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紅顏給子鷺使了個眼色離開了,紅顏怕再听下去真的會忍不住笑出來。子鳶表演的小白蓮真的是入木三分,特別是每一句基本上都帶上了嗲嗲的「小哥哥」。
走了好幾步,離開了子鳶那,子鷺終于忍不住,捂著嘴嗤嗤地笑了。
紅顏板著臉,嚴肅地說︰「別笑,莊重點。」
子鷺喏喏地應是,因為只能看到紅顏的後背,所以她不知道,紅顏嘴角勾起,露出迷人的酒窩。當然,紅顏也不知道,子鷺在她後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可憐的子鳶,在和四兒攀談了許久後,覺得火候差不多,準備高高興興地去領功。走過月洞門,眼前除了那些不會動的景物,沒有半個人影。子鳶知道了自己被一個老沒良心的和一個小沒良心的拋棄後,在微風中凌亂,心中萬分怨念「小姐,你這個騙子……」
紅顏恢復了常態悠然地在仇府逛,掃路的丫鬟看到紅顏後忍不住再看會,再低著頭掃地。紅顏壓低聲音,聲音小到只有子鷺能听到,「等下你和小婧搭話時要自然點,別像子鳶那般,不要太熱情,她的警惕性比較高。」
子鷺也壓低聲音答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自有分寸。」
紅顏沒有回應,走著走著發現已經到了上河苑的大院門口,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在兩邊挺立著。
紅顏心中嘀咕了句「這是黑白無常嗎?」,之前小六帶紅顏來時,門口並沒有守衛,看來是臨時裝的。紅顏在院門前停頓了會,那兩個黑白無常眼珠子動了動,看到是紅顏和子鷺,眼珠子又回到正中央,直視前面的景物。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看上去是不會阻攔了。紅顏邁出第一步,他們果然一動不動,後來紅顏落落大方走進院子。
小婧剛好從屋子里面出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眯了眯眼楮,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待到小婧看到紅顏,沒有絲毫尷尬,綻放出如月季花般的笑顏,「洛大人,你是來看望公子的嗎?」說完還眯了眯眼楮,活像個奸詐的小狐狸。
紅顏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小婧真不像普通的婢女,而且她與在芙蕖院時給紅顏的感覺又很不一樣。看來還真不能忽視她,紅顏心中暗想。
紅顏露出甜美的微笑,小酒窩又爬上了臉頰,紅顏溫和地說︰「小婧姑娘,在芙蕖院時多謝你的照顧了,你不用叫‘大人’那麼見外,叫我紅顏就好了。」
紅顏的笑容讓小婧感覺暖暖的,有點像鄰家大姐姐的感覺,沒有了煞氣,卸下了冷冰冰的面具,留下傾城絕色的容顏,關鍵是還笑得那麼溫暖。小婧晃了晃神,馬上調皮地笑道︰「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話,那奴婢您稱‘洛姑娘’可好?洛姑娘喊奴婢小婧便可,不然折煞小婧了。」
紅顏從善如流說道︰「也可,小婧,仇大人還好嗎?」
小婧恭順地回答︰「公子恢復得不錯,現在醒來了,洛姑娘要進來嗎?」
紅顏點了點頭,邁開步子準備去看仇誠。從夏慶帝明面上的意思來說,紅顏需每天去看望仇誠,美名其曰「保護」,夏慶帝另外的意思是,看緊點仇誠,別讓他在暗中搞小動作。
紅顏進去,仇誠穿著一身中衣,靠著枕頭,另一只手捧著書。仇誠看到紅顏進來,溫和地笑了笑,「紅顏姑娘又是來看我的嗎。」
紅顏點點頭,打量著仇誠。仇誠臉頰薄紅,額頭還滾動著汗珠,聲音听上去平和,不過還是能听出有點喘。紅顏心中思索,難不成他出去過?
