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臣服我,或者死?」葉劍冷聲說道。
天月老人瞳孔中精芒一閃,隨即直接流逝,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哼道︰「小子,想要老夫臣服你,你還早了八百年呢!!」
「哼,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的。」葉劍冷笑一聲,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放心,你一定會主動臣服我的。」
說著,卻見其快速的捏指掐訣,打出一個佛印。
嗡~!
輕顫聲響起,當即,自其腦海中,釋放出金色的佛光,普照在下方的天月老人身上。
「今天就讓我看看,《渡難經》到底具有什麼樣的威力吧。」
葉劍輕喝一聲,隨即,低沉的佛唱聲自虛空中飄來,金色的佛光籠罩在天月老人的頭頂,一片祥和的氣息。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道道的經文吟唱,一個個的金色斗字漂浮,正不斷的自葉劍嘴里傳唱出來。
此刻,葉劍就如同真的化身為一尊金色的古佛,寶相端莊,滿臉肅穆,矯健的身軀挺立,仿佛撐起了這一方的天地。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天月老人的身上,後者的心神頓時一顫。
這是一道什麼樣的目光?!
只在這一瞬間,天月老人的心神劇顫,頭仰的上空,在他眼中消失了,背靠的大地,同樣是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無盡的黑暗。
黑色的海洋,永遠看不到盡頭!
而天月老人他自己,則化成了一葉扁舟上,一個孤獨的青年,飄蕩在這一汪黑色的海洋上。
漫無目的,永遠抵達不彼岸!
孤獨,恐懼再次填充了他的心神,而早已經埋葬了的記憶,卻是又破土而出。
「天月哥!」
嬌滴滴的聲音直接傳來,隨即,只見黑色的海面波浪翻滾,一名身著青色長衫,模樣秀眉的少女,從遠處踏浪而來。
少年雙眼迷成月牙狀,對著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甜甜一笑,道︰「天月哥,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我想你了!」
說著,少女的臉頰紅了,羞澀的低下了頭。
「菡妹!」扁舟上,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眼眶瞬間濕潤了,雙手輕顫,瞳孔驟縮,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等了多少年了,他終于又一次的見到了自己心愛的菡妹,是五十年?八十年?不!不對!是一百五十年了!
處于自己記憶中的天月老人,他哭了,淚水嘩嘩的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可是,就在這時,心境中的黑色海洋浪潮再次涌動,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畫面一轉,直接變成一個漆黑的夜晚。
血月當空,空氣中彌散著濃重的殺戮氣息,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這一次卻是獨自站在一個山峰之上。
山峰下有一個山莊,名叫柳氏山莊,可是此刻,山莊中卻是火光沖天。
青年瞳孔一縮,頓時認出了,山峰下的那個山莊,赫然正是一百五十年前,他出生的那個溫暖的家!
而此刻,山莊似乎正在上演著,當年的那場血案!
「不~!」
青年大吼一聲,睚眥俱裂,內心仿佛正被一根根的長針,不斷的扎著。
「不行,我必須阻止這一切,可惡!我必須阻止這一切發生!!」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面孔大急,朝著山峰下俯沖而來。
只是,等到他來到山莊外時,卻是正好遇上了一幫剛從山莊中出來的,周身血腥味十足的黑衣人。
而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衣角上,赫然都絹繡著一個‘劉’字。
這種勢力標志,天月老人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在他的衣角上,也有著同樣一個字。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怎麼會!屠滅我柳氏一族的罪魁禍首,怎麼會是劉家的人呢?」天月老人滿臉的惶恐,身體悸顫道。
這一群屠滅整個柳家莊,身著劉家服飾的殺人者,緩緩的朝著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走來,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
一群人直接穿過天月老人,隨即直接朝著遠處走去。
「桀桀,大哥,剛才房間里的那個女人,真他媽的正點。」只听見一名瘦弱的黑衣人,直接站了出來,輕笑道。
「嘿嘿,那女人真是個貞潔烈女,不過,老子就喜歡搞這樣的女人!」為首的黑衣壯漢,舌忝了舌忝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大哥,你剛才那麼用力的搞她,都把她搞出那麼多血,我本來還打算在大哥享受完後,嘗嘗鮮呢!」又一名黑衣人,猥瑣的說道。
