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色細長的火柴梗,被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指捻著,輕輕的在火柴盒的外表一劃,騰的一下,幽藍的小火苗燃了起來。
子悠就緊緊的盯著那幽藍色的小火苗,恍如間只覺得好似在叢林里見到了幽靈一般。
而那叫阿墨的男子,一手拿著這一簇在空中跳躍的火苗,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攏上去,遮擋著那火苗,以防被走廊的風吹熄。
而那小小的火光就從他的指縫間透出來,好像清晨日出時那薄薄的晨曦,朦朧而又帶給人溫暖的希望。
那火柴盒是瑩白色的,只是在窄窄的一面涂了磷,那種暗藍近乎黑色的磷,在燈光下驟然一閃,仿佛灑著銀粉。
子悠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火柴盒,一時間忘記了轉身。
而那男人抬起頭看著她,嘴角朝兩邊一扯,露出潔白的牙齒。
「抽煙嗎?」
她終于回過神來,只覺得這男人的聲音好似在哪里听過,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
而他站的那地方光線實在暗淡,她又看不清他的臉。
于是,她搖搖頭轉身,迅速的朝著包間的大門走去。
因為沒有回頭,所以沒有注意到背後那雙深邃的眼眸。
喬子墨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這個撞他車的女人。
剛剛他只是躲出來抽煙,可沒想到卻在走廊上遇到也來參加邵逸夫生日宴的寧晨曦。
寧晨曦見他到吸煙區,于是也就跟著過來了。
其實他不大願意跟寧晨曦見面,之前寧晨曦也約了他幾次,可他從來沒有應承過。
寧晨曦對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可他不能回報她同樣的好。
即使能回報,回報回去的也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好,絕對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
他自己是什麼身份他非常的清楚,而晨曦是寧伯伯的女兒,他這輩子不可能再愛別的女人,即使給了婚姻也給不了愛情,如果是別的女人又另當別論,偏偏是晨曦,所以他就只能狠下心來斷了她的念想。
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踩滅,然後很自然的朝著自己的包間走去,就算不想呆了,怎麼著也得給哥幾個打聲招呼才是。
可他的大腦里卻不知不覺的盤旋著剛才那女人的影子。
那女人晚上來這種地方做什麼?釣金龜?
可她並沒有化妝,也沒有穿裙裝,身上甚至連香水味都沒有,,而是穿著一身上班的工裝,難不成現在釣金龜的女人著裝都換了?
他不由得想起前幾天被她撞車時見到她的情景,好似也是穿的今天這種工裝,按說她是正規的上班族才是啊?
海上皇這種地方消費可不低,中午那女人還打電話給他說沒有現金付給他呢,晚上怎麼就有錢來這里消費了?
子悠想要偷偷的溜走,所以沒打算要再回包間去,剛走到包間門口,正猶豫這樣悄聲無息的走了是不是不禮貌,要不要回包間里去給大家打聲招呼時,沒想到包間門恰好被拉開,然後走出了冷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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