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魂錄 第四十三章 刺穆

作者 ︰ 太歲

「我叫刺穆,十五歲,本來是天醫城一個小家族的子弟。可兩年前因為拒絕加入周家所以一夜之間被滅門。在父親的掩護下我獨自逃出那場災難。而那天帶隊闖入我家的人便是周天。他們毫無人性,將我一家屠盡,連我幾個月大的妹妹都沒有放過。如果不是我父親拼死掩護,我也不會活到今天。」當少年說完這些早已經淚流滿面。

「唉,這些年周家急著擴張家族勢力,確實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秦落塵嘆息道。

「既然你無處可去,那就留在我這里吧。」

「謝秦少爺。南宮家之大在天醫無人可比,想來府上並不需要武者。而我也從未接觸過武技。我一心只想成為一名畫師。雖不敢自稱大師,但所做之畫也帶有三分神韻。」刺穆驕傲的說道。

「好,好。好。」秦落塵陡然站起身來連道三個好字。

「來人」秦落塵叫道片刻後門外走近一名侍衛「吩咐侍女帶刺穆洗個澡換身干淨的衣服。在準備一頓飯菜。幫我去集市買一套畫具送去藥園。」

「是少爺」

刺穆感激的看著秦落塵說不出話來。自從家中巨變就在也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久違的溫暖讓他心中一陣感激。

「刺穆,你和侍衛去好好梳洗一番,這樣的裝扮可配不上你的身份。」

看著秦落塵為他做的一切,刺穆紅著雙眼不斷的點著頭。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梳洗好的刺穆已經站在藥園中。身穿一件淡藍色的武士裝,修長的身體略顯單薄。一頭有幾分泛黃的長發披在腦後,長時間的風餐露宿早已使他骨瘦如柴。如果不是他親自說出自己的年齡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已經是15歲的少年。也只有從他有神的雙眼才可以看出他不屈的性格。

秦落塵滿意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刺穆連連點頭「恩,兩年的艱苦生活雖然讓你變的消瘦但身體卻沒有任何異樣。我想不出3月你有可以恢復過去玉樹凌風的英俊外表了。一定可以迷倒萬千少女的。」

「秦少爺見笑了,刺穆不敢在奢求那些。」

「好啦,我們不說那些,我已經迫不及待看你的丹青了。就讓我看看你的第一幅畫能不能打動我。」將刺穆帶到藥園中臨時擺放的桌案前急切的說道。

「是秦少爺。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站在桌案前,刺穆的雙目中閃露出灼熱的光。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可以拿起畫筆。他並沒有急著去拿畫筆,而是慢慢的閉上眼楮,直直的立在案旁。

「少爺,他真的有那麼厲害麼?」同樣等在一旁的卓梅悄聲問道。

「是啊少爺,他不是在吹牛吧。你看他都閉上眼楮了。」卓蘭也在一邊不斷的應和著。

「不會的,你們看好吧。我只是不知道他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秦落塵並沒有給他們解釋,只是肯定的說道。

大約過了盞茶的時間,刺穆終于睜開了眼楮。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畫筆,手腕靈活的在畫紙上游走。那份專注就像一名武者正在揮舞中的劍,頗有一番江山了然于胸的氣勢。

隨著畫筆的游走,轉眼間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蘭梅二女早以坐在石椅上數起了自己的手指,而秦落塵仍然興致不減的看著作畫的刺穆。當刺穆停止揮動手臂放下畫筆時,那一瞬間的自豪充滿他的面龐。

「秦少爺,這是我送給你的一份見面禮。希望你能喜歡。」

秦落塵快步走到桌案前看向桌上的畫「這是我根據自己的記憶畫的,希望沒有辱沒了小姐的名聲。」刺穆謙遜的說道。

紙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的南宮小小。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婀娜的身姿,在開滿藥花的藥園中翩翩起舞。各色的蝶圍繞在她的周圍。似乎把現實中的一切躍然紙上,紙上的少女似乎隨時會奔出畫紙。這一刻秦落塵好像感覺到南宮小小隨時會撲到自己的懷中,嬌聲詢問自己是否喜歡她的舞姿。一抹強烈的思念有再次襲上心頭。

「好,想不到你年紀不大竟然有如此畫功。」看著面前的畫秦落塵不斷的贊嘆道。

「卓梅,你去將這幅畫表起來,就掛在我的房間。」

「什麼?少爺,掛在你的房間?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在房中掛這些東西麼?」听了秦落塵的話,卓梅驚訝的問道。早在他們剛來到藥園時就提議在秦落塵單調樸素的房中懸掛或擺放一些飾品,可都被秦落塵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可如今卻主動要求將這幅畫掛起,讓她大為不解。

