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安排了人將熱水送過來也沒有其他事了,一夜就這樣過去……
第二日,紅顏早早起身集合錦衣衛在寬闊的院子里練起了拳腳,那些听說有人在這練武的都好奇地過來看著。
感覺到了越來越多人,紅顏本來想將那些人喝離開,以前在東廠從來都沒有人敢在一旁看著。本來憑著錦衣衛的凶名,紅顏以為那些人就隨便看看,沒想到那些人不僅不怕,居然還饒有興趣地看著。
被當猴看的那些錦衣衛也有點拉不下臉,好幾個動作變緩,冷臉看著那些圍觀的人。紅顏雖然不悅被圍觀,不過看到那些錦衣衛輕易被打擾,就決定不趕走圍觀的奴僕。
紅顏冷聲對錦衣衛們說︰「看什麼,集中精力。」
錦衣衛不敢猶豫,馬上收斂心神全心比劃招式,對圍觀的人視若無睹。
教訓完錦衣衛,紅顏冷臉掃向圍觀的人,那些人倒也知趣,四五個離開後其他人也緩緩離去。
早上的操練紅顏冶煉了手,然後滿身大汗,洗完澡後就清清爽爽。
紅顏看向一大早就像勤勞的小蜜蜂那樣的子鷺,子鷺把早餐布好,恭敬地站在一旁。
紅顏一邊吃,一邊問道︰「子鷺,昨晚那三個小丫鬟是鄭媚欣的人嗎?」
鄭媚欣是安郡王的三女兒,安郡王封地不在這,但安郡王把他三女兒送來京城,不給她專門安置府邸,卻送到了仇府讓仇誠來照料。這件事紅顏在之前便知道,鄭媚欣來了仇府也不過七天,理由是鄭媚欣母親和仇誠母親是表姐妹的關系,所以才送來給仇誠照料。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鄭媚欣脾氣橫,養的丫鬟估計也沒好到哪去,不過她居然用那麼無聊的法子那麼快給紅顏下馬威。不管怎麼樣安郡王和安慶王相交甚密,紅顏不對付鄭媚欣,遲早有一天夏慶帝也要拔掉安郡王這個危險毒瘤。
子鷺聞音知雅,回答道︰「是的,那個穿得很好的丫鬟叫秋葉,是鄭三小姐的大丫鬟,據說就是她讓那些不知死活的婆子來挑釁小姐的。還有那鄭三小姐在後院頤指氣使,儼然是當家主母風範。」子鷺說到這,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
紅顏剛喝完一口豆漿,淡淡地說了句︰「真可惜。」
子鷺沒回過神來,疑惑地問︰「可惜什麼?」
紅顏勾唇一笑︰「如果六公主能順利嫁過來就好了,那麼仇府的後院一定很精彩,而且我也不用奉命來仇府了。」本來紅顏對這個任命是持無所謂的態度,不過想來雖然現在因為仇誠臥病在床紅顏還是比較自由不用去盯著他,但皇命在身,不僅限制了仇誠的自由,還限制了紅顏的自由。
紅顏心中一嘆,可惜不知道二妹三妹近況如何。
紅顏吃完早餐,子鷺就在收盤子,剛準備出門,一個穿著華麗的妙齡女子氣勢洶洶地帶了一群人走了過來。
紅顏看到那女子,長得不錯,臉蛋清秀可人,可惜化的妝華貴明艷,硬是將清水芙蓉變成了貴氣牡丹。
紅顏沒起身,在仇府,除了仇誠這個名義上的暫時主子紅顏需要保持禮儀,對其他人完全可以一屑不顧。
紅顏一直都做得很端正,手隨意放在桌上,脊梁挺直,半眯著眼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悠然地說︰「不知這位小姐是否迷路了,這可是外院。」
鄭媚欣進來先不是說話,而是打量紅顏,眼中探究神色很明顯,特別是看到紅顏不施粉黛的臉如此美麗,心中早已把紅顏當成了假想敵。
紅顏看到鄭媚欣心中也暗自納悶,昨天晚上鄭媚欣命人挑釁自己,本來也懶得追究下去,沒想到鄭媚欣居然一大早過來蹦達。紅顏心想,難不成安郡王是公然和自己作對。
紅顏現在根本沒往鄭媚欣是因為私心才氣勢洶洶過來找自己,還以為是安郡王讓鄭媚欣過來挫自己銳氣。
鄭媚欣斜睨了紅顏一眼,高傲地說︰「你就是紅顏,見到本小姐還不行禮。」
紅顏嗤笑了下,看鄭媚欣的眼神就像在看無知的笨蛋。紅顏平靜地說︰「鄭三小姐,你似乎弄錯一件事了,你不像你大姐那樣擁有縣主身份,你只是白身,而我是正四品侍衛,應該是你向我行禮。」
鄭媚欣瞪著紅眼,厭惡之情毫不掩飾,咬著牙說︰「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安郡王,我姐夫是尉林侯。」
