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勝者奪劍

作者 ︰ 國三無殤

「哼!」青帝冷哼一聲,轉身走入人群當中。

人群低聲議論起來,內容無非是說青帝畢竟實力比不上萬劍殿主不敢公然向殿主發起挑戰。

當然,萬劍殿主自己也是這樣認為。他輕蔑地望了青帝一眼,慢悠悠坐下,端起一杯新沏的好茶,悠然自得地輕喝慢嘗。

「小子,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英雄大會之後,你就會在世上消失!」

在茶杯和指縫之間,一道殺意凌厲的眼神向青帝所在的方向射去。

「哼,有什麼了不起,先讓你威風一會。你現在越是威風,呆會讓你越是狼狽難看!等著瞧,要不把你那難看的胡須剃掉,以後青帝少爺把帥字倒過來寫!」

迎著萬劍殿主不懷好意的眼神,青帝仰著頭冷眼回應。

「嗒。」

萬劍殿主悠悠地往一旁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再不是之前那副被青帝逼得窘態百出的狼狽模樣。

萬劍殿主向眾人環視一番,儒雅笑道︰「既然在場沒有英雄能夠將古劍成功拔出,那麼我們將以其他方式為古劍擇主。」

這話直接將青帝的壯舉無情忽略了,青帝眼角一挑,流露出一個透出危險意味的笑容。

「在下提議比武決勝,勝者奪劍!」萬劍殿主緊接著豪情一喊。

此言一出,人們再次議論紛紛,不過倒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反而是一片「老子早就料到會是這麼一回事」的論調。

被眾人無情道破,萬劍殿主也不見絲毫尷尬,看來這個人城府極深臉皮極厚。迎著人群的指指點點,他還是演技十足地用他那翩翩君子形象向眾人講述比賽規則。

規則並不復雜,都是東玄武者熟知的比武規則。東玄興武,六國各地常年舉辦各種比武大賽,規則大同小異,要點不外乎下面幾點︰以挑戰形式比賽;先上場者加分;每戰勝一人多加一分;最多比賽五十場,最後最高分者奪冠;點到即止,故意傷人殺人者落敗。

對于這樣的規則,東玄武者早已了然于心,當下也沒有什麼人反對。萬劍殿主又虛情假意地說了幾句廢話之後比武大賽正式開始。

殿廳之中本來就有一個比武擂台,這次比賽正是在擂台中舉行。只是這樣一來,眾人站立的地方一下子縮減了不少,人們都站在擂台周邊觀戰,一下子顯得有點擁擠。

青帝正和冰神站在擂台旁邊的一道石柱旁邊,兩人似乎正在歡談剛才青帝拔劍的事情。青帝不時模著後腦勺苦笑,冰神則偶爾掩嘴一笑。而趁著冰神望向別處的當兒,青帝不輕不重地深吸一口香氣,露出一副流氓嘴臉。

看到這樣的情形暗雲又是一陣徒然心傷,他再一次感慨起來,究竟跟隨青帝來到萬劍殿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暗雲的心中不時泛起酸溜溜的味道,慢慢地這股醋意轉化為莫名怒火,似乎要撐破暗雲的胸腔將他燒成灰燼。

自從盈雪離世之後,這兩年來暗雲的心境一直冰冷漠然,像極了當年的幻月。雖說他自己也希望如同幻月所說的那樣,放下不堪回首的往昔,讓自己的內心歸于淡然平靜,只是暗雲在情感自控方面遠遠不如他在武技那邊天賦過人,個性優柔寡斷而又拖泥帶水的他無法灑月兌告別過往。

有時候他覺得,他恐怕就這樣一輩子冷漠下去,心如死水。

而這個局面卻因冰神的出現而打破,此時此刻,暗雲原本死寂的內心躁動再撩,久違而陌生的感覺不懷好意地向他叮咬,情毒催發之下,暗雲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律動感都變得不同尋常。

盈雪臨終之前曾對他說,那個擁有白色心的女子終會治好暗雲的心傷。盈雪的斷言看來有一定的道理,治愈暗雲的心傷尚不好說,只是暗雲的心死之境終因冰神而改變。冥冥中,暗雲也覺得此番和冰神重遇像是順應某種天意,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冰神。

不敢相認,不忍遠離,這就是暗雲目前矛盾和痛苦所在。

暗雲長嘆一聲,終于說服自己不再偷望冰神和青帝,他將視線放回到遠處的比武大賽上。

這時候已經過了快三十場比賽了,原本雀躍熱鬧的氣氛正慢慢降溫。與其說這是一場比武大賽,倒不如說是武技表演更為合適。上場的挑戰者大多數都是萬劍殿主請來坐鎮的高手。他們之間的對決平淡無味,但是一旦對上真正意欲奪劍的挑戰者,他們下手無比凶狠。而且他們都很狡猾,經常不著痕跡地將挑戰者打至內傷。

因為內傷不見痕跡,加上萬劍殿主的有意袒護,輸的還是啞口吃悶虧的挑戰者。不多時在場武者都發現萬劍殿主這低劣的伎倆,紛紛搖頭感嘆。在場武者雖多,但強者極少,大多數武者不過是白武水平,綠將大概有幾十個,還有十幾個藍帥,不過這些藍帥基本上都是被萬劍殿主收買過的。紅王級別的,連同萬劍殿主和暗雲在內,也不過寥寥數人。

最初還有一些武者鄙視萬劍殿主的行徑而上台挑戰,卻不成想被刻意隱藏實力的藍帥狠狠教訓了一番。幾輪下來,在場眾武者也只得壓低嗓門指指點點。縱然萬劍殿主的卑鄙被眾人看在眼里,卻也叫他們無可奈何。

