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逃妃︰本宮休了你 第48章 半壁江山

作者 ︰ 獨孤若水

啟正三年五月,軒轅尊自掩翠城起兵揮師南下,接連攻陷重要城池數座,而其間最為悲壯的戰事當屬旭城一役。

當軒轅尊之軍兵臨城下時,赤帝命人將軟禁宮中的宇文太後及眾皇子、公主等人以繩索吊懸于城頭之上,受風吹日曬之苦,以挫尊之軍心。老將司馬昊見狀毅然請命,攜其子司馬飛龍,以及小將霍烜等一隊精兵夜攀城牆施救。

漆黑夜空之中,一抹白玉彎刀般的殘月高懸,風疏星稀。

一行十二名玄衣人隱身于茫茫夜色中彎腰疾行,避過守城兵卒潛至旭城牆角下,當先三人雙臂撐伏于青石壁上,隨後三人飛身而起借其肩膀助力躍高數丈,而後便如游牆壁虎般順著城牆上輕淺的縫隙徒手攀上牆頭,直可謂神乎奇跡。

十二人悄無聲息地行至守軍身後,手起刀落,無聲間已了結數十守軍性命,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城頭,卻未發出半點聲響。分救下宇文太後等人,不料一位公主失聲低呼一聲,雖細若蚊蠅,卻足已招來草木皆兵的守軍側目。

不多時但聞殺聲大作,數十守將手執火把蜂擁而來。

為首玄衣人揮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離去,他則抽出腰間長劍,凜然獨自面對洶涌而至的眾守軍。

「司馬大人!」霍烜接過司馬昊手上救下的宇文太後卻無法就此離去,「讓我留下與您並肩抗敵吧!」

司馬昊回首深深看了一眼那英勇傳奇的少年將軍,一時間百感交集,最終卻只低喝道︰「保護太後安危為重!快走!走!」

「大人……大人保重!」

霍烜眼見多說無益,背起宇文太後再單臂夾緊已奄奄一息的小公主,于城頭飛身而下,重以壁虎游牆之姿迅速攀下巍峨城牆。

安穩落地,他即刻疾奔回返軒轅尊軍營方向,最終卻仍不禁回首抬眸望向旭城城頭處。

越聚越密的火把將城頭耀得猶如白晝,獨見一威武玄衣人丈劍而立,將蜂擁而至的守軍一個個斬落城頭,驚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縱使他神勇無匹猛如虎豹,終不敵源源不絕如浪潮涌上的無數兵將。

漸漸的,那一抹月華下寒光凜凜血濺七尺的長劍被密集如雨的刀劍槍刃淹沒……

司馬昊為保皇室眾人安然離去獨戰敵兵,終死于關翳刀下。

翌日攻城之時,司馬丘因痛失兄長愈加奮勇殺敵,與司馬飛龍合力手刃關翳為兄報仇。

軒轅荊楚痛失重臣,大將亡,軍心亂,兵力大挫。軒轅尊等人卻凶猛如虎,一路將其驅逐南下,重奪回日升皇城。

這一役自日升戰至日落,又自日落斗至日升。

旭城內外遍地殘骸尸骨成山,直蔓延至日升皇城。原本碧藍澄澈的護城河水,一夕之間被染作腥紅,便若那蒼涼天際間的血色殘陽般觸目驚心。

軒轅尊並未止步于此,繼續領軍乘勝追擊,匯合奕琴攜神農氏之力直將軒轅荊楚逼退回旖江之南。自此苦戰一年有余,方才算奪回了暹國的半避江山。

礙于旖江天險易守難攻,再加之傷亡消耗漸重,便暫緩南下追擊之師,重整兵馬回返都城。

經此一役,兩方損兵折將無數,皆可謂傷亡慘重。因此,雖不滿于手握半壁江山,也只得暫緩戰事,各自調養兵馬。

啟正四年冬,以旖江為界,暹國分為南北兩國。

赤帝軒轅荊楚盤踞南暹,軒轅尊于北暹自立為曜帝,改年號始和。

助軒轅尊復國眾人分別論功行賞,司馬丘官拜左丞相,司馬昊以身殉國功績愈重加封護國公,其子司馬飛龍因而加官晉爵接承其父之位。

奕琴封逍遙王,雖乃貴戚爵位得享無上榮華卻無甚實權。而霍烜自掩翠城以來殺敵無數可謂戰功顯赫,不僅引得許多舊部棄赤帝改投曜軍,且救回宇文太後等人,固此不僅榮膺驃騎將軍兼日升皇城禁軍統領之職,且享自由出入皇城內外之權,足見曜帝及眾皇親國戚對之何其信任。

