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打量著眼前這褐衣美男,說︰「你是?」
「在下展泓。」抱拳行武禮,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雁翎,推開門跑了過去,抱起雁翎,模著她的脈搏,看到脈搏平穩才松了口氣。
玖調皮地笑道︰「展公子是吧,就算你是雁翎堂哥闖進女子閨房不太好吧。」玖若有若無地笑著。
紅顏在一旁細細打量展泓,總覺得很眼熟。
「是在下唐突了。」展泓回味過來,放下雁翎,窘迫地施禮。
紅顏和玖都在一旁嗤笑。
這時,雁翎醒來了,迷茫地打量四周,看見展泓,喜悅地喊了聲︰「展哥哥。」
「二姐/二妹,不厚道啊。」紅顏和玖相視一笑。
玖說︰「怎麼一醒來只看到你家展哥哥,大姐和三妹都成空氣了吧。」
雁翎和展泓都是面皮薄的人,經不起揶揄,雙雙臉頰發紅。
「洛大人。」門外傳來羲的聲音。
紅顏回頭,看到羲淡淡地點了點頭「羲,你把我們從地宮里面帶上來的男人抓去審問,夏京失蹤案沒那麼簡單。」
羲目光一凜,抱拳說了聲是,便離開了。
玖有幾分不悅,嘟著嘴看著紅顏說︰「大姐,你怎麼……」
紅顏無奈地笑笑︰「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們別摻和太深,我們是朝廷的人,自有責任管這事。」
玖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能解除失蹤案的危機,接下來怎麼樣自己也不關心,反正又不是去爭功。
他們沒注意的是,展泓若有所思地看著羲離去的背影……
三日後。
紅顏穿著一身夜行衣,蒙著臉,悄悄潛進張太師家。
審訊結果是,張太師勾結周國人,意圖以換容方法讓周國人一點一點蠶食掉夏國。天子震怒,本想直接捉拿張太師一家,後怕打草驚蛇,只得令一干人先監視著,而紅顏負責帶人將周國主謀抓來提審。
紅顏和羲收斂氣息躲到亮堂的佛堂屋頂上,耳朵貼著屋頂,細細地听……
「現在風頭這麼緊,你還叫我來做什麼!」張太師的聲音。
「不就是你們皇帝命人加緊巡邏嗎,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紅顏悄悄撥開瓦片,看到一個灰發老者,穿著黑衣,舒適地靠在椅子上。
兩天日日夜夜細心暗察,總算等來了他們的會面。
「說吧!你叫我來所為何事?」張太師。
「我要問你,我兒子下落如何。」周國人。
張太師青筋暴起︰「叫我來就為你那不成器的兒子?誰知道他去哪鬼混了。」
「哼!我兒子怎麼了,我兒子是人中龍鳳,又是我們曲家獨苗苗,他要是出了事,我會讓你好看。」周國人不悅道。
「人中龍鳳……真不要臉。」紅顏和張太師心中吐槽道。
紅顏繼續靜靜地听著,羲安排今晚跟過來的暗衛好好守住,別讓周國人跑了,還示意他們稟報洛公公。
羲躍至屋頂,眼神示意紅顏,紅顏點點頭,該說的他們也都說了,有些涉及私密的他們都更加小聲講或者不說,現在只有先把他們捉住再審查了。
紅顏和羲用劍砍爛屋頂,縱身躍下,周國人曲平川是習武之人,在羲和紅顏催動內力時已發現異常,可惜反應還不夠快在溜進暗門的時候還是被紅顏和羲尾隨進去。
張太師是文弱書生,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暗衛制住,還有些暗衛則去查探其他房間。
進去暗道,卻看見里面燈火通明不見一人。
「通隱術,想不到是深通陣法之人。」羲平靜地說。
根據在周國的暗探訴回的信息,周國皇後姓曲,家族深通陣法,這曲家也許就是周國皇後母族。
這種人頓時消失的方式紅顏也見過,所以也並不是太吃驚,輕輕地嗯了下,便小心環顧四周。
「跟著我的腳步,別亂。」羲說完便一蹦一跳地走了……真的是兔子跳,有些陣法也就那麼奇怪,紅顏也跟著走。羲對陣法很有研究,跟著他就不會有問題。
「想不到你們居然能到這。」一聲蒼老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幾發長箭。
紅顏和羲很好地能躲則躲,不能躲則靠著劍改變箭的方向。
在紅顏和羲面前的是七十二人劍箭陣,既可遠攻又能近守。
「可惜你們來得越早,死得越快。」曲平川陰冷地笑著兩手一揮,箭就像雨一般落下。
紅顏和羲並不慌張,雖然紅顏對陣法涉獵不深,但她和羲配合得天衣無縫,在箭雨中游刃有余。
曲平川一點也不著急,他悠然地模著胡子,這僅僅是開胃餐,只要消耗了他們體力,再把比較弱的女的抓來,那男的一定束手就擒。曲平川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只是,你那麼天真,那兩位知道嗎……
羲當然不會等著他們消耗自己的體力,看準破綻,羲靠著紅顏劍氣分開的路跑到那些人身前,他們的劍法怎能和羲相比,轉瞬間,剛剛活著的人,就變成了三具尸體。
