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蒙面人產生了退意,元吉他們匆匆一瞥看到紅顏那樣子,許多人都感到遍體生寒,不禁擔心紅顏會不會是走火入魔,到時候殺起人來會不會不辨敵友。
戰局沒僵持多久,就在元靖宇他們快支撐不住和蒙面人在殺不殺紅顏中猶豫的時候,一群馬蹄聲靠近。
比馬蹄聲更早到的是三支箭,兩只準確射死了一個蒙面人,一只射偏了。
「大姐,我來幫你了,阿 ,你怎麼那麼狼狽啊!」紅顏身後傳來南宮玖的聲音,南宮玖此時語氣非常輕松,因為她只看到了背影。紅顏雖然渾身是血,但看背部站得十分挺直,看不出虛弱的樣子,所以南宮玖打招呼時十分愉悅。
紅顏听到聲音後,緩緩回過身,平靜地看著南宮玖。只不過紅顏眼楮血紅,所以紅顏越是平靜,越是面無表情,看上去就越恐怖。
紅顏轉過身那一瞬嚇得南宮玖一激靈,南宮玖從未見過這樣的紅顏,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血眸平靜,但會讓人覺得紅顏下一秒就會變成魔鬼,毫不猶豫地殺人喋血,蒙面人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包圍紅顏蒙面人怕了紅顏,退了好幾步,遲遲不敢上前。特別是听到了馬蹄聲,雙方都不知是敵是友,都不敢冒冒然出殺招,兩方人馬都沒有全力以赴,局面變得有些僵。
南宮玖的出現昭示了是朝廷的人,打破了這個微妙。
最開始是蒙面人看到紅顏轉身,以為有了機會,三三兩兩舉劍拔刀準備殺死紅顏。紅顏淡然地閃身,不過四招,蒙面人就躺在了地上,還有一個眼楮保持著看獵物的樣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另外兩個雙目睜大,驚恐萬分。
南宮玖和圍著紅顏的蒙面人都抽了一口涼氣,那些蒙面人僵持著不敢上前。南宮玖心中默然︰這才是她的實力嗎?好恐怖,難道她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紅顏在之前見到血會變得異常興奮,越殺越勇,但當南宮玖出現後,那種嗜血的沖動慢慢壓了下來。紅顏目光慢慢恢復清明,不過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只知道紅顏淡然地站在尸體上,一動不動,凌亂的頭發因為被血粘住在風中輕輕擺動。
即使紅顏一動不動,那些人也不敢貿貿然上前,之前那三個就是因為想偷襲才死的那麼快。
這種狀況持續不久,不管是害怕援兵還是佔不到便宜,蒙面人統領開始命令撤退。
南宮玖帶了烏金鞭,甩了幾鞭子將兩個蒙面人打在地上。其他人已然沒有力氣去追那些蒙面人,只有南宮玖帶來的個侍衛有一半跑去追那些蒙面人,剩下的留下來听候差遣。
紅顏冷眼看那些人跑了,一步一步走到一顆樹邊,每一步都那樣慢,看上去很優雅,只有紅顏知道,每一步是那樣的沉重,但身體的反應讓紅顏不能露出虛弱的樣子。
那些看到紅顏大發神威的人都靜靜地看著紅顏,甚至還有人屏住了呼吸。紅顏靠著樹緩緩做下去,仿佛是下田累了的農民靠著樹干悠然乘涼。
紅顏全身力氣都抽空了,身子全靠樹干和樹根支撐著。眾人看著紅顏,想看看紅顏要干什麼,然而,紅顏闔上眼楮,仿佛置身世外。
並不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紅顏這,像元吉和元靖宇看到很多人看著紅顏便不悅地呵斥︰「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將重傷的人帶回營帳。」
那些被訓斥的人趕緊收回目光,乖乖去干活。
南宮玖走到紅顏身前,剛剛蹲下,準備拿手在紅顏面前晃晃,只是南宮玖手還沒舉起,紅顏的眼皮驟然睜開。紅顏眼眸的血絲褪去很多,瞳眸恢復棕色,看上去沒有一絲波瀾,平靜而深沉。
南宮玖被紅顏看得呼吸有些壓抑,只好訕訕地笑著說︰「大姐,你沒事吧。」
紅顏有些蒼白的唇緩緩開啟,平靜地說︰「無事,只是我現在沒有力氣了,休息會就好。」
「是嗎。」南宮玖僵硬地回答,心中暗想︰你要不要那麼變態啊,殺了那麼多人休息下就好,這什麼戰斗力啊。
紅顏閉上眼楮,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紅顏很清楚現在的狀態,消耗過度需要養好幾天,而且身上還有很多處傷。入魔的時候感覺不到痛,但是當紅顏全身放松的時候,輕輕地呼吸五髒六腑都會火辣辣的痛,直教人不敢再呼吸。不過紅顏很快適應下來,放緩了呼吸,無視身上的疼痛。
