」

「我賭大姐頭。」

幾個孩子都下注之後,破廟再一次安靜起來,而問題是,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夕陽和黃昏都听得清清楚楚啊!當下兩個人更加尷尬起來。

破廟安靜了片刻,眾人見兩人沒有什麼動靜有點著急了。

「老大怎麼還不動手!要知道我明天的溫飽是寄托在他身上啊。」

「就是就是,這樣一動不動的讓人看起來真鬧心。」

「是不是他們覺得氣氛不夠好呢?要不我們唱個歌給他們壯壯膽吧?」

「好,我們唱那首歌吧。」

然後破廟內響起響亮的歌聲,「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親一口啊!姐姐你溫柔把臉兒靠一靠啊!」

終于夕陽和黃昏忍無可忍同時大叫起來︰「你們這群混蛋趕緊滾出來!」

七個孩子從各個角落再次鑽了出來,滿堂哄笑。

「暗雲呢?」黃昏見暗雲不在場感到奇怪。

「暗雲啊,去請老伯過來了,你們今天可是受了傷啊,肯定要治療的吧。」小二說。

「什麼?!那個老酒鬼要過來?兄弟們趕快把酒收起來!」黃昏一陣吩咐,孩子們立馬意識到問題所在,每瓶價值十錠金子的美酒妥妥地藏了起來。

他們剛把東西收起來門口就傳來老大夫無奈的嘆息︰「你們這群臭小鬼!再這樣胡鬧下去,我這把老骨頭也懶得理你們了。」

接下來老大夫給夕陽,黃昏,暗雲和小六子檢查了一下。傷勢方面就夕陽最重,傷到了骨頭,皮肉也損傷了不少。

忙了一輪之後,老大夫滿頭大汗地背起藥箱準備離開,臨走之前惡狠狠地對夕陽說︰「臭小子,你下次再這樣胡鬧,俺老頭子就不管你死活了!你啊,一次比一次傷得嚴重,老頭救你一次就相當于縱容你胡鬧一次,老頭不希望你以後傻乎乎地去送死啊!老頭子只是個醫術一般的大夫,要是你真的受了重傷,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而無能為力……臭小子,你好之為之吧。」

老大夫說完搖搖頭,步履有點蹣跚地往回走。夕陽喉嚨一緊,大聲叫了一句︰「老伯慢走!」

老大夫奇怪地回過頭問道︰「臭小子,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啊?」

夕陽咬了咬牙,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掏出了一瓶頂級白月光。

老大夫一看,不由得兩眼發光。「這……這……這可是……」老先生不可置信地望著夕陽,顯然是受驚不輕。

「這是頂級白月光,我們今天偷到的東西,我夕陽說過我一定會給你偷好酒的,這瓶酒我送給你!」

老先生如獲至寶的一樣小心翼翼地接過酒,謹慎萬分地打開酒瓶,聞了一口。「啊!果然是頂級白月光!老頭子這輩子值了!」

夕陽一臉內疚地對眾人說︰「我夕陽對不起大家,擅自送出了大家用命換來的酒。但是我答應過老伯的,作為一個言而有信的男子漢,這酒送出了我不後悔!給大家帶來的損失,我夕陽一個人承擔,我承諾三年內我一定想辦法賺回十錠金子賠償給大家!」

「好了吧!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麼。我們今天獲得十瓶酒,這是用我們十個人的命換來的,這樣算下來,我們每個人都分得一瓶酒,而你只是把屬于你的酒送給了老伯而已。那是你的東西,你喜歡怎樣處置隨你的便,只要你自己高興就行。大家同意不?」黃昏對眾人說道。

「同意!」孩子們立刻齊聲喊道。

夕陽向黃昏投去感激的目光,黃昏臉一紅,假裝沒有看到。她想了一想,終于咬咬牙,又拿出一瓶酒遞給老大夫。「老伯,這是我們其余九個人感謝你幾年來的照顧送給你的。」黃昏的話說得很明顯,這是送出的最後一瓶酒啦,不能再送啦!一瓶酒十錠金子,那是割心的痛啊!

老伯高興得眼淚汪汪,「你們這群好孩子啊,真是上天賜給老頭子的福星!」

老伯小心翼翼地收起酒,沉默了一會,然後下定決心走向夕陽。「小子,趴下來。」夕陽听話地趴了下來,然後老大夫將他身上傷口的繃帶都拆開,痛得夕陽直咬牙。

「老伯,你要干什麼?」夕陽忍不住問道。

「幫你重新換藥。」老大夫淡淡地說。

「什麼?!重新換藥?為什麼要換藥?!」夕陽大叫起來。

「誰叫你這臭小子不早一點拿出好酒,這樣老頭子一開始就給你上最好的藥,你也不用受罪。」

「啊?!這樣啊!好了,老伯,不用了,不用換藥了,這些藥很好,不用換了!」夕陽急得大喊。

「別動!」老大夫喝了一句。「老頭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敬我一尺,我不敬你一丈也至少敬回你一尺。你們送了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當然要給你們換上最好的藥。」

老大夫不顧夕陽痛得殺豬般的嚎叫,硬是將他身上原來的藥刮了下來,重新洗傷口重新上藥。痛得夕陽冷汗直流,大喊好心沒好報。

「好了,終于弄好這個臭小子了!」老大夫擦了滿頭的汗水。「誰是下一個?」

話剛落音,剩余九個孩子全部原地消失。

城主樓的最高層。城主正一個人看著西下斜陽,阿武慢慢走近他,問道︰「大人,你今天放了那幾個小鬼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我教那個名叫暗雲的小鬼武技,大人這樣做用意何在?」

城主回頭望著阿武微微一笑,「阿武,你今天見到這個孩子有沒有想起什麼?」

阿武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你有沒有發現他很像一個人?」城主像是陷入往事的回憶中,「關注戰斗中的每一個細節隨機應變,強悍的領悟能力和敏銳的觸覺,那至死不悔一往無前的決心,還有那成為天下第一武者的理想。阿武,在你的記憶中是不是有過這樣的影子?」

「對,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阿武堅定地回答。

「對啊,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忘記這樣的一個人啊。那個無數人想要超越,卻始終無法超越的人……」城主望向遠方的斜陽,眼眸中是一片刀光火影鐵馬冰河。那些常常寄藏在夢魂中的往事又再次清晰的涌現出來,仿佛那樣的事,那樣的一個人依然停留在昨天,從未走遠。

「莫非暗雲就是……」阿武的語氣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城主緩緩點頭,「那家伙曾告訴我,他以後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取名‘暗雲’,女孩就叫‘冰月’。他說,那是遺夢谷中他最喜愛的兩樣東西。」城主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教導暗雲武技是不是有違當初對他的承諾,我只是覺得在這個世上,我有責任讓他的血脈流傳下去。至于是錯是對,月神自然會審判。我們要做的,只需跟隨內心而行。」末了,他轉過頭望向阿武,「那麼,阿武你願意教導他武技嗎?」

阿武點了點頭。

「那就好。」城主也點點頭,然後轉身緩緩踱步而去。

阿武獨自一人留在原地,一直望著斜陽在地平線上消失,晚風吹來,他覺得臉龐有點涼,用手一模盡是淚水。

他望著遠方,喃喃自語︰「月王子,如果你還在生,暗雲現在會是怎樣的一個武者呢?」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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