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木綰心失眠了。她開始想念李瑞了,思念像藤蔓一樣,纏得她不能呼吸。對于李瑞,她不知道她是該愛還是恨,她恨他騙她,可她亦忘不了他對她的好。
正想著,她突然看見窗外有一個光影,「是誰?」她連忙爬起來,打開了窗。
窗外的人影一閃而過,木綰心疑惑的張望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關窗準備睡覺。她突然感覺自己頭有些暈,她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她失去了知覺……
等木綰心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睡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上的露珠弄濕了她的裙擺,她隱隱感覺到一絲寒意。她緩緩的站起來,想看清楚自己在哪里。
「木綰心,受死吧!」這時一個蒙著面紗的人出現在木綰心的眼前,盡管她蒙著面紗,穿著黑色的衣服,可她一眼便知道她是個女人。
「你是誰?」她看著她,有些害怕的問。
「你管我是誰!」說著,她就拿起手里的刀朝她撲來。
木綰心知道自己打不過她,轉身撒腿就跑。身邊的風呼呼的吹著,她漸漸感覺自己有些跑不動了,畢竟自己是個不愛運動的女大學生。可想起後面的人,她只得拼命的跑。
突然她停了下來,前面是萬丈懸崖。她後怕的看著身後的懸崖不敢往前一步,可前面的女人正一步步逼近。
「木綰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蒙著面紗的女人收起手里的刀子,一步步的靠近木綰心。
她每靠近一步,木綰心便後退一步,眼看就要到懸崖邊上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罷了罷了,大不了就一死吧!本來來到這里就是陰差陽錯,說不定死了便可以回去了。這樣想著,她心里的恐懼少了一些。
可踩到懸崖邊上的石頭,听到石頭落下懸崖空曠的聲音時,她還是害怕的哆嗦。
「去死吧!」蒙著面紗的女人冷笑著說了一句,便伸手推了木綰心一把。
「啊!救命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雙手抓不住任何東西,身體正往下墜。
她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楮,看來這次是九死一生了吧。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一雙強大有力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手的主人輕輕一用力,便把木綰心從懸崖邊上拉在了懷里。很熟悉的懷抱,她抬頭一看,是顧臨峰。
蒙著面紗的女人看見來人是顧臨峰,便轉身跑開了,很快便看不見蹤影了。
她似乎是被嚇到了,失魂未定的靠在顧臨峰的身上。她臉上滿是恐懼的表情,身體軟軟的,讓他不由的想保護她。他把她抱緊了一點,若不是睡不著散步時剛好看見有奇怪的人朝這邊來了,他尾隨了過來,估計她現在已經在萬丈懸崖之下了。
究竟是什麼人,幾次三番想害她。
「謝謝你。」過來半晌,她才緩過神來。
「沒事,以後半夜不要亂跑。」此刻他多想把她就這樣擁在懷里,一輩子不放她出來。
次日一早,匆匆吃過幾個饅頭,他們便準備上路,繼續前往江南。
傍晚時候,便來到了江南。江南的集市很熱鬧,有溫婉的姑娘在賣各種油紙傘,有熱情的小販在賣各種姑娘的頭飾……看得木綰心眼花繚亂。
顧臨峰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客棧住下後,便帶上瑩雪、傅允杰和幾個丫鬟去采購需要的東西了。
眼看天漸漸黑了,木綰心卻開始坐不住了,她很想出去看看熱鬧的江南夜市。想著,她便匆匆出了門。
江南的夜市甚是熱鬧,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她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被著熱鬧的夜市吸引。
這時她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傅允杰,她高興的小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傅允杰轉過身,看見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木綰心這才發現他在選購一些女人的頭飾。頭飾很精致,有的素雅,有的玲瓏,看的她很是喜歡。
「喜歡嗎?」看見木綰心的樣子,他笑著問她。
「恩。」她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
「公子,這釵子素雅不失大方,簡單不失精致,很適合這位姑娘,要不要買一支送給她?」店家是中年的女人,拿起一支釵子對傅允杰說道。
「是嗎?可是我覺得這個更適合她。」傅允杰看了一眼釵子,卻挑中了另一支色調比較鮮活的釵子。