像之前的入魔狀態除了紅顏,在暗淵訓練的幾個比較厲害的暗衛都會有這種情況,但鬼醫也不能解釋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也就任由暗衛們這樣下去。
入魔的後遺癥目前看來也就是對人損傷很大,甚至傷了元氣,但都補得過來,至于會不會有病根倒是無法探究。如果不是鬼醫也弄不明白什麼情況下人會入魔,洛公公真想培養一批能入魔的手下,在入魔狀態下的人的爆發力真的很強悍。
看到紅顏閉上眼楮倚著樹干「睡著了」,南宮玖輕輕地說︰「大姐,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紅顏輕輕地「嗯」了聲,聲音細小軟綿無力,像剛出生的小貓崽。
南宮玖拿出傷藥和繃帶,小心翼翼地弄開紅顏的衣服。紅顏身上全是血,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完全看不出哪受傷了,紅顏此時就像軟綿綿的布女圭女圭任由南宮玖折騰。
紅顏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帶來的幾輛馬車也駛進林子,那些受傷的公子哥就是坐著馬車走的。
只是,看著馬車一輛輛減少,愣是不見侍衛把馬車趕過紅顏這來。
南宮玖大聲說道︰「怎麼沒看見這還有個受傷那麼嚴重的人嗎,還不過來扶我大姐上車。」
侍衛有些猶豫,想了想才開口說︰「可是我們這些侍衛沒資格坐馬車。」
紅顏這幾天當跟班當久了,那些人都忘了紅顏還是權傾朝野的洛公公的義女,直把紅顏當成和他們一樣的侍衛,比侍衛統領都還不如呢。
南宮玖听到侍衛的話,沒好氣地說︰「你別忘了,我大姐還是二品大官洛公公的女兒。」因為防止洛公公權利一手遮天,先皇將錦衣衛都督和東廠廠主職位壓到了正二品。
南宮玖說完,紅顏剛好睜開眼楮,紅顏平靜的眼眸對上了那個說話的侍衛。那個侍衛听到南宮玖提洛公公的時候已經意識到紅顏怠慢不得,當紅眼睜開眼楮看著他的時候,他的腿就軟的不像話。那個侍衛跪著說︰「洛大人息怒,屬下冒犯了,屬下這就牽馬過來。」
那些受了傷的公子哥們想早早離開,很多都不滿南宮玖強要馬車。相比侍衛們,那些眼高于頂的公子哥本來更是沒有把當跟班的紅顏放眼里,特別是紅顏還是女子,那些人都瞧不起紅顏。不過今日紅顏的一發威到是震住了那些人,還有誰敢瞧不起紅顏呢,相信這些人根本打不過紅顏。
紅顏在听到南宮玖和那侍衛說話的時候,想著沒有馬車騎馬出去也可以,紅顏骨子里有股不服輸的勁,雖然現在沒力氣,但紅顏認為自己可以騎馬出去。但麼想到,只是睜開眼楮而已,就看到那侍衛受驚的樣子,有那麼恐怖麼……
南宮玖撈起紅顏,以公主抱的方式把紅顏抱上馬車,這畫面,說不出的違和啊……
紅顏心中暗道︰三妹,我想自己走過去可以不……
紅顏和南宮玖坐在馬車上,紅顏躺著軟墊閉目養神,任由馬車搖搖晃晃,紅顏依舊安然自得。雖說紅顏心中是覺得不舒服,但臉部習慣了面無表情,所以表現出來的依舊是面無表情。
南宮玖擔心牽動傷口,沒好氣地呵斥趕車的侍衛︰「外面的小哥,你趕車趕好點ok?搖搖晃晃的到時候大姐傷口裂了唯你是問!」
「……小姐,什麼意思?」趕車的侍衛弱弱的問。
南宮玖一咬舌頭,心中暗道不好,一急居然說起了英文。
南宮玖語氣嚴肅地說︰「就是讓你趕車穩點快點,這都听不懂嗎。」
「小姐,有快又穩,小的真的做不到……」侍衛繼續弱弱地說。
「真沒用,回頭扣你俸祿!」南宮玖悶悶地說。
「……」趕車的侍衛保持談定,心中想到︰反正我的俸祿又不是你發,到時候你肯定記不得我,不擔心。哈,我腦子真靈活!
的確,這個侍衛對于南宮玖來說就是個群眾演員,丟進劇組就不認得了,扣封路都找不到人。不過另說就是,南宮玖剛才的話只是逞口舌之快,她才沒閑情找這等小人物的麻煩,只能說恭喜那個侍衛沒有升級,所以不被注意,如果那侍衛把心里想的吐槽出來說不定就升級了,然後被南宮玖注意到,然後,南宮玖就有興趣扣他俸祿……
過了盤查進了京城,南宮玖將紅顏帶去了府尹府,因為蕭竹在府尹府,也不怕其他人不知道紅顏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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