封賞過後,曜帝于和安殿大宴三日犒賞眾臣。

有別于外朝的熱鬧喧囂,經戰火狼煙洗禮過的內廷顯得分外冷清。

各宮無主,只余宮人駐守打掃,掌燈執夜。

柔軟而涼薄的月華,為奢華殿宇罩上層如夢似幻的輕紗,于琉璃瓦映襯之下光暈流轉,朦朧醉人。

寂靜之中,唯一抹縴縴倩影倚窗而立,遙望著南方天際黯然失神。

凝練月華將她清麗絕塵的秀顏照得愈加超凡月兌俗,水眸瑩然閃爍間,直若月宮仙子誤落凡塵。

終于又回到了這里,雖景物依舊,卻已物是人非。

「你又在想他?」

軒轅尊的俊顏突現面前,鳶尾驀然窒住,半晌方才扯開抹僵澀微笑道︰「你……皇上不是在和安殿大宴群臣麼?怎地忽然回返?可是忘了什麼……」

隔著烏木窗欞,軒轅尊傾身吻住鳶尾喋喋不休的水潤櫻唇,並雙手分擁住她頭頸與腰身貼近自己。

為保她安危,他一直將她留在後方安全之地,因此一別經年。他全靠那仿佛永無休止的殺戮方才能緩解對她的思念,幾次午夜夢回,他險些便要不顧一切地回到她身邊。然而那漫天繁星,仿若父皇、皇兄等無數人的眼楮般閃爍著、注視著他,讓他無法遁逃。

終于,終于暫時結束了那一切。

終于,終于可以再次擁她入懷!

短短年余,竟若隔世般漫長……

「曜……」

鳶尾回神時,已身在養和殿內的明黃色御榻之上,但望著眼前恍惚了時間空間的俊顏,她不禁迷茫——他是誰?是那個紅袍少年阿曜,還是九殿下軒轅尊?是讓她意亂情迷的霸道少年,還是已君臨天下的北暹曜帝?

軒轅尊修長的指順著她滑女敕的臉頰,緩緩游移至縴細玉頸,蠱惑而霸道地道︰「我不許你再想他,至少你還在我身旁的時候,我不許你想他半點,絕不容許!你若再敢想他,我這便傾盡所有要他死無全尸!」

鳶尾輕眨美目愈加茫然,「你說誰?燁……」

「我不許你再提起那個名字!」軒轅尊猛地捂住她誘人又會輕易刺痛他心肺的櫻唇,貼在她耳畔輕語,「現在,我要你心中只有我,只記得我,只愛慕我,只等待我……」

「阿曜?」

說話間軒轅尊灼熱的大掌已下移至她衣襟上,鳶尾即刻泣聲輕喚,「阿曜,不要再燃烽火了好不好?難道死的人還不夠多麼?你們便這樣各擁半壁江山,不可以麼?別再讓無辜的人們殘遭涂炭了……」

軒轅尊迫切的吻自那玉頸蜿蜒而下,順著被他拉開的衣襟一點點攻城掠地,「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許去。除了我,誰也不許想。」

「我……」

鳶尾面色酡紅如醉難以成言,也不知曉當如何應他。

昔日紅袍灼灼的他便如一團火焰烈陽,不容分說地直照進她暗淡的生命里,那般的霸道、讓她無法退避,令她無所遁逃。

而昔日的軒轅燁磊,則如潺潺清泉,以滴水穿石的細膩一點點滲入她的人生之中,已讓她無法徹底忘記。

軒轅尊揚手拋開她身上最後一片菲薄衣料,垂首欣賞著身下絕美,子夜寒夜般的眼瞳中欲色漸濃,「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阿曜!」鳶尾心慌低呼,卻逃不開他用雙臂圍成的溫柔桎梏。

「對,便一直這般喚我的名字吧。」軒轅尊緩緩伏身,吻上她泛著冰藍色光芒的雙眸。

「皇,皇上!」內監總管安忠輕顫的聲音在寢殿門外響起,「神農宸正大鬧和安殿,非要求見皇上。」

「混帳!」

曜帝暴戾的吼罵聲震蕩著整座乾和宮,驚得宮人們噤若寒蟬瞬間跪了一地,也震得迷醉的鳶尾清明了神智。

「阿曜,神農宸定是為了……」

不待鳶尾語畢,軒轅尊已翻身躍下御榻,「我知道他為了什麼,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去去便回。」

鳶尾坐起身看著重披上龍袍匆匆離去的軒轅尊,不知他將以何法圓滿了對神農宸的承諾,切莫再掀烽火便好。若又要打仗,不如便讓她……

然而,僅想起他那凶殘陰鷙的模樣與高壯駭人的身形,她便不禁驚恐得身子輕顫。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死也不願嫁于神農宸!

「軒轅尊呢?快讓他出來見我!」

神農宸抬腳便踢碎一張紫檀木桌,其上酒觴碟碗即刻散落破碎一地。

「大膽蠻族,竟敢直呼我大暹國皇上名諱,可是活膩味了!」

已然退去年少青澀的司馬飛龍卻依然脾氣火爆,自座位上憤然站起身來,習慣性地伸手探入腰間卻模了個空,這才想起入宮時兵刃早已被收繳,遂抬手直指和安殿上高壯若小山的蠻族道︰「你若再敢放肆,休怪小爺無禮!」

神農宸居高臨下地垂首睥睨于他,輕眯起鷹隼般犀利陰狠的雙眼,鄙夷道︰「你?哼,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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