「哈哈,這不一樣。如今小小也離開了。這副畫就替她陪著我吧。」

「是少爺」卓梅再次驚訝的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刺穆才拿著畫退了下去。她也為這樣的一名小少年畫出這樣的一副作品而大感意外。

「卓蘭,你也去集市給刺穆買幾件衣服吧,他似乎不太適合武士裝。」上下大量了下刺穆,稍作思考後對一旁的卓蘭說道。

「好的少爺。那我這就去了」說著也退出了藥園。

「謝謝你秦少爺」看著秦落塵為自己做的一切,刺穆再次道謝。

「好啦,這才多一會你已經說了多少遍謝謝了?在說就顯得俗氣了。」秦落塵玩味的說道。

撓了撓頭發刺穆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當太陽已經偏過頭頂秦落塵才將刺穆安頓下來,也親自為他購置了所有的生活用品。當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時,秦落塵獨自躺在床上,回憶起最近幾天所發生的一切。

南宮小小悄悄的離開讓他頗為不舍,而刺穆的到來又讓他有了新的計劃。看著對面牆上那副栩栩如生的畫秦落塵微微揚了揚嘴角。

第二天清晨的藥園中,因為多了刺穆而讓一向冷清的藥園顯得有了幾分熱鬧。

「恩,看來這種公子袍更適合你啊!」圍著刺穆端詳了一陣,秦落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哈哈,秦少爺,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啊?」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刺穆也少了昨天的的拘謹,顯然已經將自己看做南宮府的人了,或者說將自己當做秦落塵身邊的人。面對秦落塵也隨意的調侃起來。

「怎麼會?只要能進入這個藥園就是這里的主人。沒有主客之分。」秦落塵認真的說道。听了秦落塵的話,刺穆一愣。呆呆的看著他,心中一陣感動。

「對了刺穆,那天我看到你時,你正在于那大漢對峙,對于你使用的武技我很奇怪。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武技?我哪里會什麼武技。你那天所看到的,是我早年學畫時所悟得。」刺穆好奇的回答道。

「學畫悟出的武技?」秦落塵清楚的記得,刺穆那天所用與百獸譜中的武技非常相像。如果不是知道百獸譜只有南宮家有一孤本,而且已經存放數百年。他一定會懷疑刺穆曾修煉果這門武技。

「是啊。作畫者首先觀其貌,做到心中有物方為入門。就是說就算沒有東西作為參照也可以憑心中所記做出一副畫來。而這樣的畫卻只有其表沒有其神。而想要畫出一件東西的神,就要仔細觀察它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瞬間的不同也要掌握在胸。這卻是個漫長的過程。而有一段時間我專愛畫貓。曾在家中圈養十多只野貓。每天跟在這些貓的後面,觀察它們的生活習性,模仿它們捕食和打鬧的動作。當我畫出第一幅畫時,也奇跡般的掌握了一些搏斗技巧。也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些。」

听了刺穆的話秦落塵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百獸譜中所載無不是各種猛獸捕獵搏擊的技巧,而這些東西不單單是動作,更有所屬猛獸的神韻包含在其中。當想明白這些他感激的看了刺穆一眼,咧著嘴露出一嘴的白牙笑著說道「刺穆看來我有必要拜你為師向你學作畫啊!」

「好是好,只是。」刺穆稍作猶豫的說道。

「只是什麼?」

「早就知道你不喜武技醉心醫學,可前不久又知道你武技同樣不凡。而現在又要學習作畫,難道你不怕最後一無所成麼?」刺穆認真的說道。大陸人口無數,不乏有天才之人。但全能的天才卻甚為罕見。而秦落塵年僅15卻想同時學習多項本領卻讓人會誤以為他好高騖遠。

「哈哈,這個不要擔心,我自己有分寸。再說天下萬道相通,只要學習得當總會將所學融為一體而事半功倍。」雖然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理解這些的,但他卻深信自己定不會因所學過雜而荒廢一生。

「好吧,希望向你說的那樣萬道相通。」看著秦落塵一臉堅持的神情,刺穆只好無奈的妥協了。

秦落塵不可置疑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吧。希望你能在好好考慮下。畢竟無論是學醫、學畫還是修煉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啊!」刺穆不甘的再次勸道。

「你也好好準備下吧,好好想想如何當一名好的老師。」說著便轉身走進藥房。

望著那走進房間的背影刺穆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對于秦落塵的執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希望不會應為我的出現而限制了你的成就。不過我還真有點期待,將來你究竟會達到如何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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