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蒙瓖藍旗王公貝勒的死亡代表著這次的叛亂結束,伊凡能夠想到延丕勒多爾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聰明的諾爾布同樣會想到。
因此剛剛消除一次叛亂的諾爾布根本就不顧一片狼藉的外蒙瓖藍旗就召集騎兵準備跟隨伊凡前往伊凡的老巢馳援,不過他的好意被伊凡拒絕。
之前伊凡對海日古抱有信心那只是安慰自己的想法,這里的事情海日古不可能知道,因此也就不可能對延丕勒多爾濟產生戒心,此時百分之八十延丕勒多爾濟已經成功突襲成功。
不過對于依凡而言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他準備的是直接攻打延丕勒多爾濟的老巢,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延丕勒多爾濟一定會精銳盡出。
馳援海日古花費的時間太長而且危險性太高,並且依然相信有兀魯斯他們的幫助,也許延丕勒多爾濟並不會討到太多的好處。
對于兀魯斯的忠誠伊凡從來沒有懷疑過,並且就是他不忠誠,只要有扎那在那里,那麼外蒙正紅旗就不會亂、延丕勒多爾濟就不會給外蒙正黃旗帶來太大的危機。
事情果然如同伊凡想的那樣,繼續追過去的延丕勒多爾濟遇到和胡勒根聚集在一起的海日古,兩方集合起來的兵力達到三萬,憑借三萬騎兵雖然無法和延丕勒多爾濟的十萬鐵騎抗衡,但就在這時候扎那和兀魯斯正好率領三萬騎兵堵住延丕勒多爾濟的退路。
戰爭比拼的並不僅僅是勇武最重要的還是士氣,後路突然被截斷,這對于戰爭來說是非常忌諱的事情,尤其是圍堵住後路的是還是三萬精銳騎兵。
兀魯斯看到這樣的情況沒有絲毫由于的下令進攻,當然這個命令是他下的沒有錯,但是主意卻是扎那的主意,畢竟憑借兀魯斯還沒有這樣的戰爭意識。
前面奮勇不退、後面被人偷襲,此時的延丕勒多爾濟十萬大軍亂成一團,就在這時候來自右王庭的一萬五千騎兵奇襲延丕勒多爾濟的側翼。
那木濟勒雖然攻陷右王庭,但是對于他們對于右王庭的傷害只是劫掠一些財產而已,右王庭的牧民們早在吉雅泄漏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撤離。
如果不是這樣右王庭也不能夠組建起一萬五千人的騎兵,七萬五千騎兵,這就是伊凡整個勢力的全部人員,可惜延丕勒多爾濟來的太突然令海日古死傷慘重,否則在數量上他們並不輸給延丕勒多爾濟。
戰爭是殘酷的,一場大戰下來,整個戰場一片狼藉,延丕勒多爾濟的十萬鐵騎此時跟隨在延丕勒多爾濟身邊的只有三千余人,至于其他的?他哪里還有心思管這些?
不要說那十萬鐵騎就是額依多在哪里他都不清楚,現在延丕勒多爾濟唯一在想的就是如何逃回自己的外蒙正白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類的話是延丕勒多爾濟最喜歡的,當然說白就是延丕勒多爾濟怕死而已,他根本就沒有留下來和將士們同生共死的念頭。
其實不僅僅延丕勒多爾濟是這種想法,蒙古的很多王爺都是相同的想法,騎兵可以死,畢竟死掉之後自己可以從牧民中再征召,但是自己可不能死,一旦自己死亡就什麼都沒了。
延丕勒多爾濟落荒而逃、額依多生死不知,不過這些都不是海日古、扎那、阿爾塔臣達等外蒙正黃旗大佬需要擔心的事情,他們真正憂愁的是這七萬青年俘虜的安排和從俘虜口中得到伊凡的消息。
外蒙正黃旗的危機可以說已經接觸,剛剛突襲側翼的一萬五千名騎兵帶領著正式阿爾塔臣達,自從扎那前往兀魯斯那里之後,右王庭的事情就是由阿爾塔臣達負責。
當然右王庭被劫掠他也有很大的責任,另外他降將的身份也讓他此時有些忐忑不安,他明白憑借自己的功勞之前那件事有很大的可能扯平,只是擔心是不可避免的。
「兩件事,第一是我們需要馬上得到貝勒爺的消息,並且安排接下來的事宜,第二就是這七萬青年戰俘怎麼安排,這可是火藥桶,一不小心……」
「都送去修建鐵路吧!我那里連接左王庭的鐵路需要大量的勞力,這些正好合適,算起來這一戰……我們並不虧。」
說話的是兀魯斯,自從殺掉八赤蠻之後他的性格發生很大的改變,如果是以前在這里他是絕對沒有膽量說話的,因此當他說出這番話時,營帳內的將領們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對于這些同僚的目光兀魯斯沒有絲毫的躲閃,而是在稚女敕的臉龐上展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回答道︰「漢人有句話叫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你們不用總用以前的目光看我。」
這里面唯一不吃驚的也許就是扎那,畢竟這幾個月的時間一直都是他再和兀魯斯打交道,對于兀魯斯的改變他是看在眼中的。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他明白左右賢王也許沒有自己的份,當然他也不灰心,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明白自己的機會不大。
