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爬低的苦力活她才不要干,又怕那些靈獸們毛手毛腳的做不好,所以賀拔毓這個壯勞力來了正合適。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修理屋頂的活他都能干得又快又好,如今不過是往書架上放放書,還能把他累到?
賀拔毓怔了怔,立即笑了,邊笑邊站起身來點頭道︰「沒錯,朕是金口玉言,朕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你說吧,這些書都應該放在何處?朕按你說的放。」
阿九眼神微閃,嘴角則高高的翹了起來,指著這些書快速說道︰
「這些書我已經都分好類了,陛下就按照筆畫的繁簡從上到下依次排列就是。
我來給你說,這本放在‘經’的最上面,這本放在倒數第二排,那本放在正數第三排,這本在‘史’的中間,這本是最下面的……」
阿九說話極快,以至于賀拔毓根本記不過來,不得不打斷道︰「等等,你說太快了,慢點來,你說這本放在哪里?」
「這本放在倒數第二排,這是正數第三排的……」
「等等,你再說一遍……」
月光姣好,暗衛們又一次退到了旁邊的大樹上,認認真真的欣賞起月亮來。
只是即便如此,從屋子中傳來的那些碎碎念還是斷斷續續的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堂堂一國之君,被一個小丫頭支使來支使去,這種情形怎麼想怎麼怪異。
而且……原來憋笑也可以憋到內傷的!
今晚,賀拔毓又沒能在梁溪閣留宿,試想,在經過了一晚上同聖賢書的「親密接觸」後,誰還有興趣做一些「非禮勿視、非禮勿听」的事情?
當像往常一樣把賀拔毓扶上御輦之後,慧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听到御輦中傳來幾聲低低的輕笑。
這可讓他吃驚不小,有那麼一忽兒幾乎以為自己听錯了。
只是隨著賀拔毓一聲輕快地「走吧,回勤政殿」的命令響起,他明白自己剛剛的確沒有听錯。
只是,他已經將近十年沒听到陛下發出這種輕松地笑聲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又一次看向泠泉宮,只是,這一次,他的眼中不再是嫌惡、恐懼、疑惑,而是充滿了感激……
賀拔毓走後,十三悄悄地從角落里鑽了出來,賣好的向阿九叫了一聲,四條腿就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他已經覺出來了,即便這次他及時稟告主人賀拔毓來了,可是主人現在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讓他不得不繼續小心翼翼的。
只是,眼看他就要蹭到了窗口,甚至他已經跳上了窗台,可是尾巴一痛,他便知道大事不妙。
緊接著主人那張俏臉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十三的心髒也越跳越快。
「喵,主人,十三又做錯了什麼嗎?」
他明明已經及時通知了呀。
阿九微微一笑,眯眼看著他︰「我問你,你這陣子總是消失不見,究竟去哪了?」
「喵!我……我……」
十三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阿九,他本來想著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後,再到主人面前表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