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生在想什麼伊凡不知道,但是此時他卻遭遇蒙古之後第二次襲擊,八位勁裝黑衣人出現在驛站,和上一次襲擊相比也許他們沒有半宗師級別的高手,但卻是一水的一流高手。
對付之前的二流巔峰刺客們付出二十多條性命,這還是在有一千騎兵壓陣、他們自亂陣腳的情況下,而現在來到八位一流高手可全部都是經驗豐富之輩。
幾名一流高手足足殺掉三十多位巡邏的哥薩克騎兵才被刺客們發現,這時候伊凡的手中只有二十余位刺客在手,因此他們雖然已經和八位勁裝黑衣人交上手,但是卻一直處于下風狀態。
這時候伊凡也來到院子中,他的兩側分別是刺客首領和莫日根,在伊凡的前面則是三十多位手持彎刀的蒙古騎兵。
八位勁裝黑衣人的身手很高,上下騰挪很是靈活,幾位刺客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防御,他們的眼中只有敵人的脖子和心髒。
這是真正的殺手,因為不要命的行為讓這八位一流高手有些吃緊,雖然他們一直壓著刺客們,但是院子實在是不大,周圍陸續過來的騎兵給他們造成很大的心理創傷。
從他們被發現的那一刻就代表著他們任務已經失敗,本來果斷之下還是可以逃離的,但是其中一位卻不甘心放棄,因此才會淪落到這一步。
在其他人看來此時很危險的伊凡卻玩味的看著這些勁裝高手,雖然他們的臉上蒙著面巾,但是從身材和使用的兵器來看絕對不是蒙古人和藏族人。
也許是滿人、也許是漢人,但是滿人的高手不多,因此漢人的可能性非常高,略一猜測伊凡已經知道來人是誰的指使。
不是伊凡很聰明而是他在滿清的敵人實在是太少,如果是在俄羅斯帝國,那麼無論他怎麼猜也不會猜出想要刺殺他的人是誰,畢竟在那里想要他死的人太多。
當然伊凡也只是猜測而已,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還需要待定,就在伊凡思索的時候局勢發生變化,房頂之上再一次出現十幾位黑衣人。
兩撥人並不是一伙,因為當他們看到下面的情況和嚴陣以待的蒙古騎兵時,這些黑衣人掉頭就跑,不用伊凡命令莫日根就對自己的屬下做一個收拾。
雖然還沒有接觸,但是伊凡已經知道那些人比起眼前這八位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八位勁裝黑衣人輕輕一躍就能夠跳到房檐上,而那些人則需要工具。
「踏踏踏!」阿拉伯戰馬特有的馬蹄聲開始遠去,不時有燧發槍和慘叫聲傳遞過來,听到這些慘叫聲莫日根輕輕一笑,因為他明白這不是自己士兵的慘叫聲。
十幾人的到來和逃跑以及槍響、慘叫聲讓這八位高手的身形開始緩慢起來,很明顯他們已經沒有殺下去的打算,逃跑或者投降是他們的出路。
就在這時候在另外一名勁裝黑衣人的掩護下,一位勁裝黑衣人腳踏一名刺客的肩膀朝房頂上躍去,幸好房頂只有兩米多高,再高一些估計就是這些一流高手也需要使用工具。
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剛剛約上屋頂的勁裝黑衣人鞋底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隨著一聲槍響掉落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房頂上也全部站立著士兵,瞄準狀態的哥薩克騎兵們只等伊凡的一聲令下就可以擊斃這些罪無可恕的刺殺者。
「如果你們投降我可以饒你們一條性命,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應該是宮里那位安排過來的吧!他這是做賊心虛麼?」
當日在那木濟勒的營帳內他曾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那位和碩公主,也許就是那一眼引起和碩公主的懷疑,另外自己走時的那個小紙條也是今日被襲擊的原因。
伊凡也只是想要逗著和碩公主玩玩而已,但是沒有和碩公主的膽子或者說那位奸夫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想要殺掉自己。
如果知道那位和碩公主會給她的奸夫報信,伊凡說什麼也不會自討沒趣,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只是平白遭遇刺殺讓他有些郁悶而已。
伊凡只是一時興起才寫一張小紙條,但是她忽略這個時代對于這種事情的處罰,和碩公主固然仇恨那個帶走她貞操和愛情的漢人侍衛,但是于此同時她的內心何嘗不是還深愛著他?如果不愛絕對不會這麼多年還忘不掉。
另外伊凡必須死,如果他必死那麼這件事傳出去她也許不會死,但是最起碼也會被那木濟勒冰冷對待,她又沒有子嗣,也許那木濟勒死的那一刻就是她被毒殺的一日。
種種原因讓她聯系上那位前滿清帝國侍衛,如果那位還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自然不能觸踫伊凡這棵大樹,但是因為功勞為外放的他已經成為封疆大吏。
其他的不說,安排幾位一流的高手刺殺伊凡還是可以做到的,當然這一切伊凡都不知道,他能猜到的僅僅是對方是漢人、是侍衛的身份而已。
如果當時伊凡讓情報局找出那人,也許伊凡不僅不會遭遇刺殺還能夠在滿清帝國有一個很大的助力,畢竟這是一個很有威懾力的把柄。