三人死了,陣法有些混亂,身為陣眼的曲平川立刻下令,陣法又變得井井有條,大部分攻擊都集中在羲身上,只有小部分是阻擋紅顏的。
羲在此時也疲于應付不但不能向前,反而逼得步步退後,只是這時,有些急功近利的人便亂了方寸,
「笨蛋!還不退回去。」曲平川生氣地吼。
只是還是晚了,紅顏嘴角翹起,提起內力洶涌地破陣,哪像之前束手無策的樣子。
曲平川見此情景慌張逃月兌,身為陣眼,又是他們的主人都逃月兌,其他人更是潰不成軍。那些人要麼死于羲和紅顏的快劍之下,要麼跪著投降。只是羲和紅顏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小嘍。
羲和紅顏眼神示意,然後就留下羲來應付這些小嘍
紅顏輕功比羲和曲平川的好,所以紅顏更適合追擊曲平川,只是紅顏吃虧在對陣法研究不精,若要拿下曲平川可能不那麼容易。
要說曲平川武功單在紅顏之下,但因為這是他的主場,很多機關巧術,當紅顏追上他和他打斗的時候,紅顏要對付他的確吃力。加之之前破陣消耗不少體力,現在紅顏和曲平川僵持不下。
大概拖延了半刻鐘,曲平川有些體力不支,紅顏看準機會,眼花繚亂的劍法在曲平川身上割了不少口子,因為還不能讓他死,紅顏用劍的寬面拍向曲平川月復部,曲平川撞擊到石頭,瞪著眼楮,昏了過去。
紅顏經過這場惡戰,吐出一口鮮紅的鮮血。紅顏擦擦嘴角,恰好被羲看見,羲瞬移到紅顏身邊,語氣淡淡地「你怎麼樣了。」雖然是語氣淡淡的,但紅顏能感覺到他的關心,淺淺一笑︰「沒事,舊傷而已,你的傷口?」
「小傷。」依舊語氣淡淡,雖然是一些小嘍但喜還是免不了受了很多傷,因為那些並不都是等閑之輩。
兩人相對無言,羲提著曲平川像提破麻袋一樣,把曲平川拽得晃晃悠悠,那些投降的十來個人看著曲平川,心中百感交集,但都乖乖地低著頭表示服罪。
投降的人從里面打開暗門,外面便有二十人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恭恭敬敬地站著,面無表情,听候紅顏差遣。
這件事便差不多告一段落,剩下的都由大臣們和周國皇室來解決了。
紅顏和羲沖入暗門多少有些沖動之舉,如果不是那七十二人有好幾個濫竽充數之輩,曲平川空有陣法知識的皮毛卻很傻很天真,作為陣眼居然半路逃離,紅顏和羲在里面也就危險了,不過幸好那些如果沒成真。
這回,紅顏回到家就好好休養一陣,之前折騰太多了,舊傷未好新傷又來,直教洛公公心疼地叫紅顏別亂走動了。雖說讓紅顏當暗衛的是他,讓紅顏出任務的也是他,但洛公公只想紅顏有自保的武功和約束手下的威信還有掙點功勞,但決不讓紅顏真正地豁出性命,或者勞損過度。
所以在一個月內,紅顏只能在家中彈彈琴,作作畫,或者約兩姐妹去茶館喝茶,紅顏這「溫文爾雅」的一面,讓玖看到笑得競折腰,雁翎本想給紅顏點面子的,但還是禁不住玖笑聲的感染,手縮進袖子,遮著唇,偷偷地笑,雁翎大家閨秀的氣質便暴露出來了。
紅顏淡定地喝茶,也是大小姐派十足,但不是像雁翎小家碧玉那種型,畢竟經過那麼多刀劍的磨練,再多的閨閣教養也磨不圓這鋒利的氣息。「笑吧笑吧,總有天輪到我看笑話的時候。」
紅顏此次出門沒帶佩劍,只在袖子中藏了短刀,身後還跟著子鳶和子鷺,是洛公公命令的,說這樣子才有小姐派頭,真不知道爹爹怎麼想的,以前根本不管這些,現在居然老琢磨這些事。
子鷺和子鳶這兩丫頭正在紅顏身後笑得花枝招展,不過紅顏清楚,她們不是因為自己的話才笑,是被玖的笑感染的笑出來,別以為自己不知道她們兩在自己身後憋笑憋得很辛苦。
子鷺和子鳶也挺納悶的,自己給自家小姐打扮得好好的啊,秀氣又不失霸氣,沒辦法,紅顏身上的霸氣在率領暗衛時自然而然地磨礪出來,如果過于小家碧玉的服飾和發型,反而變得矯揉造作,極不協調。
紅顏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過看她們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表面上沒什麼,心中暗計不再穿這身衣服出來給她們笑了。
紅顏不明白啊,自己平日穿的也是女裝,只不過是方便練武的,而今天穿了廣袖長裙粉紅輕紗,梳著墜馬髻而已,她們有必要笑成這樣嗎。其實不僅紅顏不懂,連正在笑的子鷺和子鳶也不懂,那些被這五人吸引的看客也不懂。倒是很多人被紅顏和玖勾了魂,更漂亮的當然還是玖,只是紅顏這身裝扮很能襯出傾城容顏。雁翎、子鳶和子鷺都是大美人,只是在玖和紅顏的光環下黯淡了。
可能是因為有人認出紅顏,傳開後,就沒人敢上前搭訕,這結果,令三人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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