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毓最惱火的就是昨晚的那件事情,看到五郎竟然打算不管不顧的說出來,他再次打斷道︰「五郎,我看你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如今就這樣同你說吧。
發生了昨晚的那件事情,除非令妹願意屈居人下,否則的話,只怕家母永遠都不會同意的。」
屈居人下?
五郎立即明白了,難道說是讓自己的小妹去做妾?
立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立即就要拂袖離去。
可就在此時賀拔毓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五郎听到這些話會心里不舒服,可我還是要說。
令妹天真無邪,日後必當找到合適的夫婿。而以前發生的種種,我也會當從沒發生過,更不會說與第三人得知。自然也不會對令妹的閨譽有損。
況且,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五郎又何必耿耿于懷。而且……」
賀拔毓說著,放開了五郎的胳膊,淡淡的說道︰「雖然有誤會,可我還是願意交五郎這個朋友的。
若是因此五郎同鈺絕交,鈺也沒有辦法。這日出也不必看了,我這就下山去,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賀拔毓一席話軟中帶硬,听起來又處處為五郎兄妹著想,五郎也不是蠢人,又怎麼算不清楚其中的利害。
要不是這次小妹鬧得凶,只怕這件事他連提都不會同賀拔毓提。
而如今听到賀拔毓如此一番話,心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小妹的心思只怕要落空了。
可轉念又一想,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下心中的糾結解了大半,對賀拔毓拱拱手道︰「鈺哥兒說的什麼話,你說得對,這種事情還是鈺哥兒的法子最中肯,我又怎麼會怨恨鈺哥兒。
你放心,接下來的幾日我會好好管束小妹的。」
賀拔毓微微一笑,從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五郎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羈,可卻是一個明白人。
不但如此,從他的口中可以听出,他的父母長輩也是難得的智慧之人。
所以,他才奇怪,為什麼如此明白的家,會做出那種糊涂事來。
如果這次從西南回來,查出那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只怕他同這個五郎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賀拔毓同五郎說的話,阿九不知道慧寶听沒听到,但是她卻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在心中暗嘆賀拔毓口才了得之余,卻也對他此次前往西南家的原因有了懷疑。
要知道,西南家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個經商百年的氏族,可是在巫界卻是同烏鴉山並列的翹楚。
在家老宅的後面有一片幻林,里面住著的就是家的家主老。
老是她師父的好友,早年也曾給過她不少指點。只不過家中的普通族人不知道罷了。
五郎離開賀拔毓身旁去安撫後面走著的小妹,阿九同慧寶又重新走到了賀拔毓身旁。
賀拔毓回頭看了阿九一眼,淡淡的叮囑道︰「那件事情不許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