說罷,他拿起釵子,輕輕的釵在了木綰心的發髻上。她低著頭,臉頰因害羞而紅暈,在燈光下顯得分外迷人。
「喜歡嗎?」傅允杰看著她,輕聲問道、
「喜歡。」她點了點頭,嬌羞的說。
「喜歡就好。」他笑了起來,「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說著他拉起木綰心,朝熱鬧的集市走去。
木綰心感覺到他手心里的溫熱,漸漸有些迷失了。她開始有些分不清他是李瑞還是傅允杰。
「綰心,你喜歡我嗎?」回去的路上,傅允杰認真的問她。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愣了愣,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問的是你是不是喜歡我,而不是李瑞。」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他卻皺著眉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和李瑞長得很像,我也知道他是對你極其重要之人。可我是我,是傅允杰,不是他。」
「即使這樣,你還喜歡我嗎?」他頓了頓,認真的問。
這次木綰心卻恍惚了,他說他不是李瑞,他是傅允杰,是為她吹笛子的傅允杰,是她夜夜見不到會思念的傅允杰,是送她釵子的傅允杰……可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喜歡的是傅允杰,還是和李瑞長得很像的他。
「恩。」即使這樣,她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這里沒有李瑞,只有傅允杰,那個長得和李瑞很像的傅允杰。
看到她點頭,他很高興,他把她擁在懷里,「綰心,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不是李瑞,我比李瑞更愛你。」
傅允杰原本是不相信一見鐘情的,可看見木綰心的時候,他什麼都信了。第一次看見木綰心,是在百花園,那時候的她似乎是初來顧臨山莊,被百花園的美景所吸引,看著她陶醉的樣子,他不由的就著了迷。
他便為她吹了一首曲,一首他最喜歡的曲,可當她過來和他講話時,他卻落荒而逃了。
第二次看見她,是在顧臨峰的房間里。當初他正在和顧臨峰討論山莊里的事務,她就這樣傻傻的闖進來了。可他卻在她發現他之前離開了房間,他就看了她一眼,可這一眼,便使他終身難忘。
所以她以為他們的初見,其實是他第三次見她。當初她抱著他,一直喊別人的名字,哭得梨花帶雨。那時候他便暗暗對自己說,一定不能讓她再流眼淚。
木綰心心情不錯,一路小跑著回到客棧,來到房間時卻發現顧臨峰在里面。他輕搖著折扇坐在凳子上,笑若桃花的看著剛進門的木綰心。
「你怎麼來了?」木綰心慢慢的靠近他問。
「為何那麼怕我,我又不是毒蛇猛獸,靠過來一些。」他收起折扇,笑眯眯的對她說道。
「那麼晚了,快出去,我要睡覺了!」她卻躲他遠了一些。
「一起睡怎麼樣?」他干脆站起來,一點點的靠近她。
「不要!」她嚇得一點點後退。
顧臨峰舉起手里的折扇,本想敲一下她的頭,卻看見她頭上多了一支很漂亮的釵子。他愣了愣,手僵在了半空。
「你頭上的釵子誰送你的?」他收了笑意問道。
「這個啊,是傅允杰送的。」木綰心順手拿下頭上的釵子,一邊看一邊高興的對顧臨峰說道。
「誰允許你收其他男人的東西了?」顧臨峰臉卻陰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說。
「他不是其他男人。」她卻鼓著臉反駁他。
「不是其他男人?那是誰?」他靠近了她一點,咄咄逼人的問。
「他是我喜歡的男人。」她似乎沒看到他眼里的危險,繼續說道。
「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你的男人是我!」他有些怒了,「所以你不能喜歡其他男人,听到了嗎?」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了,你不讓我喜歡他,我心里偏偏有他,怎麼辦呢?」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微微愣了愣,眼角又露出了笑意,「木綰心,你知道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你若是想得到我的心,那你這次恐怕是要失敗了。」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視著他說道。
「呵呵,我就不信你的心是銅石鐵壁,我就不信你的心里一點點也沒有我。」他卻笑了起來,用折扇挑起她的發絲說道,「木綰心,你終有一天會愛上我的,你信不信?」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自信,她卻恍惚了,她很想反駁,卻有些怕,她不是怕她會愛上他,她只是怕她會看不清她的心。
看著他恍惚的樣子,他滿意的轉身,離開了木綰心的房間,只留下一襲白色的身影和一屋子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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