「兀魯斯這句話漢語倒是說的不錯,看來貝勒爺對你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唉!也不知道這時候貝勒爺的情況怎麼樣。」
說到這阿爾塔臣達忍不住有些擔憂,作為一個降將,此時的阿爾塔臣達反而是最忠誠伊凡的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諷刺。
听到阿爾塔臣達的話帳內一片寂靜,不過這些人倒是沒有人懷疑伊凡有危險,畢竟五千禁衛軍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另外他們相信即便伊凡被俘虜也沒有人敢動他。
伊凡的牽扯太大,無論是滿清帝國還是俄羅斯帝國都不知那些人想要直接對抗的存在,尤其是那些人的目的只是瓖藍旗旗主的位置,他們不值得為此傷害到伊凡。
「先拿出來一個章程吧!這麼多俘虜聚集在這里也不是事情,這一次我損失比較大,我需要挑選一萬騎兵出來,至于剩下的你們是用來修建鐵路還是其他我都沒有意見。」
海日古倒是不客氣直接就是一萬騎兵帶走,看到這樣的情況其他人雖然不願意,但是海日古說的是實情,因此他們只能點頭同意。
看到海日古提走一萬騎兵阿爾塔臣達也有自己的小念頭,這一次他的士兵也損失一些,不要看他聚集起一萬五千騎兵,但這里面大部分都是水貨。
相比較手中的這些牧民,俘虜的這些騎兵更符合他們的兵源要求,因此阿爾塔臣達也提出相同的意見,不過這一次扎那、兀魯斯等人不會再同意。
右王庭遭遇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但這並不是開口要俘虜的借口,畢竟誰都清楚這一戰他的士兵根本就沒有損失多少。
營帳內因此再一次陷入爭吵,這一吵就是半天的時間,臨到晚上幾人才有一個大概的主意,各自挑選俘虜補充自己的隊伍。
此時伊凡的外蒙正紅旗、正黃旗共有五個營五萬騎兵,這一戰的損失大約在兩萬左右,七萬挑選兩萬倒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至于剩下的五萬自然是按照兀魯斯的要求送去修建鐵路,這倒不是兀魯斯的注意,在之前伊凡就這樣吩咐過。
無論是罪大惡極還是戰俘,只要是空閑出來的勞動力一律送去修建鐵路,反正鐵路上需要的勞動力不是一般的多,無論去多少也能夠吃得下。
胡勒根等人解散募集起來的牧民、從戰俘中挑選俘虜補充自己的損耗暫且不提,這時候伊凡已經來到延丕勒多爾濟的老巢。
外蒙瓖藍旗的勢力弱一些,尤其是在經歷過一次叛亂之後更是如此,因此盡管諾爾布盡最大力量的募集牧民,但是最終他們的騎兵隊伍也只是止步在兩萬三千左右。
此時跟隨在伊凡和諾爾布身邊的只有一萬五千騎兵,至于剩下的則運送一路上劫掠的那些牧民回去補充外蒙瓖藍旗的元氣。
劫掠財物在草原上並不是大事,但劫掠牧民就是把對反逼到死路上,作為整個草原人口排名第二的正白旗,不算延丕勒多爾濟招募走的那四萬騎兵,整個外蒙正白旗的人口也在二十萬左右。
其實這一次參與進攻外蒙正黃旗的並不僅僅是正白旗和正藍旗,瓖紅旗、瓖白旗同樣參加這一次的戰爭,只是他們出兵比較少而已。
外蒙正白旗出兵四萬、外蒙正藍旗出兵三萬五,剩下的兩旗每旗不過是出兵一萬多騎兵而已,一萬多騎兵對于整合之後的一旗來說並不是太大的事情。
這一次真正損失慘重的其實是外蒙正藍旗,他們的控弦之士本身就在四萬左右,這一次損失三萬五千騎兵對于他們來說可以說足以致命。
額依多生死不明暫且不說,一旦他回到正藍旗,那麼他第一個需要面對的就是來自那些王公貝勒們和家族元老的質問。
一旦扛不過這一劫,那麼即便在乾隆那里他還是滿清的外蒙旗主,但在外蒙正藍旗內絕對會被架空,當然他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成為別人的附屬。
瓖紅旗、瓖白旗暫且不說,一萬多騎兵的損傷對于他們來說雖然能夠承受,但依然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並且外蒙正藍旗的名譽也不允許他們向瓖紅旗、瓖白旗低頭。
瓖黃旗屬于上三旗之一,因此供給額依多的選擇不多,伊凡自然是不可能,延丕勒多爾濟的性格額依多很清楚,如果自己成為他的附庸,那麼……
吃人不吐骨頭這個詞完全可以用在延丕勒多爾濟的身上,最為重要的是這一次延丕勒多爾濟同樣元氣大傷,如果能夠把正藍旗並入到正白旗當中,延丕勒多爾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以說現在擺在額依多的道路只有一條,這也是為什麼額依多會在戰場失蹤的主要原因,他必須隱瞞過延丕勒多爾濟和其他人的耳目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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