紅顏點頭,淡漠地說︰「知道,與你何干?」紅顏現在真看不懂鄭媚欣的怒火出自哪里,雖說這些年打壓安郡王不少,想不到鄭媚欣挺有家族意識的。不過這些人真把自己官餃拿來看的啊,一點也沒危機意識。
鄭媚欣看到紅顏淡漠的態度,怒火噌噌噌地上去,抬起手來,被身後的丫鬟冬葉拉住。冬葉小聲說︰「小姐別怒,打了她就是中了她的激將法。」
紅顏看到鄭媚欣抬手,臉色就冷了下來,面色微凝。一開始紅顏就當鄭媚欣是個蹦的螞蚱,她的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彎都不用轉。現在看到鄭媚欣怒極時抬手,紅顏感到一陣不爽,這是真當自己好欺負啊,她以為她的那一掌能到我臉上嗎,連一個小丫鬟都能攔下,如果自己還閃不過,那些死在自己劍下的亡魂還不羞愧死啊。
鄭媚欣眼眸動了動,立刻冷靜了下來,直直地對著紅顏平淡無波的眼神,質問道︰「本小姐問你,你憑什麼打傷本小姐的丫鬟。」
紅顏淡淡地回答道︰「就憑她對朝廷命官無禮,教唆下人惡奴欺主。」打傷秋葉這件事紅顏不完全佔理,畢竟秋葉在一旁是傲慢,就是沒明著來挑釁。有些事不能用理來衡量,從身份上看,紅顏完全有資格教訓秋葉,不過她主子來尋事又是個麻煩,相信沒有教訓秋葉,鄭媚欣還是會來找麻煩的。
「你別亂說,秋葉向來守禮,況且即便秋葉有錯,也是本小姐這個做主子得來責罰,還輪不到你來管。」鄭媚欣說道。
紅顏挑眉,想不到鄭媚欣還能說出這番話,看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鄭媚欣說完,看到紅顏不回話,以為紅顏理虧,囂張地站直,嘴角上揚,還看了看身旁的冬葉。
好吧,收回之前心中的那句話,鄭媚欣還真就沒腦子,想必那番話是準備好了劇本的,而且可能就是身旁冬葉出的主意。作為嫡女被一個丫環牽制,不知道安郡王妃知道會怎麼樣,不過也不關自己的事,極品長在敵人家,越多越好。紅顏笑而不語,心中隨意想著。
「哼,你怎麼不說話,理虧了是吧。」鄭媚欣俯視紅顏說道。
紅顏輕呵一聲,依舊淡然地說︰「難道鄭三小姐認為,憑著正四品侍衛的身份還教訓不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鬟?」
鄭媚欣鄙夷地看著紅顏說︰「你別張口一個‘正四品侍衛’閉口一個‘正四品侍衛’,不過一個虛餃有什麼好威風的,你不過借著這名頭混進仇府勾引仇表哥,有什麼好得意的。像你長成這樣,別痴心妄想仇表哥會看上你,身為女子不檢點,三天兩頭往仇表哥房里跑,你知不知道‘要臉’兩字怎麼寫啊……」鄭媚欣很激憤地罵著紅顏。
至此,紅顏听出來了鄭媚欣的目的,看來鄭媚欣就是看上了仇誠,因為自己進過仇誠臥室幾次,然後就仇視自己。紅顏听著哭笑不得,是該生氣呢,鄭媚欣在這罵的口無遮攔,真應該生氣,反正一旁的子鷺快忍不了了。但是紅顏現在又生不起起來,面對一個大家閨秀像個市井潑婦那樣罵罵咧咧,紅顏只當她是跳梁小丑,好像生氣都掉價了。
鄭媚欣說的很興奮,而且紅顏一直都不說話,鄭媚欣還很自豪,以為把紅顏罵傻了。倒是鄭媚欣身邊的冬葉比較有眼色,看到紅顏投來鄙夷的目光,對著鄭媚欣小聲說︰「小姐別說了,您是大家閨秀,別跟她一般見識。」
紅顏耳朵動了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冬葉,那個冬葉很有意思,明明早知道鄭媚欣行為不妥,偏偏讓她出了丑那麼久才說出來。看樣子冬葉也不笨,不過那種心大的丫鬟真不可愛。奇怪的是,既然她聰明,怎麼分不清誰好惹,誰不好惹,她攛掇著主子來惹紅顏,她會好過嗎,真奇怪啊。
紅顏淡淡地說︰「說完了嗎,轉身,好走,不送。」
搞半天,原來是她閑得發慌,沒事找事。突然想到玖曾經的調侃,有些女人一身浸yin在宅斗之中,忽然發現敵人沒有了,她們會很沒有安全感,于是她們重新找到敵人,雄心勃勃加入戰斗之中,這類女人一生就是戰歌啊。她們是英勇的戰士,將有限的生命投入無限的戰斗之中。
紅顏想到南宮玖當時說這話的表情,突然好想笑,現在一想,鄭媚欣就是她描述的那類人活生生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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