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澈一陣無語。腳被玻璃碎片劃傷了……這種小傷,隨便找個外科醫生就以啦,還要跑到自己這里來……要知道,他自詡雖然還不能算得上是神醫,但也差不多了。只是被玻璃劃傷而已,多大點事,還用得著親自動手嗎?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老大哎!燕鎧晨的權威不是蓋的。顏澈走上前,一只手略略抬起了陳沂茜的一只腳,看見她的腳底,就連他的定力也忍不住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難怪老大會背著她來醫院,這些傷……天哪,這個女生到底是怎麼傷的,傷口明顯有摩擦的痕跡啊,而且已經快要感染了。
這麼多的傷口,大大小小粗看都有三十多道,這個女生竟然能忍到現在,甚至沒有申吟。顏澈忍不住佩服起陳沂茜的忍耐力來。
顏澈不再多話,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醫藥箱,仔細地洗好手。此時此刻,他那專業的醫生素質就充分地體現了出來。
顏澈讓陳沂茜平躺在沙上,拿著她的腳,對她說︰「我現在回把那些碎玻璃取出來。你要不要打麻藥,會有一些痛的。」
陳沂茜搖搖頭,笑著說︰「沒事,我以忍。」
眉頭挑了挑,顏澈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拿出消過毒的鑷子,戴上手套,專注地看著陳沂茜的腳,夾住她腳底的一塊玻璃,然後向外一拔。一塊帶血的玻璃渣就取了出來。
陳沂茜一抽涼氣,沒有叫出來,手里緊緊地抓著自己衣服。
忽然,微微有些冰涼的小手被另一只溫暖的手所包住。陳沂茜有些奇怪地扭頭,看見燕鎧晨的臉。
燕鎧晨看著陳沂茜,眼眸中閃爍著一種情緒。陳沂茜不禁一愣,顏澈又夾住了一塊玻璃,拔了出來,她疼得下意識地又攥緊手,狠狠地抓著燕鎧晨伸過來的那只手。
燕鎧晨不語,只是包住陳沂茜小手的那只手緊了緊。
這個場景,好眼熟啊!
小時候,那次她的手里扎進了玻璃,就是燕鎧晨給自己取出來的。那次自己抓的,是他的肩膀。而這次,是他的手。
陳沂茜的手被暖意所包圍,原本的冰涼也被他散的溫暖所慢慢捂熱了。
陳沂茜突然現,這個時候的燕鎧晨竟然挺溫柔的!雖然他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的眼眸,卻柔和了不少。
顏澈將最後一塊玻璃也取了出來,把陳沂茜的腳用消毒紗布包扎好。然後收拾好那些醫藥用品,又洗了一次手。
「哎呀呀,老大。我顏澈是向來都有原則的,每天都只看診五個人,今天為了你,我竟然看了第六個人的診。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顏澈包扎完,又恢復了原來玩世不恭的樣子,笑嘻嘻地對燕鎧晨說。
燕鎧晨似笑非笑地回頭看著顏澈,看得顏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啦好啦,我不要看診費了,誰讓你是我老大呢。哎,我就虧一次吧。」
顏澈話鋒一轉,對陳沂茜說︰「不過老大,她剛剛把玻璃取出來,近段時間最好不要走路,不然傷口很容易裂開。還有,她有一只腳也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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