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喬子陌習慣性的醒來。
不得不佩服自己,在兩條長板凳上睡了一晚,竟然沒有掉下去。這功夫,都快趕上小龍女了。不得不說,魔鬼式的訓練還是十分有用的。
睜眸,彎腿翻身欲從板凳上下去。
但是……
翻身之際兩腿沒有著地,入她眼瞼的也不是房頂,而是幔帳。她的頭枕著草枕,她的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單。她是睡在床上的。
什麼情況?
她昨晚不是睡的長板凳嗎?怎麼會是在床上的?
倏的!
喬子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確確實實是她和小包子的床。此刻,小包子正睡在里側,呼呼的睡的正香。屋子里已經沒有昨晚那男人的身影,就好似他根本沒出現過一樣。屋子里只有她們母子倆,沒有第三人。那兩條昨天晚上她臨時搭起來的長板凳已經擺回了原處,同樣就好似從來沒有被她搭起來過。
難不成昨天晚上,她是在做夢?出現幻覺了?
還是說她睡的太死了,竟然被人抱上床都沒有感覺?
不可能啊,她的神經向來敏感,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有把她驚醒?
看著床上睡的香甜的小包子,喬子陌一臉茫然中。
母子倆坐著一起吃晚飯。
稀飯配竹筍炒咸菜。
「娘,我昨天晚上夢到爹爹了。」小包子抬眸,嘴里嚼吧著,一臉神秘又竊喜的看著喬子陌,說著口齒不清的話。
喬子陌噎了一下。
猛的吞下嘴里的稀飯,對著小包子干干的又訕訕的一笑︰「是嗎?兒子,那你有沒有看清楚你爹長什麼樣?」
這話,喬子陌其實只是玩一下小寶的,但是卻沒想到小寶一臉認真的看著喬子陌,吞下嘴里的東西,傻有其事的說道︰「娘,我爹長的可漂亮了。眼楮是這樣的,笑起來彎彎的。鼻子是這樣的,高高的。嘴巴是薄薄的,我夢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件紫色的衣服,還對著我笑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娘,我還夢到爹爹抱你了,你還幫爹爹端洗腳水了。」
「咳!」喬子陌被嗆到了,猛的咳了起來。
兒子,你這真的是夢嗎?你確定嗎?真的確定嗎?怎麼就覺的你是親眼所見的呢?你不是睡著的嗎?為什麼能看到這些事情?
喬子陌一臉窘迫的看著說的一臉興高采烈的兒子,然後低頭,默默的吃飯中。
……
萬紫千紅後院**小院二樓,楚輕狂坐于樓閣長椅上,昨晚那套錦袍已經換下,此刻的他穿著一件冰藍色的錦袍,右腿擱于左腿上,左手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右手支著自己的下巴,食指中指和拇指捏著一耳墜吊子。沉寂的雙眸直視著院子,沉思中。
柳千金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楚輕狂這一副沉思熟慮的樣子。
「爺。」很是恭敬的在楚輕狂面前站立,朝著他微側著身子,輕聲喚叫著。
「嗯。」楚輕狂輕應,依然沉浸于自己的深思中,視線雖然收回,卻是沒有放在柳千金身上,手里的耳墜適時的收進自己的衣袖里。
見此,柳千金沒有立馬說話,而是呈三十度角微側著身子,等候著主子示下。
「怎麼不說話?」雖然處于深思中,但是楚輕狂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分散,見著柳千金好一會沒說話,抬眸看她一眼。
「爺,屬下以為爺在想事情。」柳千金對著他一側身,「爺吩咐的事情,屬下已經打听到了。」
楚輕狂對著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柳千金點頭,「杜仲這老頭不止在幫皇後做事,暗中還幫著太後做事。收著兩方的錢財,卻一直圓滑應對著。」
楚輕狂彎唇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那就先讓他過過圓滑的隱,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卒而已。該讓他下馬的時候再讓他下馬。」
柳千金再次點頭︰「是,爺,屬下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情。」
「說。」
「晉王爺前兩天來過。」
「他?」略顯有些詫異,銳利的雙眸直視著柳千金。
「是!」柳千金點頭,一臉的凝重︰「他是喬裝來的,屬下不敢太過直接。倒是什麼事也沒做,只是找了兩個姑娘陪他喝酒而已,什麼也沒問。事後屬下有讓人跟著他,不過跟丟了。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子責罰。」邊說邊朝著楚輕狂單膝跪下,雙手抱拳作揖,自請責罰。
「起來。」楚輕狂朝著她招了招手,「意料中的事情,不過他竟然會出現在風月場合,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皇上沒有招見他進宮,看來,他也是按耐不住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本王暫時會在這里呆上幾日,你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無須特地理會本王。」
「是,爺!屬下告退。」朝著楚輕狂很是恭敬的一個鞠身,轉身離開。
楚輕狂從長椅上站起,面視著院中,唇角彎起一抹淺弧,桃花眼微眯,眸中意味不明。
喬子陌。
腦子里一閃而過喬子陌的臉,還有小寶的臉頰。
五年,並非他故意遺忘她。對于她,也是前段時間才想起來的。這次來這里,一是為了辦正事,二是因為想到五年前,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與他有過一段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她一廂付出的女子。
五年前,短短一個半月的相處,對于她的了解不是很深。唯一的印象,默默無聞,任勞任怨,似乎與現在的她有著很大的區別。
看來,他應該要好好的去了解一下這個他曾經的「娘子」,還有一個他的兒子。
想著,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
兩天後
喬子陌按時把柳千金要的舞鞋送到萬紫千紅。
對于這雙舞鞋,不管是柳千金還是瀲灩都十滿意。對于,喬子陌以為,柳千金應該會再讓她做幾套姑娘們的衣服,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柳千金僅只是付了剩下的五兩銀子後,便是沒有下文了。
對于柳千金的做法,喬子陌略顯的有些意外。不過,做生意嘛,那也不可能百試百勝的。既然柳千金沒有再下單,那表示她心里一定有別的想法。
有時候,欲擒故縱是很管用的,不管是用在男人身上,還是用在買賣上。
那正好,她可以用手頭上的銀子,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姑娘,怎麼這麼巧。」喬子陌正朝著綢緞莊走去,身後傳來一聲略有些熟悉的聲音。k*^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