「哈哈,老五,以後想這種事,還多的是,你慢慢來吧。」那名為首的黑衣壯漢,一臉冷笑道。
天月老人听著這一群人的談論聲,瞳孔頓時縮成一點,同時眼中充滿了瘋狂之色。
「我殺了你們!!」
大喝一聲,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此刻狀若瘋牛,周身的氣勁繚繞,襩uo詮奈瑁??え? 騫諂穡狘br />
右手斂掌,一道淡藍色的掌印直接拍出,朝著前方一群黑衣人拍去,只是,掌印卻是透過黑衣人的身體,直接飆向遠方。
「不!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打不死他們!!」天月老人咆哮,怒吼聲直接傳來。
「嗯?」前方,黑衣人一伙卻是突然停下了,隨即只見他們當中領頭的,直接摘下面巾,露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黑衣漢子眉頭微皺,疑惑的看了身後一眼,但卻見到並無任何異樣,當即輕輕皺了皺眉,輕咒一聲,再次領著眾人,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天月老人目光呆滯,久久回不過神來,良久之後,其臉色卻是平靜了下來,自語低喃︰「不回答,這一定是幻覺!」
「沒錯!這一定是幻覺!!」
只是,天月老人雖然極力的使自己相信,這只是一場幻境!但是,其內心的某樣的東西,卻是已經松動開來。
托著沉重的腳步,青年緩緩的朝著著火的山莊,一步步的踏了進去。
「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事實不是這樣的!!這只是那小子的一場幻境,沒錯!就是幻境!!」
只是,當天月老人來到院中,看到滿院橫躺的尸體,看到地面上殘留的道道血跡,他的心突然軟了下來。
當他來到大堂之中,看到一對中年夫婦,被人虐殺後釘在中堂上,他的一顆心,卻是有些拔涼起來。
「不!不會的!!」
天月老人身軀急劇的顫抖起來,只是,其眼角卻是流下了冰涼的眼淚,隨即,對著被釘在中堂上的夫婦,深深一拜!
身形一閃,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再次出現時,卻是在一間充滿脂粉氣的房間內。
房間十分的凌亂,掛在橫梁上的簾幕,粉紅色的浣紗,已經被撕扯了下來,青年步伐有些沉重起來,緩緩的朝著房間內走去。
咚咚咚~!
仿佛這一方天地都靜止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咚咚的心跳聲了。
青年看著房間中的凌亂模樣,當即神情有些忐忑起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朝著房間內的床榻走去。
只是,尚未待他走進房間深處,便是遠遠的瞧見了,紫檀楠木的大床上,被褥一團凌亂,而在被褥之上,躺著一具光liuliu的尸體。
雪白的肌膚上大片的淤紫,而在下方,更是凌亂一灘,染紅了被褥,清秀的臉龐仰望著,死在眺望著某人,嘴唇蒼白,瞳孔縮成一點。
似乎死前承受了極大的折磨!
「不!涵兒!!」
天月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仰天怒吼。
轟~!
周身的氣勁爆發,在這一瞬間,天月老人化作的青年,他的頭發卻是瞬間的蒼白起來,緊隨著,還有臉龐蒼老起來。
畫面一轉,天月老人從新回到黑色的海洋上,從新回到孤獨的扁舟上。
心如刀絞,生不如死,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不~!涵兒,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事實會變成這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在這一刻,天月老人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失聲痛哭起來,小舟浮蕩,朝著前方茫茫的黑暗海洋漂浮而去。
天月老人心如死灰,萬念俱滅!
只是,就在這時,上方的天空卻是突然破開,隨即折射出一道純粹的金芒,伴隨著佛號聲響起,威嚴的聲音擴散開來,
「你還執迷不悟嗎?」
這道聲音,猶如灌注了無上的魔力,直接驚醒了天月老人,後者瞳孔中精芒快速的閃爍,片刻後卻又沉寂了下來,心境也平穩了。
「弟子柳天月,願意被公子渡化,追隨您的左右!」
說完,天月老人直接敞開心胸,似乎在等待上空中,金色的佛光渡化。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經文的梵唱聲再次響起,當即,卻見上方虛空中破開的那道缺口,自其中正不斷落下金色的斗字,普渡佛光照耀下來。
天月老人沐浴在普渡金光中,臉色安詳至極。
外界,葉劍緩緩的收回左手,臉色頓時白了白,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而在其指尖上,最後的一絲佛光也潰滅了。
「呼~!總算成功了!」
深吐了一口氣,葉劍當即將目光落在下方的天月老人身上,而此刻,後者正閉著雙眼,臉上一臉的恬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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