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點頭，這點她可真沒騙賀拔毓。
只因為她博聞強記，看過的書和圖會一點不差的默誦出來或者畫出來。
于是乎，今生即便她沒了武功，也照樣被肅王養大。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試想，作為一個間者，有什麼比過目不忘更有利的呢？
「肅王現在在何處，你可知道？」
賀拔毓話鋒一轉，又問道。
他的這個問題，在阿九看來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說知道，因此阿九也只能搖頭，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猶疑。
阿九的表情立即落入賀拔毓眼底，他立即追問道︰「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阿九想了想說道︰「那日早上，陛下的羽林軍沖進王府，我這才發現又很多人中了毒昏迷不醒。
剛好三姐不知怎麼突然提前回來了，悄悄找到了我，說是肅王在後院等著見我，我便跟她一起去了後院。」
「你三姐說，肅王在後院等你？」賀拔毓的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三姑娘的下落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她既然投靠了他，幫他搞垮了肅王府，最後又為何消失了蹤影，讓他遍尋不著。
阿九眼神閃了閃，隨即搖了搖頭，將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肅王沒在後院。」
「哦？那她單獨把你帶到後院做什麼？」
「一進入後院，三姐就用她的句容指著我，問我知不知道大庫房鑰匙的下落，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賀拔毓的眼楮眯了起來。
「還說我告訴她就帶我走，否則就把我留下來，讓陛下的人抓去給肅王陪葬……」
「她說讓你去給肅王陪葬？」
賀拔毓重復著這句話，陷入了沉思……難道說肅王已經被三姑娘殺了？
可若是那樣的話，尸體在哪里？
「後來呢？」他又繼續問道。
「我說我只是在老管家離開後管過一段時間大庫房的鑰匙，可沒多久就讓王爺要走了，並不知道鑰匙現在在哪里。」
阿九的確幫肅王管過一段時間的家，所以也並不怕賀拔毓去查。
「她信了？」
阿九搖頭，眉毛微蹙了蹙︰「我不知道她信沒信，可後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我就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已經是在皇宮中了。」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說辭，自然是天衣無縫，她自然更不能告訴賀拔毓，肅王早就被月吞下了肚子做早點了吧。
賀拔毓這邊卻暗暗撇嘴，心道︰不是暈過去了，是睡過去了，而且睡相極其不佳，甚至還說了夢話。
不過，從始至終，賀拔毓都緊緊盯著阿九的眼楮，結果卻什麼破綻都看不出來。
難道說，這個九姑娘真的僅僅是因為博聞強記才被肅王留在身邊的嗎？
一直以來，她低調得很，若不是那日她的夢話，他幾乎想不起肅王府還有一個九姑娘。
一開始他只把她當做誘餌，所以她在肅王府做過什麼並不重要，因為早晚要將她利用後棄掉的。
可如今，他卻不得不考慮她的身世了。
但他對她唯一了解的只有她復姓上官，是一個罪臣的女兒，後來被肅王收養。
除此以外，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