暗雲青帝一直按兵不動,冷眼旁觀場上鬧劇。

目前場上對戰的兩人實力都在綠將之上,其中一個很可能是藍帥,看起來他就是萬劍殿主這次奪冠的主力。他的積分已經高達二十分,要是被他最先獲得二十五分,那麼他就會成為這場挑戰賽的冠軍。

一場毫無懸念地打斗過後,高分者的對手突然噗的一聲倒在地上,如眾人預料的那般直接認輸。在一片噓聲之中,那個人面無表情地落場。萬劍殿主心情大好,輕撫長須悠然品茶,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還有哪位英雄上來賜教!」高分者在擂台上朗聲喊道。

「我來會會你!」人群中一武者縱身一跳,往擂台上躍去,然而身在半空中的他突然感到頭頂傳來一股大力,直接把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按,噗的一聲,這個人狼狽落地。恍然間他見到頭頂有一道白色的披風如同鳥翅般掠過。

「你的下一個對手是青帝少爺。」青帝雙手前抱,張揚不羈地盯著那個高分者。顯然剛才將虛假的挑戰者踩到地上的人也正是青帝。

「好!」人群爆出一陣喝彩聲,眾武者見到青帝肯出頭都拍手歡呼起來。能夠將古劍拔出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弱者,他們期待青帝能夠好好挫敗萬劍殿主的銳氣。盡管他們與古劍無緣,但他們也不希望古劍落在萬劍殿主的手中,若是這個手段卑劣的人用旁門左道的方式奪得古劍,東玄武者絕對不服氣。現在他們倒是寧願青帝能夠將古劍搶到手,為之前受傷的武者出一口惡氣!

場上的高分者向萬劍殿主瞟去,後者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高分者意會。對于青帝這種專門來找麻煩的主兒,毫無疑問要痛下狠手了。

「喂。」青帝懶洋洋地向他問道,「你是一個藍帥是吧?」

「沒錯。怎麼,害怕了?」高分者輕蔑一笑問道。

青帝眨了眨眼楮,「有沒有興趣來一場武者之戰?這樣吧,留一手一腳如何?」

「哼,既然你要發起武者之戰,那麼就別妄想能夠留一手一腳!我至少要將你四肢打斷,不怕死的話就來吧!」高分者雙手前抱叫囂道,「不過,你有武魂碑嗎?」說罷,他高調地從懷中掏出一塊藍色的晶石,晶石上刻著一個醒目的武字,儼然是一塊藍魂碑

「哇,玩這麼大啊!」青帝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淡定地從懷中掏出同樣一塊藍色晶石。

「哼!虧你也是一個藍帥,怕死的話趕緊滾下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別以為你能將古劍拔出就自以為高人一等,別人門外漢自然不會懂得,但我看出來你是一個御劍師!」高分者的語調又上揚了兩分,「御劍術不過是旁門左道的玩意兒。會御劍術的人我見多了,敗在我手下的御劍師至少也有二十人了,當中也不乏藍帥。而你,就是下一個倒霉鬼!」

「唉,還真沒想到遇到行家了!看來我剛才露的那一手確實不漂亮,竟然被你瞧不起了!真傷青帝少爺自尊啊。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了御劍師的尊嚴青帝少爺不得不拼一把了。」青帝感嘆說道。接著他環視眾人,朗聲說道,「在下準備跟這位兄台來一場武者之戰。生死無怨,若是在下不幸落敗,懇請熱心義士能夠將在下送回霧之國劍神宗去。」

「哇!听到沒有?劍神宗!」

「難怪他這麼張揚,原來是劍神宗的門人!」

青帝此言一出,對面的高分者不由得微微色變起來。在東玄武者的世界里劍神宗絕不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尤其是近二百年來,劍神宗一詞頻繁出現在東玄武者的耳邊,因為這段時間劍神宗已經誕生過三位武尊;而且當今聞名天下的三武皇之一劍神青鳳正是現在劍神宗的宗主。在東玄武者眼中,劍神宗的地位比秘明島更高聳入雲,那幾乎是東玄武學巔峰的所在!

高分者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太死了,雖然大多數御劍師只會一些旁門左道的御劍之術,但這絕不代表御劍師必然就是裝腔作勢的弱者。劍神青鳳,正是一名處于巔峰的御劍師。

「好的,英雄!若你落敗,我一定會送你回劍神宗!」

「算上我一個!」

……

這樣一來,擂台旁邊的武者都爭相取悅青帝起來。一來青帝肯主動為眾武者出頭,單憑這份勇氣就值得他們敬佩;二來,青帝可是劍神宗的人,無疑大大拉起眾人的崇拜之情;三來,能夠有恩于劍神宗是東玄武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傳聞劍神青鳳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能夠從老人家那里得到一丁點好處絕對可以少奮斗幾十年!

殿廳中的氣氛一下子點燃起來了,短短一瞬間,青帝人氣大增,儼然成為眾人心目中的少年英雄。

「好了,準備好的話,我們的武者之戰就開始吧。觀眾們已經等不及了。」青帝盯著他的對手悠然說道。

「既然你是劍神宗的人那就更好了,只要將你打敗,我就可以一戰揚名!我要讓世人明白,劍神宗不代表不可戰勝!」高分者盯著青帝冷冷說道。

「一戰揚名麼……嘿嘿,這樣一說,青帝少爺也有點興奮了!」

青帝流露出一絲興奮期待的笑容。

「武者之戰,不敗不休!」

「生死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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