仇誠眼楮坦蕩地對上紅顏打量的眼神,吊兒郎當地說︰「姑娘你在看什麼呢?再看我就不好意思了,當然如果是紅顏姑娘你想看,那我就忍著害羞,讓你看個夠吧。」
紅顏突然覺得他很無恥,雖然以前也是這麼覺得的。要說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直直地打量男子就已經容易被說閑話了,更別說在男子房間,那男子還只穿著一身中。不過紅顏可算是在男人堆中長大的,腦海中根本沒形成男女大防的觀念。衣紅顏平靜地說︰「大人的傷還沒養好,隨便亂跑怕是不好吧。」
仇誠疑惑地說︰「我沒亂跑啊,我一直躺著好好養傷。」
紅顏不多做辯解,隨意看了看仇誠的房間,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大人若沒什麼事的話,屬下便告退,不影響大人休息。」
仇誠摩挲著下巴,看著房梁,想了想,說道︰「應該無事,你退下吧,記得經常來看我哦,這樣我的傷會好的快些。」
經常看,會的,不過你的傷最好永遠別好,躺床上一輩子吧,紅顏這樣壞壞地想著,臉上不顯,恭順地應是。
轉身離開,看到候在房外的小婧,紅顏說道︰「小婧,我想借點你們府中的書來看看解悶,不知可不可以?」
小婧有些為難,支吾了會眼楮亂飄。
紅顏看到小婧的為難,建議道︰「不如這樣,我現在有事先離開,你去問問仇大人,如果可以就帶子鷺一同去書房,如果不可以,打發她走便可。」
子鷺從紅顏身後出來,向小婧福了福身見禮,溫和地說︰「奴婢子鷺,見過小婧姐姐。」
小婧猶豫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等會奴婢便問問公子。」
紅顏滿意地笑了笑,準備離開,門口傳來一陣驚呼,「你怎麼在這,你怎麼又來了?」四兒從門口蹦了進來,防賊似的看著紅顏。
難道剛才那姑娘是故意拖著我,為的就是讓這壞女人有更充足時間勾引公子,啊!公子啊,我對不起你啊,老爺夫人,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啊,都是我不好,讓公子受辱了……四兒展開了猛烈的腦補。
不知道紅顏知道了四兒這莫名其妙的腦補會不會忍不住一腳踹死他。雖然紅顏不知道四兒在想什麼,結合四兒平時的行為,加上他一臉悲愴,紅顏心中懷疑,他該不會是喜歡那家伙,然後以為我對那家伙有意思,所以一下子想不開了吧,唉,斷袖的人真可憐……
「為何我不可以在這里?」清冷的聲音從紅顏唇齒間飄出。
四兒小聲說︰「就是不想你在這,怎麼著。」
四兒聲音雖小,但一字不落地進入紅顏耳朵里。紅顏不打算教訓四兒,只是眼神怪怪地看著四兒,淡淡地說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正準備離去。」
四兒不說話,目送紅顏離開。子鷺依舊沒走,四兒好奇地看了看子鷺,子鷺溫婉地低下頭,什麼話也不說。
小婧沒好氣地說四兒︰「賊眉鼠眼的那個,你盯著人家姑娘看干嘛,沒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嗎?」
四兒不看子鷺了,瞪著小婧,語氣不善地說︰「虎姑婆,凶巴巴,爺看看人家礙你什麼事,你再這麼凶,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臭四兒,你再口無遮攔,姐姐揍死你。」小婧護目瞪著四兒。
瞪完四兒,小婧馬上和藹地對子鷺說︰「別理他,子鷺過來,跟我去問問公子那件事吧。」
子鷺乖乖地點頭,腦子還沒轉換過來,小姐說的果然沒錯,小婧果然不簡單,換臉換得那麼快。
毫無疑問,仇誠答應了讓子鷺和小婧去拿些書給紅顏,子鷺按著計劃和小婧攀談套近乎。
等人都走了,仇誠才放下書,呼吸漸緩,直至正常。然後仇誠看著房梁,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小聲嘀咕「那邊,有得忙咯。「
仇誠壓根沒有離開過房間,之前那運動過強壓下來的效果當然是自己靠著內力辦到的,紅顏本來就懷疑仇誠假裝受傷,暗地有著活動。仇誠借著紅顏這種心理,干脆就假裝到處活動,不知道那些人知道自己「不安分「後會急成什麼樣,好期待啊……
四兒進來,不安地看著仇誠,一雙明眸直直地看著仇誠,審犯人死敵似的說︰「公子,你有沒被怎麼樣?」
仇誠︰「……」被怎麼樣?
四兒看著仇誠不回答,還以為自家公子是羞愧難當,說不出話來,四兒悲痛欲絕的說︰「公子啊,四兒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四兒被拖住,你也不會清白不保啊!」
仇誠︰「……」什麼跟什麼,這小子被什麼給刺激了。
四兒︰「公子,四兒對不起你啊……」
仇誠︰「=_=」老爹老娘究竟干什麼了,怎麼把四兒****成這樣了。
仇誠清咳了會,平靜地說︰「四兒,你想多了,我又沒干什麼事,也沒被干什麼事,就算佔便宜也是我佔便宜,所以你別難過了。」
「哇哇哇……要是老爺夫人知道公子您又沾花惹草,小的死定了。」四兒听了炸了毛,更加激動。
仇誠嘴角抽抽,四兒你夠了……
仇誠微怒,開始趕四兒走,「跟你說不清,出去吧,爺要休息。」
四兒心碎了一地,搖搖欲墜,說道︰「公子您嫌棄四兒了,公子有了新歡就不要四兒了……」
什麼跟什麼,你這怨婦狀是鬧哪樣,這一副讓人誤會的表情是干嘛,老子哪來的新歡,就算有,拋棄……就算有,也不會嫌棄你啊,等等,應該這麼說,你在我心中地位不一樣……仇誠這些都沒說出來,不過他的腦海凌亂了,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如果說出來,應該是越描越黑的節奏吧。
仇誠撫額,無奈地說︰「四兒啊,咱簡單來說吧。你家公子我好好的,一根手指頭也沒踫別的女人,還有,本公子就算有了心上人,你還是爺身邊最得力的小廝。」
四兒听了,感動極了,一臉欣喜地看著仇誠,高興地說︰「太好了!我就知道公子不是那種人,為了公子,小的下刀山,上油鍋,絕對不皺一下眉。」
四兒啊……那個反了吧,算了不在這唧唧歪歪就行了,我容易嗎,仇誠心中暗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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