已經停手的七位一流高手听到伊凡的話警戒的動作一頓,很明顯他們是知道安排他們過來的那位大官以前的身份。
看到這些人停頓伊凡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不過這時候他全心思都在讓他們投降上,只要他們投降那麼伊凡就有辦法把這些人轉化為自己的死忠份子。
當然前提是他們真心投降,如果有什麼自己的小心思,即使伊凡把這些人放到訓練營,也會被訓練營一些偵查者找出來殺掉。
幾個勁裝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互視一眼,看到這一幕伊凡就明白他們不可能投降,如果想要投降根本就不用商量,畢竟性命是自己。
此時他們用眼神商討,那麼商討的只能是如何殺掉伊凡,因此給莫日根做一個眼色,伊凡連看下去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轉身離開。
就在伊凡轉身的那一刻幾名勁裝高手就明白不妙,可是此時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隨著一陣槍響,他們的身體直接被打成篩子。
這一次死傷倒不是很大,主要的傷亡是巡邏盯梢的哥薩克騎兵,真正的刺客之死兩名,雖然還有幾位重傷,但是這些刺客干的就是暗殺工作,因此他們的傷都沒有在要害上,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夠休養過來。
很快驛站外面也傳來大量的腳步聲,從腳步聲能夠推測來人大約在三百左右,這時候有人過來必然就是因為刺殺的事情,而來人不必多說也明白是綏遠鎮的總督。
雖為綏遠鎮的總兵,他也可以算得上位高權重,畢竟手中有幾萬的綠營兵,和蒙古騎兵也許沒有對抗的能力,但是鎮壓平民、抓捕江湖中人還是很用得上的。
接待總兵的是莫日根,此時伊凡可沒有心情見他,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二品大員,因此在超品並且手握重兵的外蒙貝勒面前還是沒有炸刺資格的。
「魏總兵請坐,我家主人已經休息,不知道總兵大人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接人待物上莫日根還是很合格的,這也是伊凡願意把他放在身邊的原因,洛多夫和哈伊爾在能力上很強,但是在這一方面他們遠遠比不上莫日根。
莫日根的年紀比較小、性子比較跳月兌、而且也不沉穩,但是他為人機靈、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不能做,同時也明白伊凡想要什麼,他天生具備成為寵臣的天賦。
「小兄弟客氣了,是我來的冒昧打擾貝勒爺的休息,剛剛听到有人說這里有人刺殺貝勒爺,因此我帶兵過來看一看,如今看來刺客已經被你們解決,不過這些士兵還是幫你們守在外面吧!多多少少也有一點保障。」
綏遠總兵魏志延沒有等莫日根開口就把自己想要表達的一切都說出來,很明顯他並不想在這里多待,甚至他從來到這里就沒有坐下過。
一身戎裝的魏延志今年三十六歲,二十年的沙場生涯讓他從一個小兵成長為督掌一鎮的總兵,大小金川、收服台灣、馳援安南都有他的身影。
起初他是福康安的人,但是福康安作為一個滿人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滿人軍官,對于魏延志這樣的漢人並不是很看重。
隨後他被調到阿桂的手下任職,從親兵到把總、千總、守備一直功累到總兵的位置上,甚至因為阿桂的原因被冊封為二等子爵。
在京師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在這綏遠之地他可以說得上是一言九鼎,外加京城內有阿桂作為後、台,可以說只要不出什麼事情他這個位置牢固的不能再牢固。
但是伊凡的出現打破這種平衡,阿桂在朝廷中最大的敵人是誰?是和珅,而伊凡和誰的關系最密切?只能是唯一和他打過交道的和珅,另外一只高加索也代表著兩人非同一般的友誼,如果不是好友誰會送狗兒給對方?
作為阿桂一系的人馬,魏志延可不想和伊凡有過多的接觸,這也是為什麼剛開始在綏遠城外有沖突他沒有出現的主要原因,可笑一些官員還以為魏志延是因為那兩個書生的緣故。
不過不想接觸歸不想接觸,伊凡遇到危險最著急的還是他,因為這里是拱衛京畿的重鎮,大同、綏遠、宣化這幾鎮的總兵都是軍機處幾位大臣必爭的位置。
和珅打綏遠總兵位置的心不是一天兩天,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已,如果伊凡在他的地盤上出現問題,那麼他這個總兵的位置也許真的會易主。
如果不是知道和珅的能力,魏志延甚至認為這次的刺殺是和珅安排的,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夠把自己擠走。
但和珅不是傻子,他明白伊凡的實力在內地不會出現事情,除非動用幾千騎兵追殺,否則想要他的性命實在是太難。
但不是和珅還能夠是誰呢?魏延志可不知道伊凡在路上就得罪過明月社、而在烏蘭察布更是徹底的激怒那木濟勒的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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